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白個鬼!不清白了!
何安予在醫(yī)務(wù)室躺了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就回教室繼續(xù)“學(xué)習(xí)”了。
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盯著前面的空位置發(fā)呆。
放學(xué)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看了好幾眼對面的房子才舍得進門。
她肯定是不敢再去找陸遠澄的,甚至連他們家都不敢踏足。
看著空落落的房子,何安予感嘆,自己跟陸遠澄也沒差多少,唯一比他好一點的就是跟父母還是住在一起的。
無奈地嘆了口氣,何安予起身上樓。
機械一樣洗完澡,拿出書在床上擺了個小桌子寫作業(yè)。
今天落了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
小小的身影咬著筆頭艱難地跟數(shù)學(xué)對抗,一個姿勢累了,又換另一個姿勢,一直到深夜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沒有人幫她收拾東西,沒有人幫她蓋好被子,到天明也還是一個人一樣的姿勢。
除了腰酸背痛,也沒什么不習(xí)慣的。
第二天陸遠澄還是沒來學(xué)校。
課間,柚子跟唐小虎圍了過來,
還有陳妄,連莫鎧都來了。
何安予在認真琢磨數(shù)學(xué)題,一抬頭嚇了一跳。
“嚯!你們在干嘛?”
陳妄坐在陸遠澄的位子上:“陸哥呢?”
何安予眼神閃了閃:“在家?!?p> 莫鎧:“他怎么了?”
何安予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去問吧?!?p> 莫鎧轉(zhuǎn)了一下手里的手機,“聯(lián)系不上?!?p> 柚子不顧唐小虎的阻攔,嚷嚷道:“他不見了找安予有什么用?你們自己上他家找去啊。”
莫鎧頓住,“好。”
說完,拉著陳妄走了。
陳妄被提著后領(lǐng),四處亂抓,“不是,阿鎧,我還沒問完呢?!?p> 莫鎧沒有感情的聲音傳來:“你吵死了?!?p> 他們倆走后,柚子還不服氣,把陸遠澄的書扔到地上想踩兩腳又不敢,只好撿起來。
白白把自己弄得更氣了。
唐小虎湊近,“姐,你的嘴巴還好吧?”
何安予皺眉,煞有其事道:“疼!”
唐小虎氣憤,“渣男,讓我再看見他,我就.......我就往死里譴責(zé)他。”
柚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腦殼上,“慫死了你,上去也是送人頭。”
唐小虎不滿:“那能怎么辦?我打不過他啊?!?p> 何安予很無語,扶額道:“消停會兒吧你們。”
三個人聚在一起嘆氣。
下午有節(jié)體育課,陸遠澄沒在梁禹軒暫時兼任了體育委一責(zé)。
陸遠澄在還好,老師安排跑步的時候還能討價還價。
還會照顧女生的感受。
“不舒服或者跑不了的女生可以到旁邊休息一下,不用跑了。”
體育老師看著他,一臉問號。
陸遠澄很淡定:“老師說的?!?p> 結(jié)果大家都跑完了,陸遠澄還在跑。
偶爾還會看見他扶著跑完步快虛脫的女生到那邊樹底下休息,掏出一把糖果遞給人家,不知道說了什么,逗得原本蔫了吧唧的女生露出笑容。甚至有心情跟他打趣。
梁禹軒的話沒得說。
兩圈下來簡直是要命了。何安予扶著柚子到一邊休息。
陳妄想去買水路過,順嘴問了一句,“要喝水嗎?”
唐小虎指指自己,何安予道:“你別去了?!?p> 陳妄被使喚慣了,倒也沒覺得自己這個習(xí)慣有什么不對,“要冰的嗎?”
“常溫就行。”
柚子不可思議地盯著何安予,“你能叫得動他?”
何安予側(cè)頭看她,不明所以,“大家都是同學(xué)嘛?!?p> 柚子信才有鬼。
這么大的太陽,體育老師也沒有為難大家,照例跑兩圈就放自由活動了。
唐小虎被叫去打羽毛球,柚子跟著過去。
何安予坐在樹底下,四處看。
直到元雅琪走了過來,坐在剛剛柚子坐的位置。她才想起來九班也是體育課。
何安予仰著臉朝她笑了一下。
元雅琪會意一笑,“你好,我叫元雅琪?!?p> “你好,何安予?!?p> 陳妄恰巧這個時候回來,把水遞給何安予,“嫂子?!?p> “謝謝啊?!?p> “不客氣,我先去玩了?!?p> “好?!?p> 元雅琪好奇問道:“你跟陳妄也很熟嗎?”
“昂,初中同學(xué)。”何安予仰頭灌了一大口,擦擦嘴角的水漬道:“昨天不好意思啊,如果柚子跟你說了什么請你不要在意?!?p> 想起昨天柚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去找人家出來,何安予就忍不住心虛,到底是因自己而起,況且人家只是個傳話的。
“沒什么,你跟陸遠澄是......”她很聰明,沒有說完。
何安予搖搖頭:“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p> “你們不是......”
她沒說完,何安予就知道她想說什么了。
“哈?”肯定是柚子。
何安予尷尬地笑著:“不是,你誤會了。我們沒什么的?!?p> “那剛剛陳妄......”
何安予:“他們瞎鬧的?!?p> 在遠處的柚子可能看到了這里的情況,風(fēng)風(fēng)火火又來了,何安予連忙站起來,“我先去跟他們玩了,再見啊。”
說完何安予趕緊跑過去半拉半拖著柚子走,免得再生什么誤會。
柚子掙扎著,“不是,安予,你放開我,我去跟她講。你不用怕?!?p> 何安予死死拽著她:“你想多了,陸遠澄和她不是那種關(guān)系,還有,我和陸遠澄也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跟陸遠澄是清白的!”
何安予幾乎每一個字都是在柚子耳邊吼出來的,終于把她給吼冷靜下來了。
“不是?”
“嗯!”何安予堅定的點頭。
“真不是?”
“不是?!焙伟灿枥鹈驁鲎?,“哎呀,去打球吧。”
“我.......”
“走啦!”
今天是星期五,體育課回來何安予就被悠揚姐給叫走了。
何安予從辦公室回來后抖著手給陸遠澄收拾的東西。
悠揚姐說她周末要回老家一趟,喊何安予幫忙去看看陸遠澄怎么樣了,順便幫他把作業(yè)帶回去。
何安予想想那天那恐怖的樣子都后怕,生怕他又說自己多管閑事。
但怎么辦,悠揚姐的話又不能拒絕,也沒什么理由可以拒絕。
難道說自己突然搬家了?
她們家可沒有第二套房子。
何安予手里拿著陸遠澄的書包在門口徘徊著不敢進去。
第五遍想推門的時候陸奶奶拎著籃子出來了。
“安予啊,怎么不進去?”
“我......”沒等她說完,她要找的人就已經(jīng)站在眼前了。
沒什么變化,要說有,就是看起來有血有肉了。
何安予跟見了鬼一樣,跳開好遠,解釋道:“不,不是我,是悠,悠揚姐,拜托我,我才幫忙的,我沒有想要管你,對不起!”
結(jié)結(jié)巴巴把意思表達到位,何安予把書包往陸遠澄身上一扔,飛快進屋鎖上門,然后又跑上樓,進了姐姐的房間,關(guān)門關(guān)窗。
陸遠澄愣在原地,手里拿著自己落在教室的書包,看向陸奶奶。
陸奶奶道:“你自己鬧出來的,自己解決?!?p> 然后她就去買菜了。
陸遠澄:“......”
“何安予!開門。”陸遠澄沒回屋,用力拍著何安予家院子的鐵門。
這次的事情不僅讓陸奶奶知道了陸遠澄心里對自己父母莫大的怨氣,還犯了別的錯誤。
他這兩天在家,吃完睡,睡醒打游戲,累了睡覺。
陸奶奶來找他聊過,但也只說了一句,“你怨他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到底也是他們兩個欠你。回不回去看你自己,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奶奶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是個好孩子,奶奶心疼你。”
陸遠澄翻來覆去,終于想通了不少。決定出門去一趟學(xué)校拿回書包。
沒想到遇到了放學(xué)回來的何安予。
她的嘴巴,是那天磕到的吧?
不管他怎么敲門,里頭都沒有一絲動靜。
直到敲門聲停了,何安予才敢出被窩。
明明在自己家,就像做賊一樣。
“你在干什么?”
“啊——”何安予捂住耳朵尖叫,“唔——”
然后她就被爬墻進來的陸遠澄捂住了嘴巴,“吵?!?p> 何安予掰開他的手,驚恐道:“你,你想干嘛?我說了不是我。”
陸遠澄走近一步何安予就往后退一步,“你到底要干嘛?”
說著,她怕到快哭出來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一副隨時要落下來的樣子。
陸遠澄停下腳步,“我沒想怎樣,你先別哭。求你?!?p> “你的嘴巴......”
說到這個何安予就委屈,哭了。
“你別哭,又流血了。”陸遠澄指著她的嘴唇,嚇得何安予連忙伸手去護住,一碰,果然,又破了。
“你等我一下?!?p> 陸遠澄再回來時,手里提了一個醫(yī)藥箱,另一只手拉著她的手腕,何安予想掙開,但力氣沒有他大,果斷放棄了。
“我?guī)湍阒寡??!?p> 被他按坐在沙發(fā)上,何安予正襟危坐不敢出聲。
他就坐在沙發(fā)對面的茶幾上,手里拿著棉簽,另一只手抬著她的下巴。
棉簽上沾了消毒水,碰到傷口會有刺痛的感覺。何安予怕痛,他很清楚。
盡管動作很輕,但痛感并沒有減少,何安予想咬嘴唇,一下子被陸遠澄卡住。
“很疼嗎?”
“嗯?!?p> 陸遠澄給她的傷口呼氣。
吹了幾下,“還疼嗎?”
“疼?!?p> 陸遠澄又湊近了一些,輕輕地吹著氣。
“陸......”
陸遠澄的本意是來道歉的,沒想到何安予更惱了。
原因......
陸遠澄舔了舔嘴巴,消毒水的味道真是難聞又難吃。
何安予讓他把傷口處理完就把他給轟了出去。自己一個人窩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沒想到陸遠澄會親下來,小時候胡鬧都沒有親過!
親一下是無心的,后來那一下呢?
何安予越想越氣,一把砸了桌子上的水杯。
我跟他是清白的!清白個鬼!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