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葉跟著張川玩了一天,吃完晚飯后才回到家里。她開始忙著收拾行李,忙到深夜才上床休息,今天她沒功夫去想王曉峰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張川開了車來接她,兩人在小區(qū)旁吃完早飯,便向火車站駛?cè)ァ?p> 坐上去浙江的高鐵,經(jīng)過九個多小時后,兩人終于輾轉(zhuǎn)到了烏鎮(zhèn),此時天己全黑了,天上淅瀝瀝地飄著幾顆小雨,兩人在靠著小河邊的地方找到了一處客棧。
田小葉打量著自己這間客房,窗戶正對著河面,雨霧給河面蒙上了一層薄紗,對面的一排排架在河上的吊角樓仿佛被微風吹得左搖右晃,影子在河面飄搖。屋檐下細碎的燈光把河面映襯得五光十色,一艘艘載著游人的烏蓬船在河上劃過。田小葉呆呆地看著,張川卻走了進來,他一只手摟了她的腰,笑著道“我們下去找家咖啡館坐著欣賞吧!”
兩人在樓下一間咖啡館坐定,張川要了一杯拿鐵,田小葉要了卡布奇諾。張川又點了一份提拉米酥,一份巧克力牛角包。
兩人默默喝著咖啡,欣賞著夜雨中的烏鎮(zhèn),窗外曲折的青石板路,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磨合顯得光亮平滑,對街上的木樓,古舊的門楣殘雕和斑駁的漆痕昭示出時光的魅力,再配上咖啡店里播放的優(yōu)揚的江南小調(diào),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了江南那些才子佳人的動人故事。
張川深情地看著田小葉,溫柔地問道“你讀過戴望舒的雨巷嗎?”
田小葉搖了搖頭。
張川便道“你就是我遇到的一個丁香一樣地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p> 張川伸過大手握住她柔滑的小手,滿眼含情地望著她道“做我的女人好嗎?”不等田小葉回答,他又道“我會好好待你,不會將你獨自拋在孤獨里,我會專一的對你,我還要娶你做我的新娘,讓你為我生兒育女?!?p> 一席話讓田小葉沉默了半晌,她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再睜開時眼睛里便有了些晶瑩的淚花。
眼前的男人一臉的真誠,他正期待自己的答復,可是為什么心里總放不下那個人的影子。
張川見她還在猶豫,也不敢將她逼得太緊,于是便叉開了話題,自顧自笑道“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逼你,不過我有耐心等?!?p> 田小葉想到王曉峰這一整天都沒有給她打過一次電話,這兩個月也快過完了,承諾的向張小燕攤牌卻一天一天地向后拖著,每次問他,他都說回去立即向妻子提出離婚,可是又總有很多理由推脫說耽誤了他開口。而且他的心似乎讓她越來越摸不準,她不打電話給他,他便一天也想不起來約她。
想到這些,田小葉便感覺到特別的絕望。又看著面前的張川,其實他長得很英俊,又有錢,自己和一個男人同居了幾年,又打過胎,能找上他,已經(jīng)不錯了。
田小葉點了點頭,張川已抑制不住地興奮,他坐到了田小葉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肢。兩人默默地在音樂中喝著咖啡,欣賞夜景。
王曉峰這幾日休了幾天假陪著老婆和兒子逛遍了縣城,又去爬了郊外和田小葉上次爬過的那座山。
一家人帶著熟食,不但兒子和他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張小燕的才華也時時給他驚喜,她居然看著山上的美景即興地詠出了一首打油詩:結(jié)廬山下傍梅花,哪管人間幾歲華。掬捧清泉聆鳥語,閑來小坐慢分茶。
兒子大大地給了母親一個贊,王曉峰看著張小燕,突然發(fā)現(xiàn)她本身美得就像一首詩。
張小燕雖然走得有些氣喘吁吁,但是還是在每處山林間興奮地舉著手機拍照,她的活力四射又摻雜著一種成熟的內(nèi)斂,清秀而又沉靜的面容讓王曉峰又想到了冷清秋。他便忍不住時常悄悄地看她。
但現(xiàn)實又把他拉回來,自己這是怎么了,答應(yīng)過田小葉的事情怎么忘了,還是得找個機會向張小燕提出來。
張小燕卻興奮地拿出相機給他和兒子拍照。王曉峰想有意地疏遠她,但她卻時不時地拉著他的手去看各處的風景,仿佛真是一只快樂的燕子,他并無力量去拒絕她。
三人到了山頂那一處廟子前,張小燕進去四處看了看,捐了些香錢,卻并不跪拜。一旁還是上次的那個老和尚,王曉峰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廟外不進去。
好在張小燕和兒子很快便出來了,這兩人似乎并不是善男信女。
王曉峰這一天居然忘記了給田小葉打個電話。似乎還有些害怕田小葉給他來電話,他怕聽到她凄凄慘慘的聲音,每次都讓他心里難受萬分。
這一天王曉峰沉侵在天倫之樂中,暫時把身邊的煩惱事拋在了一邊,他想等到兒子回校后再向張小燕提出來離婚。
張川和田小葉在客棧好好地休息了一晚,次日張川一早便來敲開了田小葉的門,兩人下去吃了早飯,便開始游覽烏鎮(zhèn),白天的烏鎮(zhèn)人來人往,有點擁擠,張川便帶了田小葉去乘坐烏蓬船沿河游覽小鎮(zhèn)。
江南的水鄉(xiāng)如詩如畫,岸邊的楊柳低垂著腰,細細的枝條輕輕撫弄著河面,靜靜流淌的河水如一面鏡子倒映著兩岸古舊的木屋,時有玲瓏的小橋橫架在河上,張川舉著相機不停地拍照。
烏鎮(zhèn)像一首情深深,意濃濃的抒情詩,配著悠揚的江南小曲,讓田小葉穿越了歷史的年輪,仿佛自己就是幾百年前那個幽怨的江南女子,她心中的情郎便是那個王曉峰,她似乎在生生世世地等他,卻總不能光明正大地成為他的妻子。
田小葉觸景生情,眼里又是一片蒙朧的淚光。
張川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她這樣,心里一陣難過,他明白她又在想他,他有點恨,那個男人哪點值得她這樣,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在她心中占據(jù)一星半點的位置。
他還是強裝笑臉握住她的手道“出來就好好地散散心,把不開心的事先放一邊吧!”
田小葉馬上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趕緊笑了笑,答道“只是對這里的美景有點觸景生情,仿佛很多年前來過似的。似乎想起了些前塵往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