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蘇家大門,直到來到落桐居墻根底下,魚晚歌才反映過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難道是最近天天來這里報道,習慣了?
魚晚歌搖了搖頭,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我是早上沒有吃飽,來這里蹭飯的。
看了一眼身上的針織連衣裙,再望了一眼那有些高度的圍墻,魚晚歌突然覺得今天的爬墻行動可能會有些困難。
她抓起裙擺,正打算把它扎起來,“晚歌小姐?!甭曇羰切弦?。
魚晚歌拍了拍胸脯,真不是她做賊心虛,實在是邢耀每次都跟他的主子一樣,走路都沒有聲音,神出鬼沒的。
“晚歌小姐,少爺讓您從正門進?!毙弦隽艘粋€恭迎的手勢。
往后退了好幾步,果然一抬頭就看到江燼寒站在二樓,眉目遠山,黑眸幽深。
“你家少爺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魚晚歌有個不好的預感,果然馬上就聽邢耀回答:“從您開始在墻根處徘徊開始。”
身子微微一僵,臉上滑過一絲窘迫,算了,更丟臉的事情他都見過。
最后,魚晚歌認命般地跟在邢耀后頭,這么多天以來頭一次從正門而入。
此時,江燼寒也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上,擺在面前的食物都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是在等人。
看到早餐,魚晚歌也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經(jīng)過幾天時間的相處,負責廚房工作的邢嬸早已知曉了她的習慣,把一個特制的大號碗擺在了她面前。
“謝謝邢嬸?!碧鹛鸬男θ荩屓丝粗托纳矚g。
邢耀站在一邊,對著那個足有江燼寒手上兩倍大的碗,眉心跳了跳。
說實話,即使已經(jīng)看了很多次,他每次還是不習慣。
明明飯量不大,卻喜歡用大碗來裝。
有幾次他都要懷疑,魚晚歌巴掌大的臉蛋會掉到碗里進去,裝她綽綽有余。
江燼寒吃了幾口后,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盯著魚晚歌鼓起來的腮幫子,淡淡丟下一句話就往樓上去了。
直到把最后一口小籠包吞下,魚晚歌才跟了上去。
“這么快就吃完了?”江燼寒有些意外,他是沒有胃口,才隨便吃了幾口,沒想到魚晚歌也這么快。
“恩,”魚晚歌點點頭,“其實我來這里之前,在蘇家吃了一片面包。”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每次稱呼那座房子,她用的是蘇家,而不是家里。
江燼寒卻注意到了,“如果你不喜歡蘇家的食物,以后每天都可以來這里吃,而且……”頓了頓,一向漆黑如澤的深眸里有難得的戲謔,“而且我會提醒他們不要鎖門,你可以不用每次都翻墻?!?p> 魚晚歌臉上閃過一絲窘迫,漸漸飄起兩朵惹眼的紅云,“我并不是喜歡翻墻,只是如果被蘇家的人看到,難免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且……”
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江燼寒,“而且,我之前就說過,我在蘇家只是暫住幾天,奶奶生日過后,我就……”
江燼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上前,把她絲絲縷縷落在肩頭的頭發(fā),微微勾到了她耳后,慣有的冷冽的味道瞬間包圍了她。
魚晚歌不習慣地后退了一步,江燼寒卻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禁錮在胸前,“所以,你特意翻墻進來,全部是為了我好?!?p> 如蘭的氣息噴灑在耳邊,酥酥癢癢的。
魚晚歌倉惶地轉移了視線,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是,其實更多的是因為爬習慣了?!?p> “小騙子?!笔种篙p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每次在他面前說謊就會下意識地摸鼻子,這個習慣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改。
“痛……”魚晚歌后退兩步,控訴的雙眼,馬上噙了淚水。
真有這么痛?
江燼寒淡定如淵的眼眸第一次有了慌亂,“那回你房間,我給你上藥。”聲音有著些許的不自然。
魚晚歌揉揉額頭,其實也不是很痛。
只是第一次被他摟在懷里,那么親密的接觸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機械地走回房間,魚晚歌才想起剛剛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問題,被打的是額頭,為什么要回房間讓她趴在床上。
原本到小腿的連衣裙被掀起,魚晚歌終于慌了,連忙要起身,一雙帶有涼意的手卻把她按了回去。
“躺好?!?p> 捏緊了身下床單,“你你……你要干嘛?我待會還要回去參加我奶奶……”
話音未落,帶著指尖溫度的藥膏隨著指腹的推開,漸漸在她光潔的小腿上暈開。
聞著熟悉的味道,魚晚歌的臉倏地一下全紅了。
原來是跟上次在安城一樣,給她按摩涂藥,緩解肌肉酸痛啊!
丟臉?。∮终`會了!
“喪尸走路都比你走得自然好看,你確定就這樣回去,在宴會上不會丟臉?”
魚晚歌的臉倏地一下又全白了,剛剛好不容易涌起的一絲好感又全沒了。
什么破比喻,什么叫喪尸走得都比我自然,喪尸有我長得好看嗎?身材有我好嗎?
“啊……輕點……江燼寒,疼……”
“忍著……”
“不要了,不要了,疼疼疼疼……你出去,不要了……”
“忍著,很快就好了?!?p> “不行,我忍不了了,疼疼疼……”
邢耀正要敲門的手,尷尬地放了下去。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聲音,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想了想,邢耀轉身又到了樓下,“邢嬸,中午加一道甲魚湯。”
魚晚歌:……
江燼寒:……
回到蘇家,宴會廳里人流如織,觥籌交錯、
魚晚歌穿著一條水藍色星空裙,掐腰的設計秀出纖細的腰身,黑色大波浪長發(fā),絲絨發(fā)帶配以紅唇妝容,眼眸清澈,優(yōu)雅的肩部鎖骨和天鵝頸線條,姿態(tài)如白天鵝一般走了進來。
仿佛被卷入電影的浪漫情節(jié)中,隱隱聽到賓客當中傳來抽吸聲。
陳雅茹捏緊了手中的酒杯,憤恨的眼光直逼魚晚歌那里,就像要把她的身子戳出幾個洞來一樣。
果然是妖精,打扮起來,立刻吸引住了大部分的人目光。
不過……
轉頭看向臺上,蘇晴雪今天穿了一條D家高定的一款吊帶禮服,禮服全身鑲滿了小碎鉆,長發(fā)盤成了丸子頭,給人一種利落的優(yōu)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