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讓我們放心什么?”林鳳嬌開口,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魚晚歌會提議想要表演,要知道她小時候……
“晚晚說她雖然從十二歲就離開了蘇家跟隨著外婆一起長大,可是她外婆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直把她按照名媛的方式來培養(yǎng)。
她還對我說,她想用這一首曲子來向我們證明,即使不是在蘇家長大,但她和晴雪這孩子一樣,同樣優(yōu)秀甚至是毫不遜色。
同時也是為了讓我們放心,她在外婆家一直過得很好,讓我們不要再為過早把她送出蘇家長大而感到內(nèi)疚。”
魚晚歌冷笑一聲,原來都在這里等著她啊!
她會不會彈鋼琴,陳雅茹心里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蘇晴雪三歲那年,長得還沒有琴架高的時候,陳雅茹就給她請了最好的鋼琴老師來教她。
魚晚歌當時很羨慕,也想像蘇晴雪一樣可以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優(yōu)雅地坐在鋼琴面前跟著一起學,甚至她還趁沒有人的時候偷偷爬上去過,結(jié)果被陳雅茹發(fā)現(xiàn),拿著雞毛撣子把她抽得連連保證再也不敢了,陳雅茹這才作罷。
從那以后,每次蘇晴雪上鋼琴課的時候,她只能偷偷透過門縫,可憐的巴望著。
可笑的是,現(xiàn)在陳雅茹竟然讓她當眾表演鋼琴。
而如果一旦她拒絕說不會,或者待會演奏的不盡如人意的話,那這個帽子就要扣在她已經(jīng)去世的,那個把她當眼珠子疼的外婆身上,這是哪來的道理?
“姐姐?”蘇晴雪看她一直沒有回應,忍不住出聲叫了一句。
魚晚歌回過神來,沖著陳雅茹微微一笑,“哦,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陳阿姨關系變得如此親密了,這才剛回來幾天,就跟您說這些體己話?!?p> “陳阿姨……”陳雅茹嘴角抽了抽,這死丫頭,果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底下低低沉沉的討論討厭聲,“我沒聽錯吧?剛剛她叫得是陳阿姨?”
“哎呦,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全名叫魚晚歌,臺上那個可是姓陳,不叫阿姨難道叫媽嗎?”
“剛剛聽蘇老太太介紹的時候,我聽她喊的是晚歌,還以為是親昵的叫法,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么多文章?!?p> “嘿嘿,還有更勁爆的呢!上次寒少生日我也去了,你猜我在那里聽到什么?”
“快說快說,別買官司了。”
“你別聽蘇晴雪對著魚晚歌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的,其實兩個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生,兩個人又不是同一個肚皮子里出來的,這下你懂了吧……”
“我草,果然勁爆。”
……
陳雅茹的臉黑得都可以滴出水來了,蘇祁連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就算他是個渣男,也不喜歡被人到處討論,弄得人盡皆知。
而是,那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怎么總有人喜歡翻舊賬!
“你到底還表不表演?。课叶甲龊酶偱牡臏蕚淞?。”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魚晚歌瞇了瞇眼,對上趙題新挑釁的眼神,一幅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他才不管那女人是姓魚還是姓蘇,他剛剛就說了待會要那女人好看的,現(xiàn)在機會不就來了!
“大家就別逼她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晴雪一樣優(yōu)秀的,也不看看她外婆住的是什么地方,還把人按照名媛的方式培養(yǎng),別笑死人了?!背脵C踩上一腳,白筱做的那是相當嫻熟。
魚晚歌掀了掀眼皮,“哦?好像你這些年有親眼看到我是怎么長大似的?”語氣平靜,眼神卻有冷意不斷冷冷滲出。
她被人看不起沒關系,但涉及到她過世的外婆,那關系可就大了。
“廢話那么多干嘛,是驢是馬拿出來遛遛就知道了?!?p> 話粗理不粗,趙題新的話還是得到了很多的人贊同。
“是啊,只要上去彈奏一曲,她和蘇晴雪誰更優(yōu)秀,一下子不就明白了嘛!”
“就是就是,要證明自己很簡單啊,彈一下就是行了?!?p> “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估計是真的不會彈?!?p> ……
陳雅茹心里的得意幾乎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魚晚歌彈鋼琴的水平她再清楚不過了,我看你現(xiàn)在怎么辦!
魚晚歌深吸一口氣,原本好看的鳳眸現(xiàn)在深處隱隱有一處寒涼浮動,事到如今,看來不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是沒法收場了。
見她開始往鋼琴的方向走去,人群中不知道誰吹了一聲口哨,然后臺下一片壓抑的躁動聲。
“我出一塊錢,競拍魚晚歌一首曲子?!壁w題新率先出聲,沖著眾人得意地挑挑眉。
白筱眼皮跳了跳,魚晚歌到底是在哪里得罪了這個趙家紈绔,一塊錢也敢喊出來,這臉打得,有些過分了??!
不過,這個感覺卻好爽,怎么回事?
趙題新開了先例,幾個平常跟他玩得好的幾個人,也跟著起哄,兩塊三塊四塊五塊……就這樣一塊錢一塊錢的往上加。
眾人回過味來,有些跟著好玩,也會偶爾加上個幾塊錢,幾分鐘時間過去了,也不過才剛被抬到50塊錢。
和蘇晴雪剛剛的9000萬比起來,魚晚歌都還沒有演奏,在競標的價格上就先輸了一局。
趙題新雙手抱胸,挑釁地看著臺上坐著的魚晚歌,叫你剛剛懟我!
可惜,就算趙題新把眼睛看瞎了,魚晚歌始終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從她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她就淡然地仿佛和廳里的眾人是兩個世界似的。
魚晚歌靜靜地坐在哪里,一縷長長的卷發(fā)掉在肩頭上,一只白凈勻稱的素手把那縷頭發(fā)勾到耳后,小巧的耳朵在柔和的燈光下,散著一層淺淺的光暈。
就像遺世獨立的一枝空谷幽蘭,一雙水眸里絲毫不見慌亂。
趙題新踢了一下旁邊的椅子,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更讓他覺得不解的是,他抓了一下胸口,不知道那里為什么突然不受他控制,跳動的很厲害起來。
“你們喊完了嗎?”一抹柔曼的微笑在臉上蔓延,魚晚歌輕輕在鋼琴健上敲下一個音符。
眾人被這個微笑晃了眼,心跳停止了兩秒,然后就以成倍的速度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