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邊連夜發(fā)了聲明,效果卻不盡人意。
盡管工作人員將視頻剪輯的證據(jù)連同聲明一同發(fā)到了網(wǎng)上,可大多數(shù)人仍固守幾見,認為這不過是詭辯。
這結(jié)果在黎恩的預(yù)料內(nèi)。娛樂時代,有時候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已經(jīng)不重要,重要的是,群眾有瓜可吃,吃得樂呵就對了。特別是像黎恩這種表面光鮮亮麗的明星,背后的私生活最為人津津樂道。
饒是事態(tài)不佳,黎恩還是躺床上,打算安安心心睡幾小時。
熬了一夜,身體需要及時休息,才有精力應(yīng)對后面的事。再者,這點事對她來說,還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也不知睡到何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硬生生把黎恩從夢里拽了出來。
電話是蘇辛打來的。
她估摸著也是整晚未睡,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情況還是不容樂觀?!?p> 黎恩靜靜聽著,等她繼續(xù)往下說。
“網(wǎng)上的情況相信你也看到了,就先不說了。幾個競爭對手那邊,只排除了一兩個人,其他的還有待驗證。至于爆料的媒體那邊……”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
“據(jù)說視頻是拷貝在U盤里頭,然后通過快遞寄給他們的。公司得到信息后就立馬派人去查了取件地址,很可惜,那兒是一個已經(jīng)廢棄的居民樓。有人將東西放在那,然后打電話讓快遞員過去取走?!?p> 聽到這里,黎恩仍不意外。要是這么容易被人抓到破綻,那人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暴露。
不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黎恩向來對這個道理深信不疑。那人行事無論有多仔細,黎恩還是相信能找到蛛絲馬跡——KTV那邊,似乎已經(jīng)證實了這一點。
“辛苦了?!?p> 雖然公司的人忙前忙后也不全是為自己,但好歹也算幫忙了,黎恩還是誠摯道謝。
“你自己注意點,沒事別出門了。”蘇辛又強調(diào)了一遍。
“好?!?p> 雖是這么答應(yīng),但現(xiàn)實是不可能不出門的。
應(yīng)對那些狗仔和媒體,黎恩自信綽綽有余。
四點多的時候,黎恩喬裝一番,輕易擺脫掉門外蹲守的一眾娛記,開車往諾丁山徑直而去。
到達時時間剛好,所有工作人員幾乎都已到齊,正著手準備迎客。
黎恩仍找了上次接待她的那個負責人。
她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將監(jiān)控里那個保潔指給負責人看,“我要見這個人?!?p> “好,您稍等。”
“等等。”
“黎小姐還有什么吩咐?”
“一會把這人的資料也一并帶過來?!?p> “好的?!?p> 不過一會的功夫,負責人便領(lǐng)著那個保潔到了黎恩跟前。
眼前的保潔年紀已過半百,青絲大多已被白發(fā)覆蓋,臉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皺紋,一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模樣。
她抬頭看了一眼黎恩,只一眼,很快便又低下頭去。
“我為什么找你,相信你心里也有個數(shù)?!?p> 黎恩開口,聲音冷淡至極。
那保潔瑟縮著,搖了搖頭。
“誰讓你往房間里放的攝像頭?”
乍聽到這問題,別說那個保潔,一旁的負責人都是心里一驚。
“你縮……森么,我聽……聽不明白?!?p> 那保潔終于開口了,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艱難辯解。
黎恩沒深究這個問題,倒是又換了另一個問,“那晚你進包廂里去做了什么?”
“有……有人喝醉了,我……進去打掃?!?p> “是么……”黎恩瞇了眼看過去,“我還沒說具體是哪天?!?p> 對方身體明顯一抖。
“我時間有限,不想再多費口舌?!崩瓒骼淅涠⒅媲暗娜耍澳峭淼那闆r,你最好立馬一五一十的給我講清楚,否則……”
黎恩看了眼手里的資料,又轉(zhuǎn)頭跟一旁的負責人確認了一遍,“她有個兒子,對吧?”
聽到這話,那保潔終于抬起頭來,眼里寫滿了不安與慌亂。
負責人臉上一片復(fù)雜,良久,卻還是點頭。
“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那保潔搖頭,隨后又猛然點頭。
她一個中老年人,對娛樂圈幾乎毫無所知,黎恩的具體身份她也無從知曉。不過,能對這的負責人隨意呼來喚去,很明顯,絕對是她惹不起的人。
可怎么辦,自己似乎已經(jīng)惹了她了。
如果不說,她會對兒子做什么?
不管怎樣,兒子絕不能受到一絲傷害,哪怕是一點威脅或恐嚇,也不行。
想到這里,那保潔終于鼓起勇氣正視黎恩,決定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