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袁家這排場可真大,人可真多,我都擠不進去?!蔽逑移财沧欤碱^都揪到了一起。
“難得的喜事,吳大人怎么舍得閨女吃苦呢,自然嫁妝和排場都不能少的,袁老爺自然也不敢怠慢?!?p> “聽說新娘子很兇……”
大爺笑的更開心了,“那是外人傳的,又沒多少人真正見過,我啊,有幸見過一次,我的乖乖,居然看到她在扇人耳光,仔細聽了才了解,原來那男人被醉春樓的春霖勾去了魂,雖然家境還可以,但是天天跑去醉春樓喝花酒,沒了錢之后就天天在家打媳婦和娃娃,媳婦自個藏了些錢,娃娃生病了,媳婦偷偷拿了錢去給孩子買藥,結果被他發(fā)現(xiàn),說有錢都不給他,就在大街上開始打媳婦,媳婦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哆哆嗦嗦的蹲在一旁任他打,恰巧大小姐經(jīng)過,上去就給了男人一耳光,了解情況后,又連扇三個耳光,直指他的鼻子警告他,若是再看到他打媳婦,就打死他。男人被嚇得屁滾尿流,頭都不回的跑了?!?p> “后來呢?”
“后來那男人再也沒有回來過,這種人真的是沒有良心的,娃娃生病了都不管,就知道喝花酒,害人??!哎!”
“誒,我還以為大爺會說是春霖這個女子的錯,什么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之類的。想不到……”
“哎,那些個女子誰不是走投無路才進了醉春樓,但凡有,也不會如此。這件事矛盾著呢,哈哈,不好說不好說??!”
五弦開始正視起大爺來,雖然只是一個小攤販,卻有如此的見識,“也是。所以,一傳百,百傳千,就成了吳大小姐街頭掌摑渣男,自此她就被傳成了這般性格了?!蔽逑易灶欁缘目偨Y道。
“哈哈,姑娘說話特別有意思,這么新鮮的話語老頭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欸,浮元子來咯,小心燙啊!”
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被端了上來,透過薄薄的熱氣,五弦都能感覺到對面秦羽的目光如同一支箭直射過來,她垂下眼簾看著碗里,裝作無事般一笑,“是啊,人不可貌相,對了,大爺,這浮云子看起來就很好吃,我聽過一種吃法,是在元子里包一些各種各樣的餡料,芝麻呀,豆沙呀,不過吃多了都有些膩,像這樣子,白花花的元子,蘸著糖,反倒好吃?!?p> “我家老婆子前些個日子也學著在里面包些東西,但是味道總覺得不如這個好,小姑娘這般模樣看著眼生,是外鄉(xiāng)來的吧!”
“對啊,早就聽聞姑蘇景美水美人更美,自然是要來看看,正好碰上袁家辦親事,真好?!?p> “那倒是,姑娘在這里就多玩?zhèn)€幾天,估計也難得和相公出個門,自然是多走走看看……”
五弦突然嗆了一下,明顯被大爺那聲“相公”嚇到了,忙不迭的咳著,秦羽本偷著笑,這會忙起身一邊給五弦拍拍背,一邊給她倒了杯茶水,嘴上還不忘噓寒問暖,大爺本被五弦那一聲嗆有點慌了神,看到秦羽一連貫的動作,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姑娘慢點吃,這小相公倒貼心,真不錯!”
五弦知道此刻的辯解都無濟于事,也不想再花費那個時間去解釋,自己也咳得差不多了,示意秦羽她已沒事,眼睛彎彎一笑,“想不到居然被大爺看出來了,這位便是我的相公,他對我可好了!”繼而手肘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看著秦羽。
秦羽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卻立刻反應過來,露出比平時還要虛偽的笑容,用手輕輕把她面前零散的頭發(fā)扶到一邊,只不過在旁人看來,深情款款,寵溺之情已不勝言表,真是郎才女貌。
大爺連連贊嘆,就在大爺即將要開始講述他年輕時候的風流事的時候,五弦將最后一顆元子吃下了肚,秦羽讀懂了她的眼神,文雅的起身,付了錢以后,便拉著五弦客氣的和大爺?shù)懒藙e。
待完全看不到大爺了,秦羽才將五弦的手松開,“主上?!?p> 五弦撇了一眼自己的手,好像方才是有溫暖的氣息漾在了手心,手一松,便消失了殆盡。真當是短暫啊,所以人真不得有太多依賴,太多的貪戀。
“情況使然,何錯之有?”五弦輕輕握拳,朝前走去。
如果能留住一絲一毫,也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