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才好呢?”
在拜師之后,公孫樹回到自己的宅院里稍微有一點垂頭喪氣。
回想起拜師發(fā)生的事,他只覺臊得慌,到現(xiàn)在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出來。
公子荼拜師之后,芮姬便命人端上了一方寶玉,呈到了公孫樹的面前。
公孫樹看著眼前的這方寶玉面露茫然之色,聽了芮姬的說明才明白這是公子荼的拜師禮。
而明白之后他就更尷尬了。
雖然從沒有收過徒弟,但是收了拜師禮得回禮他還是知道的。
一般來說,儒生收了徒弟會賜給徒弟墨寶,而武者收了徒弟會送徒弟一柄好的兵刃。
而此時,公孫樹卻渾然忘記了這件事。
一則,他本來便沒收過徒,而之前在姜國劍師奕弦門下學(xué)劍的時候,因為奕弦是王室中養(yǎng)的劍士,當(dāng)初也沒講究這些東西。
二則,這一次公子荼拜師本就倉促,他也被逼無奈才應(yīng)下了這份差事,這幾天雖然半推半就,打心底倒是有幾分抗拒的意思,倒真的把這事給忘了。
因此當(dāng)時公孫樹看著眼前的寶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是尷尬地看著。
倒是芮姬看出了他的窘境,替他解了圍,讓他收下了。
不過說起來,他拜玄九為半師卻也沒送什么禮。
想到這里他不由地?fù)狭藫项^。
而這會兒在庭院里,公孫樹卻不是為這事而煩惱。
他現(xiàn)在思考的卻是如何去教導(dǎo)公子荼習(xí)武。
作為齊國公式,修習(xí)武藝的法門自然是不缺的,而自己能教給公子荼的便只有劍術(shù)了。
像是《如來神掌》、《洗髓功》這樣的神功,他自己都還沒有練會,怎么教導(dǎo)公子荼?而《易筋經(jīng)》他也沒多少領(lǐng)悟,只是懵懵懂懂地修習(xí)著。更無奈的是《觀天人蓮華照神經(jīng)》,這篇經(jīng)文有意而無法,不能著于文字,卻是練寫下來讓人修習(xí)都不能了。
如今他稍有領(lǐng)會的便是《人劍合一》這一篇劍道心法。
此時他劍意已成,初步溝通劍心,也跟著玄九學(xué)了稍許劍理,倒是可以教公子荼一些東西。
只是《人劍合一》是玄九教給他的,這卻不得不問一問玄九的意見了。
正巧這時看見玄九從屋子里出到院子里,他連忙迎了上去。
“玄九師父,不知道《人劍合一》還有你教給我的那些劍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傳給他人?”
“我教給你的東西,便是你自己的了。你自己領(lǐng)會了什么,便是你自己的了。你能教的也只是你自己領(lǐng)會的,能教不能教,你自己決定便是。”
“啊,可這畢竟是師父你教我的東西,我卻不好擅自作主?!?p> “讓你自己決定便自己決定,休要這么婆婆媽媽。”
玄九聽了公孫樹的話,卻很不耐,皺了皺眉頭。
而公孫樹則被玄九嗆了一句,半天都沒說什么話。
“師父,說起來,我好像還沒送你拜師禮。”
兩人相對無言半天,都不說話,著實有點尷尬——這里主要是公孫樹這么覺得,玄九是每天都要到庭院里曬曬太陽,這會兒搖頭晃腦,正怡然自樂。
為了擺脫這尷尬的氣氛,正好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公孫樹想了想,便說出來了。
而玄九則是一臉懵然:
“嗯?”
“我不是拜你為半師嗎?凡間拜了師父,都要送老師拜師禮,我當(dāng)時卻是忘記了。這一時疏忽,這會兒想了起來,心里倒是滿是愧疚之感?!?p> “這種事情便不用那么麻煩了,反正我不覺得你能送什么我看得上眼的,這事兒便算了吧。”
玄九端坐在庭院里,聽了公孫樹的話懶洋洋地瞇著眼,也提不上什么興趣,隨意地拒絕了。
“這拜師禮不在于貴重,而在于心意。要不然我請你吃頓烤肉如何?”
“你這么一說,倒也有一些道理?!甭犃斯珜O樹的話玄九一下子變睜大了眼,眉頭挑了一下,便站了起來,“卻是這送禮心意是最重要的。走吧?!?p> “嗯,走哪去?”
“出去吃烤肉啊,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便出去請了我,你心里也早點好受些?!?p> 公孫樹:“……”
……
“怎么樣,抓到公子和、公子休了嗎?”
紀(jì)鄣邑中,原本的官邸前堂的主位上,杵臼臉色蒼白,透著掩蓋不住的疲憊。
“稟告君上,目前沒收到這樣的情報?!?p> 坐在下首的弦施稍微有些低落地回道。
“這樣嗎,算算路程,他們?nèi)羰且樱蟾乓呀?jīng)要逃回楊國了。到現(xiàn)在還沒消息,估計是抓不到了?!?p> “君上,這一來一回也需要花一點時間……”
“弦大夫,大可不必如此勸慰于我,我還是知道的。雖說這一戰(zhàn)最后還是輕松拿下了,一把火把楊軍燒了個干凈,可是之前公子和的兇威大家都是看到的,估計他們也沒膽子追得太厲害。況且還要拿下紀(jì)鄣,他們也沒余力去追了。而高張雖然在公子和身后,卻不知道前面的這些變化,怎么抓得住他?”
“君上,齊國的將軍們俱皆悍不畏死,莫要滅他們的威風(fēng),長別人的志氣。”
“呵。不過如今楊軍一朝盡喪,倒是幾年都沒余力在侵姜了。倒也不必為此喪氣?!?p> 杵臼不置可否,然后又皺起眉頭問道:
“姜王如何了?”
弦施臉色一沉:
“傷勢很重,怕是不行了。”
“那國卿和陳書大夫呢?”
“他們的性命倒是無有大礙,只是陳書大夫的右臂卻是沒了。”
“他們救駕有功,還有犁彌大夫,卻是不得不賞。便再賞國卿、犁大夫一人一處桃園,陳大夫斷了右臂,便賜他一處封邑吧?!?p> 弦施聽了杵臼的話,眉頭大皺,抬頭看了杵臼一眼,欲言又止。
“嗯?有什么想法嗎?”
“君上,國相、犁大夫都當(dāng)?shù)么斯?,只是陳書大夫雖有功,賜其封邑是否太過了?昔時,晏相在時便說過,陳氏以小恩惠國人,又結(jié)交被貶大夫,或有不軌之心。如此豐厚的封賞,豈不是增加他們的實力?!?p> 弦施這樣說著,心里想得卻是:
“雖然君上偏向荼公子,可是君上百年之后究竟如何卻是不得而知。陳氏陳乞、陳恒父子和陽生公子相交甚密,卻是必須壓一壓?!?p> 杵臼聽了他的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寡人春秋雖高,智力不減,他們有什么翻不出花來的?!?p> 弦施被他看得尷尬,趕緊低頭恭祝:
“君上威嚴(yán)深重,非他人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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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上
老實說今天有一點卡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