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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

第七十七章 半途而廢

五弦 憂思夢鈴 2936 2020-11-30 08:42:11

  橋冢還是那個橋冢,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粉色的霧氣,淡淡的清香,但唯一不一樣的卻是,這會不再有那種窒息感,老先生依舊靠著木拐休息,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前輩……”五弦試探性的叫了聲,無反應(yīng)。

  “前輩……前……”

  老先生“嗯嗯呀呀”的撐開了半條縫,看到五弦,竟是夾了些訝異,“小娃娃居然出來了?你怎么想到這個辦法的?”

  他對此頗為感興趣,坐正了身子。

  “如果我是必死之人,前輩為何方才會救我?直接讓我摔個鼻青臉腫就好了,然后癱在地上等死,所以我就猜測,前輩心善,定有其他的辦法脫困,只是不便說。”

  老者微笑著撫摸著白須,“小娃娃聰慧,不如老朽再幫你一次?!?p>  “前輩,其實,我現(xiàn)在既然無礙,說明已對這里的霧氣免疫,但我還有些疑惑,得再進一個……”

  老者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橋道,“方才有人闖了進來,老朽正欲告知于他,他卻沒那個心思,一直在找著什么,老朽也就不添亂,找了有一段時間了,估計這會該沒氣了?!?p>  五弦的心頭一緊,忙不迭的跑了過去,萬一是熟人……

  印著蘇芩的畫像旁果真倒著一人,怎有如此的熟悉之感,五弦將他平翻過來,呼吸倏地一滯。

  秦……羽?

  無論五弦怎么推他,晃他,他都紋絲不動,蒼白的臉上沒一點血色,細(xì)白的手腕上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紅點,五弦掀開他的衣襟,頸間紅了一大片,朝著下面蔓延開去。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這是怎么了?

  不……不可能……

  五弦一瞬間愣在那里。

  顫抖的手指靠近鼻間,如觸電般,五弦嚇得瑟縮一旁,沒……沒氣了……

  她想過很多結(jié)果,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這一個,她沒由來的恐慌,即便他們最終分道揚鑣,她還是希望他一切安好,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過是互相選擇。

  即便……他不會選擇她。

  她覺得自己心口揪得緊,那種抓撓仿若即將撕裂她的心臟,她來這里其實沒有多久,但在二百多天的日子里,她似乎過了最漫長的一生,那種細(xì)碎的生活,好似將歲月掰開來過,一點點的鐫刻著酸甜苦辣,鮮衣怒馬……

  起初只是的小聲啜泣,而后五弦跪在他身旁,雙肩不停的顫抖著,淚水將他的白色衣衫濡濕了一大片。

  老者在一旁輕輕嘆息,“果真沒了呢……哎,可惜了?!?p>  “沒了半顆心,能活這么久本是奇跡?!?p>  “哎……”

  這話五弦聽起來就格外刺耳,挽著他的頸,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悲痛欲絕。

  “騙子……”

  再見卻是陰陽相隔,五弦哭得更大聲。

  ……

  “你故意將我引開,所為何事?”

  蘇楚陽捻須,淡漠的說道,“我在救你?!?p>  唐煜禾覺得好笑,太妙了,殺人兇手居然說出這么正義的話語。

  今天他本是打探消息,沒想暴露身份,畢竟他要親眼見證這場親事,如何盛大開場,又如何凄慘落幕。

  “蘇楚陽,他日我必來取你狗命!”

  說罷便拂袖離去,蘇楚陽默的一瞬,而后咧開嘴角。

  原來如此。

  但……為什么?

  ……

  蘇芩最近越發(fā)困倦,從禁地回來,給下面的人吩咐了幾句,便回房睡了過去,再醒來天都黑了好久,喚了半天的清蓮,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誰?”

  “蒲山鬼?!?p>  蘇芩披上外衫,將門緩緩拉開,蒲山鬼依在門框旁,雙手環(huán)月匈,淡淡的說了句,“好消息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先說說壞的?!?p>  “蘇楚陽完好出來了,五弦姑娘怕是兇多吉少。”

  “嘖,我的這個爹可真是狠戾。好的呢?”

  “查到黑衣人身份了?!?p>  “哦?是誰?”

  “唐家二公子,唐煜禾?!?p>  蘇芩微蹙秀眉,“唐家堡與幻靈宮素?zé)o瓜葛,怎會如此?”

  “還有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p>  “哦?”

  蒲山鬼將熊的面具朝上挪了挪,“于婉婷辦喪那日,唐煜禾竟派人在山下刺殺夜暝宮宮主玄逸,從而嫁禍于蘇楚陽?!?p>  蘇芩微怒,“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被玄逸當(dāng)場識破,場面極其慘烈?!?p>  玄逸是什么樣的人,蘇芩比誰都清楚,他連同胞兄弟都敢殺的人,何況那些廢物。

  “蒲先生實在可靠,但不知為何也沉迷于所謂的精進武學(xué),重塑筋骨之類,勸先生早點棄了吧!”

  蒲山鬼不語,擰身離去。

  ……

  五弦抽抽嗒嗒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了好一會兒,情緒終于平復(fù)下來。

  似是想到什么,掏出從劇情里帶回來的香囊,這個還沒派上用場,五弦的眼角掛著淚,一邊圍著他的肩頭,一邊顫抖著打開,竟是一顆黑色的藥丸,五弦捏出來嗅了嗅,她不懂醫(yī)理,即便是毒藥,她也分不清,她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藥丸被放在他的舌苔上,硬是推不下去,無論五弦怎么捏他的下顎。

  要是有水……這里怎么可能有水?

  但若是……

  五弦望著秦羽淺笑,那……便隨你一并去了。

  五弦將藥含住,而后冰冷的唇覆了上去,用舌尖慢慢的將藥推了進去,五弦十分急切,怕推不進去,又怕他咽下去后毫無作用,又或者怕他七竅流血,五弦在亂七八糟的思緒中忽的對上了一對深藍(lán)色眼眸,正欲將其推開,秦羽卻欺身壓了過來,將她的右手制住,五弦經(jīng)歷了最久的一個吻,為何說其漫長,因為五弦眼角的余光瞥見那老先生就坐在半空中,盯著他二人的方向,重打起了鼾,這也能睡著?

  ???

  “他有我好看?”秦羽撥正她的腦袋,細(xì)細(xì)吮咂著她的唇面。

  “唔……不……”五弦漆黑的眼珠子繞了幾圈,猛然驚醒過來。

  “有……有人……別……”五弦努力去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讓她給口氣,秦羽只道了句,“他睡著了,看不見的”后不由分說,加深了這個吻。

  五弦終是明白了,這么大把年紀(jì),居然連同旁人來誆她,那她剛才給他吃的藥……

  “藥藥藥!”

  秦羽抬起眼眸,露出一絲悱然的笑意,“‘要’什么?”

  五弦發(fā)紅的耳根子如同被煮熟的螃蟹,秦羽兀自呵呵地笑出聲來,他埋在她的頸間,“我的命自是用來護你的,哪里舍得死?”

  五弦懵懵怔怔之際,秦羽整理好她的衣領(lǐng),將她打橫抱起,“我?guī)慊厝ァ!?p>  “我……自己下來走。”

  發(fā)燙的額間落下一處冰涼,五弦的臉紅了個徹底,身旁似是彌漫著溫軟的春風(fēng),他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接斷了她自己走的念想。

  “乖,別動。”

  “嗯?”

  “別亂動,再動……”

  “……”

  秦羽又笑,悠兒悠兒的,五弦捂著通紅的臉,半天喘不出一口氣。

  在秦羽平穩(wěn)的步伐中,五弦逐漸平靜下來,內(nèi)外的時間到底是不是等價,五弦不得而知,只是,唐煜禾去哪了?

  “在想什么?”

  “嗯……”

  “唐二公子步步為營,自然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p>  “何意?”

  “父君是被主上騙進來的。你再想想。”

  “騙?”

  “嗯。”

  “唐二公子為小憐復(fù)仇,他本不知道誰是真兇,但蘇楚陽沉不住氣,直接要來滅口,唐二公子一下便知曉了,蘇芩表面佯裝難辦,毫不知情,實則心里跟明鏡似的,早就不管蘇楚陽的生死,將自己摘了個干凈?!?p>  “不錯,還有呢?”

  “將我獨自留在這里,自是知曉我絕對活不過一個時辰,一來永絕后患,即便我知道了什么,也傳不出去,二來算是對蘇芩的報復(fù),怕不是剛進來他已經(jīng)搞清楚自己入了套,但是一不做二不休,不可半途而廢?!?p>  “不想知道唐二公子和小憐的關(guān)系?”

  五弦淡淡說道,“不是兄妹便是一對璧人。我現(xiàn)在疑惑的有三點。”

  秦羽停下步子,靜靜地看著懷里,“哦?”

  “一,小憐是被錯殺的,當(dāng)日的黑衣人到底是誰,二,蘇芩為何對這個爹有如此大的怨恨,蘇楚陽也對她并與任何關(guān)心與疼愛,三……”

  “是什么?”

  五弦頓了頓,重又把腦袋埋了進去,悶聲的來句“沒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便不再言語。

  秦羽重邁開腳步,而后莞爾笑道,“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那便是真相,即便難以接受……”

  你……到底和紫微宮什么關(guān)系?

  五弦問不出口,她的確對他有所懷疑,不便全部交代,其次,這可能與他脫不了干系,萬一,他們站在了對立面,萬一,他從一開始便是在利用她,對她百般呵護,只為護她周全,如果一切都是虛無,五弦扯開一絲難看的笑容,她到底會作何選擇?

憂思夢鈴

這周考試,考完再更。抱歉哈。下周爭取完結(jié)。又隨便立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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