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見對方亮出兇器,嘴角微微一冷:“也好,你送上門來,也免得我走一趟?!?p> 趙越伸舌在匕首上抹了一下,獰笑道:“陸長生,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會不知道?一身氣血被封的滋味,不好受吧?!?p> 陸長生聞言,反倒不急,上下將趙越打量幾眼:“這么說,你知道不少事?”
“那又如何?”
趙越戲謔一笑,手中匕首以銳利無比的弧度朝陸長生攻來。
角度極其刁鉆。
攻擊要害。
陸長生神色微肅,他雖然這些天對趙家人下手,但實戰(zhàn)對敵的經(jīng)驗并不怎么豐富,只停留在基礎(chǔ)的層面,許多躲閃格擋和出手,反而是因為前一世的愛好所學(xué)積累。
之前的高躍雖然也是一名超凡者,但他注重修行,而忽略戰(zhàn)斗力本身。
眼前的趙越,顯然屬于另外一種極端,他的修為最多三品下,可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力,卻很強。
陸長生一開始左支右絀,略顯被動。
但趙越匕首左右手交換之后,僅僅劃破陸長生的衣角,他的目光開始變得閃爍。
陸長生則一抹額頭的冷汗。
暗道幸運。
今天看似只經(jīng)歷一天的體魄訓(xùn)練,對常人而言,更多的可能是疲憊,但他回來之后,修煉了數(shù)個小時,不僅沒有疲憊,反而將氣血與身體的契合度提升了一個檔次,實戰(zhàn)能力增強了許多。
“你的修為不對!”
趙越凝神,停止攻擊,目光盯著陸長生的丹田位置,忽然指尖凝出一絲血線,化作針朝陸長生飛來。
陸長生微微一愣。
對于超凡者而言,境界越高,氣血離體也并非難事,但對方下三品修為,赫然會氣血離體的秘術(shù),著實古怪。
陸長生下意識的閃躲。
但那血絲卻詭異般的緊隨而至,一瞬扎在陸長生的丹田處。
一瞬間。
陸長生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禁錮之力再次傳來。
那僅剩的禁錮穴位蠢蠢欲動。
氣血波動下。
他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
“嘿嘿嘿,小子,終于抓住你了!”
趙越兩根手指一捏,指縫間,赫然捏著的是一奇特的黑針。
原來那血絲并非是他所凝練的氣血,而是通過特殊的道具施展出來的。
趙越站直身體,一步步朝陸長生走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短暫的沖開穴位阻塞之后,就能恢復(fù)以往的身份和實力了?真是天真,不三年伏蟄,終究是一場空,若不是天啟給我這鎮(zhèn)魂絲,還真有些棘手,現(xiàn)在,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會用你的生血,祭奠死去的人。”
“鎮(zhèn)魂絲?”陸長生微閉著眼睛,“趙家的背后,果然是天啟組織,這么說,陸家的血仇,你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罷了,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對嗎?”
趙越得意地說:“猜對了,可惜了,誰讓趙青和你喜歡同一個女人呢?你們陸家或許曾經(jīng)有些勢力,但在某些人和組織的眼中,彈指可滅,如你現(xiàn)在一樣,即便如何掙扎,也沒有用,你的命,在我一念之間?!?p> “是嗎?”
陸長生一把捏住腹部的血絲,眼中浮現(xiàn)出殺意。
“沒用的,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壁w越譏笑。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脖子一痛。
下意識的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在他手上的黑色針,不知何時落在了陸長生的手上,針尖還帶著一滴血,朝地面墜落。
“你!”
趙越意識到什么,伸手往脖子一捏。鮮血從指縫溢出。
他的眼睛漸漸瞪大。
另外一只手指著陸長生:“你是什么時候掙脫的……”
嘭。
趙越倒在地上。
身體抽搐著。
陸長生蹲下來,俯看著趙越,一言不發(fā)。
待其身體冰涼。
陸長生才站起來。
低頭看了一眼腹部的血絲。
眼中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他并非掙脫掉了束縛。
而是趁著趙越大意的時候,以力和速度奪針。
結(jié)果了對方的性命。
陸長生正準備扯掉血絲時。
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他前方,丑女阿九那冰冷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制止了他的動作。
“你想修為盡廢嗎?”
陸長生有些疑惑。
這時,阿九手上多了一張奇特的絲帕。
也不說話,接過那黑色的針。
以絲帕包裹住黑針,另外一只手貼在陸長生丹田的位置。
一道肉眼可見的翠綠之芒一瞬出現(xiàn)即消失。
陸長生只覺腹部一痛。
體內(nèi)的氣血運轉(zhuǎn)漸漸恢復(fù)正常。
“這人交給我處理,你最好先回去,別的不要多問?!卑⒕乓浑p眸子冰冷的看著陸長生。
陸長生摸了摸腹部,對阿九說:“謝謝?!?p> “是你自己爭氣,與我無關(guān)。”
阿九蹲下來,一只手貼在趙越的尸體上。
“其實你會救我的……對吧?!?p> 陸長生剛走幾步,若有所感的回頭,下一瞬,他再退幾步,身體貼靠在墻,瞪大眼睛,他沒有等到阿九的回答,他只看見,趙越的尸體,消失了。
冰冷的地上殘留著翠綠的幽光之焰……
你是魔鬼嗎?
陸長生額頭汗水滾滾而落。
這時,阿九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冷冷的回答:“不會。”
她來無影。
去無蹤。
陸長生回到房間。
只覺四肢冰涼。
用冷水洗了洗臉,看著腹部的絲孔以及被劃開的衣角,用力的拍了拍臉。
“這女人,好厲害!”
“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在她面前,只怕是一瞬就可以化作灰燼!”
“地獄使者?”
陸長生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她那面紗下兩只奇特的目光,身體再一次一顫。
這一夜。
陸長生沒有睡好。
“我,太弱!”
天剛蒙亮。
陸長生就已離開別墅。
向北而去。
當(dāng)東方吐白肚時。
趙家。
枯坐了半夜的趙凌風(fēng)神色頹然。
“失敗了,趙越,不會回來了。”
“家主,還早呢。”
管家同樣配站了半夜。
“不早了,趙越是個急性子,他現(xiàn)在沒回來,只說明一件事,祝家,真的庇護著陸長生那小子了。”趙凌風(fēng)起身,眼中泛起深邃之芒,“去把鐘量請來,趙家……不能死人了?!?p> “明白?!惫芗肄D(zhuǎn)身往門外走,嘀咕道:“這些事,本來就該交給天啟組織的人來做,他們才是專業(yè)的?!?p> 趙凌風(fēng)看向窗外,莫名的笑道:“家太大了,人多了,就會管不住,人少一點也是好的?!?p> 管家聞言,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他這時才明白。
趙凌風(fēng)為什么當(dāng)初能當(dāng)上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