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玄凌劍
劉關張三兄弟,光棍的很!
按他們所說,三人不過是那邪修撐場子用的,尋常時候都是用來依仗丈八蛇矛和青龍偃月刀上的一點偽神性,欺負下孤魂野鬼。
這次倒好,出來就遇到個專門對付陰邪妖物的葬靈師,老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硬裝逼只能遭雷劈。
臨開溜前,劉皇叔賣俏似的指著那邪修,小聲對凌凡道:“小兄弟,那家伙腦袋有毛病,專喜揭人臉皮。
他的請神術雖然有點離譜,但臉上的臉譜,卻各自對應一種人的性格,我們哥仨溜了之后,他若是整出一個曹孟德出來,那你可就要當心他耍什么陰謀詭計了?!?p> 說完,劉皇叔鳥悄沖那紅衣女魂喊道,“大妹子,別喂了,再吃鬼娃子就要被撐死了,趕緊扔過來?!?p> 嗖~!
紅衣女魂也不含糊,甩手將那鬼娃子丟了過來,劉皇叔伸手接住,回頭沖那邪修喊道:“這小子油鹽不進,嘮家常尋不到下手的機會,我們先撤,你自想辦法吧?!?p> 話落,三兄弟,立刻遁走。
凌凡感知了一下,這三個冤死鬼,遁向了西北方,期間并未受到黑衣邪修的絲毫干擾。
這就奇怪了。
以黑衣邪修的手段,想捏死幾個百年修為的冤死鬼,不過彈指間的功夫,但他并沒有這么做。
反而,像是真的和這三個冤死鬼,達成了某種契約似的……
正想著。
紅衣女魂飄到凌凡面前,面帶紅霞的道:“沒什么好奇怪的,那邪修的臉譜中,只納女魂。
至于為何如此,我就不清楚了?!?p> 凌凡恍然大悟,這黑衣邪修雖然是個二乂子,但從紅衣女魂的話中來看,還是雄性激素占了上風啊。
不覺間。
凌凡望向紅衣女魂的目光,起了一絲絲的變化。
而——
紅衣女魂卻有些羞惱,跺腳道:“我、我們三姐妹,雖然被他迫害,生前真的未曾被他侵犯,死后也沒有~!”
聞言。
凌凡大囧,急忙揚了揚手中的行山杖,道:“小太爺一時走神,不是那個意思,趕緊進來吧。”
紅衣女魂嬌哼一聲,似在賭氣。
孰料——
就在這時,黑衣邪修突然悄無聲息的躥了上來,五指一張,憑空出現一股莫大的吸力。
紅衣女魂頓時慘呼一聲,魂體便如脫線的風箏,不受控制的朝黑衣邪修飛快飄了過去。
與此同時。
她原本火辣誘人的身軀,仿佛被人揉捏成了麻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扭曲變形,即便是魂體也依舊衣衫盡碎……
“救我!”
哪怕已經死過一次,已然身為魂體的她,依舊不想魂飛湮滅,徹底的消失在這天地間。
“好狗膽!”
話音未落,人已動,凌凡將速度提至極限,只是眨眼間便沖到了黑衣邪修近前,掄起行山杖,悍然砸向黑衣邪修張開的鬼爪。
黑衣邪修冷哼一聲,身形急轉,五指一張一收間,竟然將紅衣女魂當做盾牌,攔在了自己身前。
“卑鄙!”
凌凡手腕一縮,行山杖爆撤而回,專克邪祟陰物的鬼木槐,若是砸在紅衣女魂身上,不用黑衣邪修動手,直接就會將她敲的魂飛魄散。
“哼,老子那么接地氣的請神術,都被你破了,老的不是東西,小的更加難纏,既然你喜歡這女魂,老子便送給你了?!?p> 黑衣邪修獰笑一聲,揮手往前一推,紅衣女魂頓時朝凌凡撲了過去,與此同時,左手在臉上一拍,白臉曹操的臉譜頓時飛出。
這一次。
臉譜并沒有化為一道魂體,而是在黑衣邪修秘語之下,于空中由一張人臉大小,漸漸擴展、在擴展……
當凌凡讓紅衣女魂進入行山杖時,那白色的臉譜,已然擴展成了一張足有一丈大小的巨型鬼臉。
雖然只是一張臉譜,空洞洞的眼窩里,卻仿佛有一雙鬼眼在轉動,死死的盯著地面上的凌凡。
彼時。
一陣山風吹過,巨型臉譜突然一陣抖動,臉譜上的森然巨口,猛地張開,仿佛一個幽深的黑洞,朝著凌凡用力一吸。
下一秒。
凌凡似乎難以抵擋,雙腳離地,騰空而起,半空中無處借力,凌凡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那張巨口。
彼時。
黑衣邪修一臉獰笑道:“臭小子,這次看你還不死!”
凌凡不言。
看著他徒勞的揮舞著行山杖,試圖掙脫臉譜巨口之下,黑衣邪修愈發(fā)得意,桀桀怪笑道:“臭小子,別白費力氣了。
雖然你年紀輕輕,便有了地靈師的實力,但你終究未曾達到天靈師的境界,認命吧!”
聞言。
一直苦苦掙扎的凌凡,呲牙咧嘴的望著黑衣邪修道:“地靈師,什么鬼東西?小太爺不懂,但想讓小太爺束手就擒,也沒那么容易?!?p> 黑衣邪修則微微一怔,妖異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道:“難道你爺爺沒告訴過你,身為葬靈師的四個境界?”
凌凡冷笑道:“小太爺不需要知道,只需明白,今日必要誅你便可?!?p> 黑衣邪修發(fā)出一聲貓戲耗子的戲謔笑聲,侃侃而言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也罷,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
所謂葬靈師四個境界,為天地玄黃。
初入奇門,小有所成之后,是為黃靈師,可以對付一些修為弱小的妖邪鬼魅;修為更進一步之后,為玄靈師,普通的厲鬼山妖輕松便可降服;
而如你這般的地靈師,在如今的奇門之中,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以你妖孽般的天賦,若假以時日,未必達不到天靈師的境界。
多年前,初遇你爺爺之時,他便是地靈師巔峰的修為,那時我踏入地靈師境界不久,無意中尋到桐柏山這處無主靈脈,卻被你爺爺橫加阻攔,一番爭斗下來,終是不敵退去。
如今,我已是地靈師巔峰,重回這桐柏山為的就是要找你爺爺報當年之辱,沒想到,他卻進了棺材板兒。
好在,他留下了傳人,不枉我潛修多年所受之苦!”
至此。
凌凡已然明白,這所謂的葬靈師,實則分四個境界,黃靈師最弱,玄靈師稍強,而地靈師在奇門之中,已然是有屬的高手。
至于,天靈師從黑衣邪修話中聽來,似是很難達到。
眼見自己就要被吸進巨口之內,凌凡突然揚聲喝道:“多謝解惑,小太爺可以放心送你上路了?!?p> “哈哈哈,這語氣倒是和你那魂歸地府的爺爺,著實相像?!毙β曃绰?,黑衣邪修手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那臉譜巨口的吸力陡然倍增。
鏘~!
驟然間,苦苦掙扎中的凌凡,雙手緊握行山杖,一旋一擰,仿佛扣動了某種機括,金鐵交鳴中一道劍光橫空掠過,頓喝道:“破~!”
劍光如匹練。
旋轉。
旋轉。
再旋轉,那那臉譜巨口中的強大吸力,竟然隨著凌凡手中劍的運轉,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旋。
當氣旋達到極限強度之后,凌凡再喝一聲,劍光陡然大盛,隨后劍尖直直向前刺出。
嘣——
一聲巨響,吸力消失的同時,氣浪迸爆中,連同那張飄在空中的巨型臉譜,一起炸成了無數碎片。
凌凡飄然落地,一手持劍,一手持著千年鬼木槐所煉制而成的行山杖,神色泰然,哪兒還有之前苦苦掙扎時的狼狽?
噗!
而,在臉譜崩碎之后,黑衣邪修仿佛遭到反噬,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望著凌凡手中的長劍,震驚道:“玄凌劍!”
隨后,整個人便如瘋了似的,一臉不甘的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玄凌劍是天陽派的鎮(zhèn)牌之寶,怎么會在你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
不可能。
不可能……”
猛然間,自稱薛十一的黑衣邪修,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臉活見鬼的望著凌凡道,“難道,難道你爺爺是……”
玄凌劍?
黑衣邪修的反應太過激烈,以至于凌凡凝眉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劍,爺爺留給他的行山杖,實則卻是一個劍匣。
他只知道,這長劍鋒利無比,而爺爺將其交給他時,曾特意叮囑,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刻,切不可動用。
而且,這么多年以來,凌凡也沒遇到能夠讓他拔劍對敵的高手,亦或是厲害一些的山精鬼怪。
所以,凌凡對這柄長劍的認知,也只是比尋常的刀劍鋒利了一些而已。
直到得知黑衣邪修,竟然是地藏師巔峰的修為后,凌凡不敢藏拙,第一次在人前,亮出了這把劍。
呼——
凌凡舒了口氣,不管是玄凌劍、還是天陽派,似乎有不少自己并不知曉的隱秘,等著自己去揭開。
爺爺。
您老這一走,給孫兒留下了諸多待解的謎團??!
彼時。
黑衣邪修依舊死死盯著凌凡手中的長劍,邪異的眸子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然而,更多的卻是懼意。
卻。
未曾把或許能夠解開爺爺真實身份的話,繼續(xù)下去。
不管怎樣。
拋開他和爺爺之間的恩怨不提,單單他肆意傷人害命,便已違背了奇門宗旨,今夜,容不得他走脫。
提劍。
凌凡悍然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