“那個……?”
“怎么?“
居葁玖話就說了一半趙伯希并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
“那個梁平叔叔,他——他還好吧?”
從居府到醫(yī)館一直都在聽人說梁平受傷十分嚴重,人命關天的事情哪怕是個陌生人聽見都想得到一個是生死是的答案,何況居葁玖對于梁平并非不認識。
“情況不太好,該用的都用上了,看他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了?!?p> “哦?!?p> 兩人并排走,趙伯希側目看著她又說:“這種事情見多就不會奇怪了,哪個醫(yī)生都有從死神手里搶不過命的時候?!?p> 都說醫(yī)者仁心,再厲害再仁慈的醫(yī)生也不是所有人命都能救得回來。
到了梁平在的病房趙伯希領著居葁玖進門,迎面就是一股濃重的藥味,其中還夾雜著血腥味,居葁玖沒有靠近只是遠遠的看了床上躺著的人一眼。
此時的梁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面上慘白額頭還包著紗布,白色的紗布上還有一層淡淡的血。
這與居葁玖記憶里的梁平完全無法重合,實在是不能相信前幾日見著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今日就這樣躺在這張病床上。
兩人在屋子里沒有站多大會外頭就有人進來,說是有人想見見梁先生。
“什么人?”
趙伯希移步到外間問著。
“說是南閣園的主子?!?p> “何老板?”趙伯希念叨著想了一會后對著來人吩咐道:“就說梁先生無礙,現(xiàn)在需要臥床休息,等幾日差不多再來探望?!?p> 得了話后來人出去復命,居葁玖倒是不明白為何趙伯希就這樣將探病的人拒之門外。
“怎么不讓人進來?”
居葁玖問。
“你三叔說了不允許任何外人探望,梁平這次傷的重,能不能挺過去都是一回事。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的這條命可是關乎這陽卿的未來,馬虎不得?!?p> 回頭居葁玖又看了床上的人,想著這樣一個男人身上背負的東西可不少。
七當家從梁平被帶到安長醫(yī)館就在醫(yī)館外邊安插了眼線,這件事情還是居岑寂來時從醫(yī)館門口下車發(fā)現(xiàn)的。他的嗅覺一向敏銳,那幾個線人偽裝的極好,七當家也算有腦子安排了不熟悉的面孔過來,過目不忘的本事還是讓他還是認出那幾個是七當家的人,也就只是曾經在七當家身邊與這幾個人有過一面之緣。
從醫(yī)館離開前居岑寂特意叮囑趙伯希不允許任何人探望,讓他管住醫(yī)館里的人不允許走漏任何風聲,看得出居岑寂對梁平這件事過分重視,連他修養(yǎng)的屋子都特意讓趙伯希早上找人挪到這后院最偏的房里。
他不知道居岑寂要做什么,一向他也不會多嘴去問,只是聽著居岑寂的吩咐做事。
“若是——若是梁平叔叔出現(xiàn)意外怎么辦?”
趙伯希從來都沒想過若是梁平出現(xiàn)意外會怎樣,居葁玖這樣一問讓他心里咯噔一下。拋開陽卿的事情不說,他與梁平認識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一份情誼在,能救自然是拼盡全力去救治。
若是真的救不活梁平,這北城里應該會引起不小的波動吧——
趙伯??傆X著這北城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來臨,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種感覺的他也說不清,似乎是從四當家那件事情開始,又或許是更早。這段時間里北城依舊是北城,似乎沒有任何變化,午夜醒來細細想著變化是真的有,都是潛移默化讓人覺著十分自然,再往深了想身邊的人也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一樣。
“放心吧,你梁平叔叔命硬,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p> 趙伯希嘴上安慰著居葁玖,其實自己心里也是萬分不確定的,畢竟這一次確實傷的過于嚴重,槍傷都是在心臟附近取子彈時連他都小心翼翼,生怕造成二次傷害。想來梁平也算是命大,居岑寂曾經送他的那一塊懷表,放在胸口處的口袋里救了他一命。
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梁平那蒼白的臉上都再說不出話來。
正是下午的時間管樑與王居亦結束賭局賭場里又恢復了之前的熱鬧,跟著前邊的人折回賭場從一樓的條暗道上了二樓。一上二樓管樑的視野就變得開闊起來,整個二樓就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江四小姐,此刻正在磕著瓜子翹著腿瞧著樓下熱熱鬧鬧的賭場。
管樑往一樓看著,果然是一覽無余,心想也難怪江四小姐一人獨占整個二樓了。
來月生賭場的人都得遵守一個規(guī)矩,就是月生里賭錢不管來人是誰都不特殊化,從不進單獨的房間里賭錢,統(tǒng)統(tǒng)在一樓,若是不愿這樣拋頭露面的達官顯貴富家少爺公子大可另謀其他地方尋開心,月生里不差這筆生意。
這規(guī)矩原本是沒有的,只是在這江四小姐接手整改場子以后才有的,自然很多人都不愿意拋頭露面的賭錢,生意一時間無人問津,這江四小姐也是一個耐得住的人,硬是咬死了不放口。
時間最可惡的嘴臉缺不了賭徒這張,江四小姐就是要他們都相互看看到底都是一張怎樣的嘴臉。哪怕是家財萬貫,哪怕是赫赫有名,哪怕是高門權貴,最后都還是人,是人都會有一張讓人厭惡的嘴臉。
賭場的生意還是做了起來,江四小姐不低頭總會有人低頭,那些在這樣高檔的地方賭慣了的人們怎么可能適應的了北城里一些三教九流都在的賭館,有些人一直都是在北城一眾眼中萬分良好不沾一點惡習的模樣,怎么可能就這樣讓自己的劣根性在一眾面前暴露無遺。
都是一丘之貉在這月生賭場里,大家都相互清楚,每個人似乎都已經達成一種默契,進了賭場只是一個賭徒其他什么都不是,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會向外邊的人多說一句。
進月生賭錢要過重重關卡也不是虛著傳出來的。
管樑看著一樓,形形色色,實實虛虛,好不熱鬧。
“管爺,您請?!?p> 前邊帶路的人伸著手請他繼續(xù)往前,看著管樑的目光一直在一樓的熱鬧上,他又說:管爺今日這樣大的手筆,我在月生這么多年是第二次見?!?p> 確實是大手筆,一把現(xiàn)十萬大洋的輸贏。
“第一次呢?”
人總歸都是有好奇心,能比自己還大手筆的管樑倒是想知道是誰。
“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