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何星云長出一口氣。
宋玉若有所思:“難怪你又喜歡上了小秦,看來你對強勢的女生情有獨鐘啊!”
藏在暗處的陳清羽和錢靜靜聞言也是看向了秦佩離,秦佩離咬咬嘴唇只盯著何星云。
何星云出奇地沒有反對,而是蹙眉深思了起來。
趙老想岔開話題,于是說道:“說起來這個傅主簿也不簡單了,小小年紀就當?shù)搅酥鞑疽宦?,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p> 老韓道:“對啊!我說小何,這么厲害的女人,強勢點是應該的。男人嘛,能屈能伸,夫妻之間別太計較。你看我,不是還屈居大掌柜之下?!?p> “你們又不是夫妻關(guān)系!”何星云撇了撇嘴,“我……我和她也不是?!?p> “他倒是想!”
“屈居?”宋玉最愛抓老韓話柄,“老韓,你這人心思不單純啊,莫非你不服咱們大掌柜。”
“這個,男人總要有一顆上進的心。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吊兒郎當,不求上進。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每天一睜開眼睛,全家人的吃喝都壓在身上。有點上進心有錯嗎?嗯?有錯嗎?”
“人趙老年紀比你還大呢,學學人趙老淡泊名利,與世無爭!”
“個人有個人的難處,老韓不像我,孑然一身。大玉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也該攢攢錢,別月光了?!?p> 眼看二人又杠上了,趙老年紀最大,一出聲,老韓、宋玉哼哼兩聲,也各自停戰(zhàn)了。
何星云搖搖頭。
程萬里沒頭沒腦地又問道:“話說猩猩,你現(xiàn)在到底是更喜歡傅主簿還是秦小姐?”
暗處三女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何星云的身上,幾個大男人也望著何星云。
何星云愣了愣,嘴唇抖了抖。趙老看出他的為難,對程萬里斥道:“一個大男人,那么八卦干什么。小何喜歡誰,是自己的事,用不著你瞎操心。”
程萬里笑道:“怎么能是瞎操心呢,咱們作為兄弟,也是關(guān)心小何嘛!”
宋玉在一旁搭腔:“就是!八卦一點又有什么!古人說得好,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鉆八卦!人之常情!”
說的眾人都笑了,暗處三女也是偷偷笑了出來。
陳清羽在暗處撇了撇嘴:“這個大玉,正事不干,就是油嘴滑舌!說些有的沒的?!?p> 何星云也笑了笑,深吸一口氣,說道:“現(xiàn)在我只想好好工作,多掙點錢,讓我爹過得好一點。其他的,都是后話?!?p> 趙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對眾人說道:“好了,夜已深了,大伙兒都歇了吧!老韓,太晚了,今天就別回去了!”
老韓點點頭,答應下來。老韓已經(jīng)娶妻生子,因此只要不出外勤,大部分時間都會回家陪老婆孩子。
“切!”沒聽到想聽的,錢靜靜很是失望。見眾人散了,三女也躲了起來。
何星云起身正要離開,忽然感覺手上一空,一件物事從手中滑落。何星云低頭望去,一塊系著絲帶的玉靜靜躺在腳邊,在月光下散發(fā)著清輝,正是白天戴在胸前的那塊玉。
何星云怔怔地望著,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初春時節(jié),紅杏開滿枝頭,二人剛結(jié)束寒假回到校園,相約樹下。傅戀雪含笑從懷中掏出了這塊玉,遞到何星云的面前,說道:“除夕逛夜市的時候看到的,你看,像不像一片云。”
何星云接過玉,打量著說道:“真的是誒!”
“送你了!”傅戀雪輕笑著說。
“???”
“我當時一看到這塊玉,就想到了你。你的名字里有正好有個‘云’字,多適合你?!蹦菚r的傅戀雪說著話,眼中只有何星云。
何星云翻來覆去地看,玉色純白,沒有一絲瑕疵,猶豫道:“很貴吧!”傅戀雪皺皺眉:“讓你收你就收著。”
何星云不敢反對,又想著自己收了她的禮物,自己卻沒有準備,頓了頓。傅戀雪看出他的窘迫,也毫不在意,便拉著他要去吃飯。
何星云卻止住了她,從手腕上退下紅線做的手鏈,遞給了面前的女孩。傅戀雪接過手鏈,望著何星云,見何星云點點頭,于是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傅戀雪知道,這是何星云母親生前用來扎頭發(fā)的紅繩。母親過世之后,何星云便一直戴在手上。
“你不會嫌棄吧?!笨纯词种械挠?,又看看紅繩,何星云問道。
“當然不會!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备祽傺┨ь^微笑,在鮮紅的杏花樹下,人面與杏花爭艷。
那一刻,女孩的笑容就是全世界。那一刻,何星云仿佛看見了永恒。
回過神來,何星云拾起玉佩,用衣袖擦了擦,忽然感覺身前多了個身影,抬頭望去,一時呆住了——卻是秦佩離。
原來見眾人散去,錢靜靜與陳清羽也離開了。秦佩離正要回房間,回首間見何星云兀自不動,在月光下的身影格外蕭索,于是也就止住了腳步。又等了片刻,見何星云低頭沉思,久久不動,終于忍不住走到了他的面前。
“小……小秦?!焙涡窃撇恢?。
秦佩離望著何星云的眼睛,也不說話。何星云被看得有些不自然,說道:“小……小秦,怎么了?”
秦佩離良久方道:“如果她不是強行要帶你走,而是說一句她需要你,你就會跟她走,是嗎?”
何星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么秦佩離會說這么一句話,但他知道她說的是傅戀雪。
對??!如果她需要自己,自己還會這么決絕嗎?何星云想著。
看著何星云的臉色,秦佩離仿佛知道了答案,轉(zhuǎn)身離開,留何星云在身后。
何星云想著下午傅戀雪泫然欲泣的神情,如果她說她需要自己,自己應該斷然說不出那個‘不’字。
可是何星云又想到,以雪姐要強的性格,她怎么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何星云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月亮。明月一視同仁,將清輝灑向大地,在月光覆蓋之處,應該還有人在望月興嘆吧,不知道她的心里又是怎樣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