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臉上笑嘻嘻,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一行人就起來套車了。
騾車拉人,又套了牛車,拉行李和幾籮筐的香椿。
寧彎彎拉了小清晨在一邊囑咐。
“我們這一走你哥和你爹不在,你奶肯定又想法子磋磨你娘,家里就剩你一個,你得護著你娘?!?p> 小清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姐,那就不是你哥、你爹、你娘嗎?”
“你是爹娘的小寶貝,我這樣說不是顯得你們親一些!”寧彎彎隨口敷衍。
小孩子好哄,寧清晨一聽果然就美滋滋的笑。
寧彎彎交代他:“你這兩天呀沒事就去你奶跟前晃悠,撿好聽的跟她說,哄的她高興了就沒空找你娘的麻煩,知道不?”
目前來說白氏還是個挺好對付的人,畫個大餅,說兩句中意的話就能哄得住。
“我不!”小清晨嘴一撅:“她打娘,還推我,她壞,她笑的可難看了,別看著她臉上在笑,我知道她心里肯定罵人呢!”
寧彎彎摸摸他的頭:“清晨真聰明!但是呢,有時候人得學會低頭,你還小,什么都做不了,要保護娘親這是唯一的辦法,有什么氣先忍著,等姐回來姐給你出!”
小清晨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他思考了一會,視死如歸般的點頭:“好吧!”
一家人在門口揮手告別,常氏還忍不住抹了淚。
“一下子都走了,我這心里都空落落的。”
“孩子大了總得奔前程!不然窩在這窮山溝溝里跟你們兩口子一樣沒出息呢?”白氏白了她一眼,扭頭進了門。
她巴不得寧匪月這次是去府城,去京城,考秀才,考舉人才好!
見常氏沒跟上來,還在門口巴巴的看呢,白氏的臉吧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懷運媳婦,給老五準備那些個穿的用的都是你的主意吧?你個敗家娘們,那都是大風刮來的,不用花錢的是吧?合著不是你當家了,就可勁的花是吧?”
常氏忙把門關了,跟著進去,期期艾艾的道:“娘,媳婦不敢?!?p> “你不敢!你比誰都敢!老五那是什么人吶?跟寡嫂通奸,傷風敗俗,寡廉鮮恥的東西,你還惦記著給他帶東西呢?!怎么著?你這是也跟老三媳婦似得對他有了啥心思了?”
這話可夠毒的,常氏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娘,這話是從哪來的?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我怎么隨便亂說了?你一個當嫂子的,給小叔子準備這么老些東西,知不知道個避嫌?俗話說寧往大伯腿上坐,不往小叔眼前過!你到好,還縫那些衣服給小叔子穿,這也算是肌膚之親了吧,這心思還用我說吶?”
寧懷運和寧匪月一走白氏當真是無所顧忌了,她本也不是個體面人,沒什么修養(yǎng),什么話都能說得出口。
“娘,您這話是能逼死人的知道嗎?”
常氏的臉也冷了下來,世人皆有底線,婆婆磋磨她忍了,可這樣污蔑她不行。
“孩他爹這會都沒走遠呢,我現在就去把他叫回來把這事說清楚!”
白氏就是心疼東西想罵人,這可不是她要的結果,見狀忙換了個由頭繼續(xù)罵。
“瞧瞧你這有沒有點做媳婦的樣子,說你兩句還說不得了?誰家的媳婦不是婆婆隨便罵的?就你金貴!一天天的給我擺著張臭臉,我老天拔地的還能活幾天?還得看你臉色呢?你也就是嫁我兒子這么個老實的,換個人一天十頓打就安生了!”
常氏也就氣急了,她自然也不想影響了兒子考試,見白氏不在提那茬也就沒在跟她一般見識。
罵什么就當是蒼蠅在耳邊飛,不往心里去就是了。
寧清晨牽著自己娘的手,白氏罵人的話他聽的懵懵懂懂,但他知道肯定都是很難聽的,不由氣的眼都紅了。
恨不能在撲上去再捶她一頓才好。
可想想姐姐的話覺得那樣做的話吃虧的肯定還是他們娘倆,默默在心里記上一筆,盤算著等到午飯他定要偷偷往她碗里吐幾口口水。
寧清晨費了好大的勁才露出個笑臉,對白氏道:“奶奶,您別生氣,等我長大了孝敬您?!?p> 呸!寧清晨大概能理解姐姐說過的那句臉上笑嘻嘻,心中MMP是什么意思了。
“嗯。”
白氏斜著眼瞟了這個小孫子一眼,臉色緩和了一些。
大概是因為頭天來的時候他捶過自己,哪怕寧匪月沒給過她一個好臉,她還是更喜歡那個大孫子多一些。
小清晨跑過去牽起她的衣角,仰著小臉沖白氏笑:“奶奶,清晨的功課做的可好了,等清晨長大了定要給奶奶掙個誥命回來,讓奶奶不管是到哪都風風光光的!”
誥命是個什么他不知道,這話是姐姐曾經用來打趣他的,是說給娘聽的。
娘聽了可高興了,他想奶奶聽了肯定也高興。
哼!就讓你高興高興,等我得了誥命只會給我娘!才不給你!
果然,白氏的臉上就帶上了笑意:“好好好,真是奶奶的乖孫兒!奶奶就指著你了!”
“那奶奶看著清晨讀書好不好?奶奶在一旁看著清晨讀書就會更有勁了,背書就更快了,肯定很快就能超過哥哥了!”
“好好好!奶奶最愛看清晨讀書了?!?p> 白氏讓小清晨幾句話哄走了。
哪里知道讀書是多枯燥的一件事,小孩子見天的黏著她背書,看的她直打瞌睡。
聽的久了那子曰比蒼蠅叫還難聽,面對小孩子純真的臉還不能說不。
才露出個不悅的表情,小孩子一句:“我是不是念的不好?我是不是不能給奶奶掙誥命了?”就又給逼回去了。
也是苦不堪言。
在說寧彎彎這邊,牛車趕車的是寧懷運,寧匪月趕著騾車,風光霽月般的人哪怕趕車也自有一番韻味。
車上躺著寧彎彎,枕著包袱一搖一晃的十分愜意。
等路過里正家門口,門都還沒開,寧懷運隔墻吆喝了一嗓子,停下來等祁千塵。
“就來了!就來了!”
門里祁千塵的父親祁家老三回了一句。
可說著就來了,還是半天都沒動靜。
壹木之南
鼠年第一天,新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