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就退了下去,事實證明她的出場時間已經結束了,這不,原本站在一旁的蘇晴雪步履優(yōu)雅地移動林鳳嬌身邊,接替上場的人到了。
魚晚歌順手從侍者的托盤中端起一杯酒,酒精火辣辣的滑過喉嚨的滋味,她一如既往地不喜歡。
“原來你是蘇家的女兒,”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聲音有些耳熟,魚晚歌定睛,原來是他。
目光在空中接觸,雙方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了然。
“剛剛在花園里的那個人果然是你。”趙題新抿了一口酒,眼中滑過耐人尋味的味道。
魚晚歌瞇了瞇眼,她還以為自己剛剛轉身的速度夠快了,沒想到只是隨意的一瞥,竟然還是讓人認出來了。
只是,在花園里的那一幕,趙題新的動作明顯急不可耐,卻還能分神記住她的樣子,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他。
“抱歉,看到那副畫面不是我本意?!彪m然她本身并沒有真正覺得有多少歉意,甚至覺得那個畫面污了她的眼睛,但她明顯還是撞破了別人的好事,這句道歉還是應該的。
說完,魚晚歌也無意久留,抬腳就像離開。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趙題新伸出一只手,擋住了去路。
站定,挑眉,“那你意欲如何?”
“你壞了我的好事,僅僅只是口頭道歉就完事了?”
魚晚歌覺得有些好笑,什么叫她壞了別人的好事,“這位先生,不顧場合肆意縱情的人是你,我第一時間轉身已經算是給足了你面子,而且……”
掃了臺上的蘇家眾人一眼,接著說道:“而且,你剛剛也說我是蘇家的女兒,我在自家的花園逛,又礙著別人什么事了?真要計較的話,我還沒找你算賬,污了我家花花草草呢!”
魚晚歌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就差沒把白日宣淫,寡廉鮮恥兩個詞語甩趙題新臉上了。
趙題新被她一頓搶白,說得面紅耳赤。
他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丫頭嘴巴這么利。
原以為她在鄉(xiāng)下長大的村野丫頭,剛回來蘇家在這么大的場面上會有所顧忌,結果被打臉的反倒變成了他。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蘇家的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樣不識抬舉?!?p> 魚晚歌還在想趙題新說得這句話是什么意義,就看到蘇晴雪挽著陳雅茹的手走了過來。
“姐姐,你跟趙家公子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
忍不住扶額,她怎么不知道今天自己的魅力竟然這么大,接二連三的人來找她,想要躲下清閑都不行。
“沒什么,趙公子剛剛是來問我洗手間怎么走?!碧K晴雪哪只眼睛看到她和趙題新相聊甚歡了?確定不用去看一下眼科嗎?
趙題新一噎,死女人,誰問你這個問題了!
眼光一轉,把目光對準陳雅茹,露出一副再正經不過的笑容,“蘇伯母,好久不見,我媽今天臨出門時特意交代我,讓我提醒您別忘了兩天后一起泉靈山莊泡溫泉?!?p> “放心,不會忘了?!标愌湃阈Φ醚劬Σ[成了一條縫,目光在魚晚歌和趙題新兩人面前來回轉著,“原本我還想專門給你們互相介紹認識一下,沒想到你們倒是提前聊上了?!?p> “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吧!”趙題新的眼神肆無忌憚,笑得意味深長。
魚晚歌扯扯嘴,剛要反駁,就被陳雅茹打斷了:“晚歌,題新是誠信藥業(yè)的公子,是我們家公司每年最大的合作伙伴,你可要好好招待他?!?p> “哦!原來如此??!”難怪趙題新敢把蘇家的花園當成自己家里的后花園,在里面胡來。
蘇家最大的合伙商,這也就不難理解,可是,這又關她什么事?
“可惜,我又不姓蘇,既然是陳阿姨如此重視的客人,那就讓妹妹好好的招待趙公子吧!”魚晚歌特意重音放在了“妹妹”兩個字上,對上蘇晴雪的目光,充滿了挑釁。
“你……”陳雅茹氣得想當場發(fā)作,可是礙于旁人在,只能暫時壓下怒氣,“你不姓蘇,可也別忘了你也是蘇家的一份子!”
“而且,這次還是你爺爺奶奶特意把你叫回來的……”
這句話陳雅茹在湊到魚晚歌耳邊,壓著聲音說的。一邊說著,她一邊還用眼睛掃了趙題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呵!”魚晚歌冷笑一聲,“如果真是爺爺奶奶的意思的話,那你可以讓他們親自來和我說。”
“我還是那句話,我姓魚,不姓蘇,陳阿姨既然如此看重這位客人,那就叫你寶貝女兒好好招待招待人家,恕我不奉陪了!”
絲毫不擔心撕破臉皮的后果,說完魚晚歌轉身就走了。
再跟他們多待一秒,她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
陳雅茹算哪根蔥,竟然抬出爺爺奶奶來威脅她去給趙題新作陪,她怎么不上天呢!
直到魚晚歌星空裙的裙擺消失在拐角處,趙題新擦才收回了目光,帶刺的玫瑰,真是有意思。
“趙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這丫頭十多年來一直跟她外婆在鄉(xiāng)下長大,前幾天剛回來,對于上層階級的有些事情還不太了解,說話做事還有些莽撞。”陳雅茹臉上賠著笑,心里卻在不斷咒罵,好你魚晚歌,宴會結束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賬。
趙題新也不在意,擺擺手之后,馬上又鉆入到了人群當中。
宴會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你拒絕了,不代表別人也會拒絕。
魚晚歌離開渾濁的大廳,在外站了一會,蘇晴雪就找來了。
“姐姐。”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苦笑了一下,看來自由也不夠五分的時候而已。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魚晚歌實在懶得應付蘇晴雪,嘴邊天天掛著姐姐長姐姐短的,說實話,這里面帶有多少真心還另說,蘇晴雪沒有說倦,她都聽厭煩了。
兩個人出生只不過差了五分鐘,她就變成了姐姐。
“你妹妹想要你身上的那條裙子,給她穿……”
“家里錢不夠,晴雪是妹妹,她要學鋼琴你做姐姐要讓她……”
“你是姐姐,這個玩偶是買給妹妹的……”
“你是姐姐,就待在家里面,我?guī)忝妹贸鋈ネ媪恕?p> “舞蹈班老師說只收一個人,你是姐姐就讓妹妹去吧……”
因為這一聲聲姐姐,十年間,魚晚歌不知道做了多少退讓,直到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