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剛走出去,便看到船夫打扮的一人,站在簾前諷刺道,“說的好生可憐,我都快心疼了。以前還不知道公子過得如此悲情?!?p> 秦羽淺笑,“倒是你,把自己扮成這副模樣,當蘇芩是傻子嗎?”
玄逸低聲道,“你以為她不是傻子?她為炙焰干的蠢事,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好生感動?!?p> 秦羽示意船內(nèi)的五弦,“怎么?炙焰原諒你了?”
“不煩公子操心?!?p> 玄逸有點火大,可若不是他們有辦法救治漣柒,自己也不必這般卑躬屈膝,還要當一名船夫,想來都是因為蘇芩這個拖油瓶。
很快,船靠了岸。
秦羽將五弦攙扶了出來,看到玄逸的那一刻,五弦有說不出的熟悉感,卻又不知在哪里見過,沒忍住問了句,“船家,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玄逸故意壓低聲音,拉低帽檐,“說不定前世與姑娘同上了奈何橋,我多喝了兩碗孟婆湯,姑娘對我有些許印象?!?p> 五弦一陣惡寒,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秦羽笑道,“在這里,船家會護我們周全,先上岸吧!”
“這是哪里?”五弦方才并未注意,想不到這里竟如世外桃源。
秦羽并未回應,待走了一小段路后,五弦便瞧見一座貌似鳳凰的石座,儼然寫著“鳳凰山”三個大字,五弦輕聲的“呀”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主上莫怕,穿過鳳凰山,便是鳳凰城,下仆有一位好友在這里開了家客棧,前些日子我已飛鴿傳書,到了那他自然會接應我們的。依山傍水,環(huán)境清幽,所以鳳凰山也算是一個好的去處,很多人慕名前來,即便是看一眼,亦足矣?!?p> 五弦怕被他人聽到,在秦羽耳邊低語,“玥兒的事情,公子也有份吧!”
“你不提她我都快忘了,是啊,玥兒呀!我?guī)椭魃蟻碚揖€索,主上可不能反咬我一口?!?p> 五弦撇撇嘴,撒謊,前一秒說忘記了這個人,后一秒便邀功,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秦羽食指輕撫了一下五弦的額頭,“不要皺眉,主上還是笑著最好看?!?p> 五弦偏過頭,干咳兩聲,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你二人,可真夠惡心的。”玄逸半天憋出的這一句,讓秦羽想笑,“那君上可得好好受著了?!?p> 秦羽疾步跟上五弦,繼續(xù)攙扶著她。
玄逸嘴角一抽,多日不見,臉皮可真厚,在外人面前,都不知道避嫌嗎?
“玥兒的事情拖得也有點久,我早便想來了,可是……”
“下仆明白。我們先進城吧,也好在天黑前在客棧住下,鳳凰城在戌時便閉市了,任何人也不得隨意外出,我們雖是初來乍到,還是入鄉(xiāng)隨俗的好?!?p> 雖然不喜歡和他一直待著,但是玥兒的事情終歸要搞個明白,不然以蘇雪芊的個性,定將自己轟出幻靈宮,有個人能幫襯著,也不算是壞事,倒是這船家,也不知道是否靠譜,總覺得有些許陰森可怕。
“好?!?p> 鳳凰山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只是這一路都是黃色的花,稱的鳳凰山格外的明亮,五弦頓覺心情舒暢,“這花……”
“這便是天心葵了,那日主上可是提過的,忘了嗎?”
就知道,這個秦羽,處處在試探著自己,“我以為很難得?!?p> “這個本就是鳳凰山最平常不過的花,是一位老翁出游之時偶得其種子,后精心栽植。特別的是,它只長在鳳凰山里,但又有很好的藥效,所以很多人愿意高價來購買,當然也有人想通過偷竊獲得,但是卻沒人成功過?!?p> “老人心真大,就這樣種植在路邊,隨手也都摘的下來。”
秦羽笑著說道,“種植在路邊可不是良品,可是加了劇毒的。誰有那個膽,便來取吧!”
果然,古人的小心思也很多。
穿過鳳凰山,便到了鳳凰城,天也漸漸暗了下來,攤販們已經(jīng)開始收拾收拾回家了,走了沒多會,便到了客棧。
鳳凰客棧。
名字可真土到渣,起的好隨意。
剛進客棧,一小二打扮的便迎了上來,“誒,幾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小二,在下是你們老板的好友,敢問他人可在?”
“您便是秦公子了?我們老板有事出門去了,不過他已吩咐好,若是您來了,定好好招待。您隨我來。”
略為尷尬的是,這主人只準備了兩間上房,那船家頭也不回的直接進了一間房,然后關(guān)了門,留下那三人干瞪眼。
五弦學著船家的樣子,進了第二間房,立刻關(guān)了門,小二哈著腰,顯得更加尷尬,“秦公子,除了這兩間房,都已住滿,您看……”
“罷了,小二,端點酒菜給我的這兩位朋友吧!對了,這位姑娘給她準備清淡點的,另外,”秦羽聲音低了下去,塞給小二一張字條和一些銀兩,“這上面的,就麻煩小二跑個腿了,剩下的,就當是辛苦小二了?!毙《B連點頭,笑瞇瞇的接過,趕緊下了樓,五弦聽到秦羽在招呼小二端點酒菜,剩下的便聽不清了。
“主上,下仆有事要和主上說,能否開個門先?”
五弦想了下,若是說個兩句,也沒有什么的,便開了門,看他笑顏如花,一副春光明媚的樣子,五弦倒有點不自在了,“笑的宛如智障,說完就出去吧!”
二人坐在桌旁,一聲不吭,五弦干咳了兩聲,秦羽放下茶杯,笑著說道,“下仆居然忘了正事了,只想著這樣和主上靜靜的待著,也不失為一件美事?!?p> “我可不是外面那種你說了兩句情話,就被撩的忘乎所以的小姑娘,再說這種沒營養(yǎng)的話,就出去吧!”
他并不懊惱,只是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個很小的黑色藥丸,示意五弦服下。
“放心吧,若是要害你,何必等到現(xiàn)在?”
五弦思考了一番,也是。
“不過是補血氣的,每日服一顆,對主上的身體大有裨益?!?p> 五弦嘗了一下,真TM的難吃,苦到死,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咽了下去。
“咚咚”聲響起,小二端了酒菜上來,又拿來一包的東西,便立刻退了出去。
“主上身子還沒好,這里皆是一些清淡之食,不過呢,酒要留給我,主上可是萬萬不能喝酒的?!?p> 說完,他便拿著那包東西出了門,留下一臉困惑的五弦。
他對我這么好,是有所企圖的吧?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前秒剛這么想著,后秒便將飯菜消滅了干凈,五弦看著滿桌的殘骸,滿臉的黑線。前世的自己估計是頭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