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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酒

41.偏心的賀司淵

忘了酒 黃綠律 4186 2020-01-29 21:18:02

  “啊啊啊啊啊~”

  姜晟厲用折扇擋住自己的半張臉不去看。

  我的另一只手抓住賀司淵擋在我眼睛上的手向一下拉,一口咬住賀司淵的尺骨。

  “……”賀司淵閉目。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血從我的手腕滑向指尖,滴入侍女端著的小碗中。

  “這血怎如此黑,中毒了?”有人問。

  “沒錯?!?p>  我剛要松開賀司淵的手,就聽見吳大夫說“現(xiàn)在用針”,我又一口咬住賀司淵。

  姜晟厲看著賀司淵,賀司淵面不改色。

  吳大夫在我的肉上扎了一根……兩根……三根……銀針,并且還在繼續(xù)。

  我快成刺猬了!

  “好了?!眳谴蠓蛉〕鏊幾屛曳拢骸跋群攘诉@個,壓制毒性,我好配藥?!?p>  我這才松開賀司淵的手。

  賀司淵看了眼手上的齒印,問吳大夫:“可知內(nèi)人中的是何毒?”

  “這還得看它?!眳谴蠓蛑钢郎系乃幫雴柺膛骸斑@可是你家夫人用藥的碗?”

  侍女回答:“是?!?p>  吳大夫先拿起藥碗聞了聞,之后將手指伸入碗里剩余的湯藥中蘸了一下,最后把手指放在舌面上一點。

  我見吳大夫哪里是嘗毒的表情?那么高興的嗎?還笑。

  “這是風寒藥?!?p>  賀司淵看侍女。

  侍女答應(yīng):“正是?!?p>  “這藥中,摻了其它東西,是誰煎的藥啊?!?p>  侍女一聽這話,覺得不妙,連忙跪地:“奴婢煎的藥,但奴婢從未在要中放任何東西?!?p>  “那就奇怪了,難道還是老夫誤診不成。”

  “只是……”侍女眼球轉(zhuǎn)動。

  “只是什么,這藥,是哪兒來的?”

  “是……月兒姑娘給的?!?p>  賀司淵皺眉。

  侍女連忙解釋:“但月兒姑娘也喝了這藥,卻平安無事?!?p>  “是分開煎的?”

  “是?!?p>  “不一,把藥渣取來?!辟R司淵命令。

  “是?!?p>  不一會兒,桌上就擺了兩副藥渣。

  不一指著左側(cè)藥渣,說:“這一副,是月兒姑娘的那份藥渣?!庇种钢覀?cè)藥渣:“這一副,是將軍夫人的那份藥渣?!?p>  吳大夫先用銀針在左側(cè)藥渣中蘸了幾下,又用帕子拾起一些藥渣查看。

  我看著立在自己手上的針,這吳大夫,什么時候才能把這些針拔了?

  吳大夫又用同樣的方法查看右側(cè)藥渣,銀針未變色:“這藥渣,并無不妥?!?p>  什么意思?毒不在這些藥中?

  “敢問,夫人昨日與今日飲食?”吳大夫問我。

  眾人目光齊刷刷朝我飛來。

  “我今天沒吃東西,就喝了那碗藥,昨天,吃了碗面啊?!蔽沂菑氖裁磿r候開始肚子痛的?等等……我……

  姜晟厲覺得白兮目光不善。

  “還有昨晚他給我吃的藥?!蔽抑赶蚪蓞?。

  “昨晚?”有人臆想連篇。

  我覺得嘴巴有些干,于是舔了下嘴唇:“昨晚我吃面時,姜晟厲給我吃了顆藥,后來我就開始肚子疼,起先我以為自己是感冒了,根本沒在意?!?p>  “夫人,您說什么?”姜晟厲一臉難以置信。

  我語氣放柔和:“不過,我中毒也有可能是因為那碗面?!蔽覄裾f姜晟厲:“兄弟,我相信你不會害我,你就把拿藥拿出來讓大夫看看,也不要讓大家誤會了你才是?!蔽艺f完,屋內(nèi)忽然沒了聲音。

  “呵,將軍夫人怕是燒糊涂了?!苯蓞柺掌鹫凵龋骸氨旧贍?,可從未給夫人吃過什么藥,昨日,將軍請本少爺拿藥給月兒姑娘,本少爺說藥已用完,既已用完,又哪兒來的藥給將軍夫人?難道,本少爺還偷偷留藥給夫人不成?”

  有人笑。

  姜晟厲繼續(xù)說:“難道,本少爺還敢忤逆將軍的話不成?”

  聽完姜晟厲的話,我輕咳一聲,姜晟厲為什么?不承認?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藥有問題?還是他不想被人誤會與我共處一室?

  “夫人,你可真糊涂,姜少爺,昨日與本將軍議事一晚,可從未來過你這屋,倒是本將軍放心不下夫人,來替夫人掖了被子?!?p>  賀司淵夜深后根本沒有來過我房間,他為什么要替姜晟厲說話?如果是姜晟厲自己推脫,我能理解,畢竟我與他身份有別,可是賀司淵說這多余的話,又是什么目的?

  我笑:“是啊,恐是我真燒糊涂了,昨晚,我就吃了一碗面?!蔽铱粗采系暮熣?,無意識的說:“就是面有些咸,菜挺好吃?!?p>  賀司淵以為她會堅持她的說法,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改變了想法。

  “咸?”吳大夫看向桌上的茶壺,問侍女:“今早可換過新茶?”

  侍女難為情的搖搖頭,每日晨起給主子換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她給月兒姑娘換了茶,到夫人這邊,就偷了個懶。

  吳大夫揭開茶蓋聞了聞茶,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色澤……

  另一邊。

  月兒揉太陽穴:“你的意思是,他們懷疑是我在藥里摻了其他有毒的東西?”

  侍女點頭。

  “真是可笑。”

  “月兒姑娘?!遍T口站著不一。

  “何事?!?p>  “將軍有請?!辈灰徽f。

  大家等著月兒的到來,月兒剛進屋,就看見倚在床邊的白兮。

  賀司淵坐在桌旁表情凝重。

  月兒感覺不太妙。

  “月兒?!辟R司淵的聲音與平日里同月兒說話時冷上幾分。

  “是?!痹聝簯?yīng)聲。

  “本將軍問你話,你可能如實回答?!?p>  “月兒怎敢欺瞞將軍?!?p>  “那好,今日你便當著眾人的面,吳大夫問你什么,你作答便是,如若有何不妥,或是覺得委屈,定要說出來,說清楚?!?p>  這時候,賀司淵也還是偏向月兒。

  “是?!痹聝狐c頭,兩手交纏在一起。

  吳大夫問:“月兒姑娘,您可知這云嶺茶。”吳大夫手指剛才從茶壺中倒出的茶葉。

  月兒看了一眼賀司淵。

  “別怕,說你知道的便好?!辟R司淵安慰。

  月兒之后望向茶葉:“知道,這云嶺茶,乃云都西南方所產(chǎn)名茶,最宜用清泉水泡煮,純香沁人,四季皆宜飲?!?p>  “月兒姑娘,平日可飲此茶?”

  “此茶金貴,將軍對月兒寵愛有加,曾托人在西南帶回數(shù)包?!?p>  “將軍只將此茶贈與月兒姑娘?”

  賀司淵點頭:“是?!?p>  真是,這樣都不忘秀恩愛。我搖頭。

  “那這位侍女為將軍夫人所泡的云嶺茶,是從何而來的?”吳大夫看侍女。

  侍女磕頭:“那茶葉是月兒姑娘送的,奴婢只是按照方法泡茶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p>  “哦?”

  “沒錯?!痹聝含F(xiàn)在反而是挺直腰板:“那茶葉是在余月前,姐姐到月兒那兒飲茶,說茶香,于是月兒便送了一包給姐姐?!?p>  “所以,吳大夫,內(nèi)人所中之毒,與這云嶺茶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賀司淵問。

  吳大夫先幫我把銀針拔了,那銀針的針腳,竟變了色。

  我驚訝,這不是電視劇里才能看到的橋段嗎?

  吳大夫這才說:“這云嶺茶,有微毒?!?p>  “什么?”月兒向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p>  “不畢驚慌,這微毒,常人喝了并無大礙,只是夫人喝了,便催發(fā)了毒性?!?p>  賀司淵不解:“吳大夫此話何意?”

  “夫人體質(zhì)特殊,偏寒,而這云嶺茶,本就是寒性,相信將軍與姑娘也都清楚?!?p>  “是?!辟R司淵自然是知道這個。

  “夫人喝這云嶺茶,時日不少,加上昨日淋了雨,又配上這藥……”吳大夫指著桌上給白兮煎藥的藥渣看著月兒:“這藥中摻了金科草,金科草是二月都才有的藥草,本身無毒,可是服用過量的話,會出現(xiàn)眩暈、腹痛、頭痛、呼吸增強、抽筋感,咽下困難,呼吸加重。夫人,您可有此癥狀?”

  我點頭。

  “隨后,對聽、視、味、感覺等過度敏感,嚴重者會出現(xiàn)驚厥,甚至窒息而死?!?p>  聽到這兒,月兒忽然有些慌張。

  “再加上夫人連續(xù)引用云嶺茶,寒性體質(zhì)配上金科草,那就是催命符。還有……”吳大夫最后補充:“恕老夫直言,夫人腹痛且吐血此等癥狀,怕是會影響生育?!?p>  “什么?”我叫出聲。

  “老夫會給夫人配藥,夫人每日飲食后按量服下,堅持半年,畢竟夫人本身身子骨弱,只能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行?!眳谴蠓蚴帐白约旱墓ぞ?。

  我,身子骨弱?還要喝半年藥?我中毒,還影響生育?只是做個夢,有必要這么當真嗎?

  姜晟厲鼓掌:“女人果真是女人,如此這般處心積慮?!?p>  月兒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將軍……”月兒跑到賀司淵面前跪下:“將軍,您要相信月兒,月兒根本就不知道姐姐是寒性體質(zhì),月兒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把云嶺茶給姐姐,還有那藥渣,是什么意思?月兒怎么聽不懂?什么金科草,什么中毒,月兒統(tǒng)統(tǒng)聽不懂啊?!?p>  賀司淵居高臨下的看著月兒。

  月兒抓著賀司淵的衣擺:“將軍,您是相信月兒的吧?月兒怎么會害姐姐呢?月兒……不是月兒,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月兒……月兒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賀司淵伸手握住月兒的手:“你慢慢說?!?p>  月兒咽了口口水:“將軍,您想啊,如果是月兒想要陷害姐姐,怎么會把這些證據(jù)留下來呢?月兒又不傻,還有,月兒如此這般對待姐姐有什么好處嗎?既會壞了名聲,也會給將軍府蒙羞,月兒雖不才,但是倫理道德還是知曉的,將軍對月兒有恩,月兒定然不會做對將軍,對將軍府不利之事?!?p>  “你要是單單想要陷害將軍夫人呢?”姜晟厲挑眉:“不是本少爺替將軍夫人說話,只是,月兒姑娘與將軍夫人不和,這可是眾所周知?!?p>  “是啊,本公子也見過月兒你與將軍夫人爭吵,女人家,也是正常的事兒,可是本公子著實看不慣使用如此卑劣手段之人,要比,那就光明正大的比,玩此陰招,真是丟臉?!庇腥苏f。

  “我……”月兒的淚一連串往下落:“你們看好戲不嫌累,這要是換做你們,你們害了人,難道還會把這么明顯的證據(jù)留下來?”月兒指著桌上的藥渣。

  “這侍女懶難道你不知?她不給將軍夫人換茶,也不收拾藥碗,將軍夫人病成這樣,房里卻連擦手的溫水都沒有,還開著窗,不倒藥渣,不也是意料之中?!?p>  “是啊,昨日將軍夫人還救了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還反插夫人一腳?!?p>  “什么?姐姐……救的我?”月兒抬頭看賀司淵。

  “要不是夫人背著昏迷的月兒姑娘你,你可能早就被水沖走了,所以,夫人才會落的一腳的傷?!?p>  雖然我很高興這種劇情反轉(zhuǎn),可是,我昨天背了月兒嗎?難道是我做夢之前發(fā)生的故事?反正,我到現(xiàn)在,才感受到了我這個苦情戲女主的一點兒點兒光環(huán)。

  “不可能,昨日明明是將軍救我回來的?!痹聝翰恍?。

  “好了?!辟R司淵終于要做定奪。

  我立耳聽。

  “本將軍相信月兒?!?p>  “……”沒了?我假裝猛的咳嗽。

  “這金科草,究竟是哪兒來的,難道,你還不承認嗎?”賀司淵看向侍女。

  侍女起先只是雙手顫抖,之后是渾身打顫。

  “是你?”月兒抽噎。

  我張大嘴吃驚,不是吧?這個丫頭?

  “奴……奴婢……”侍女一口氣喘了三次,她,看見賀司淵的眼中,有殺氣!“奴,是……是奴……奴婢……奴婢……嫉妒……嫉妒將……將軍夫人和……和月兒姑娘,所以……嗚嗚……”侍女抹著眼淚,鼻涕泡都出來了:“所以,在藥包中……嗚嗚嗚,加了金科草……”

  我看著這小丫頭聲淚俱下,著實可憐,一看就知道,她是個背鍋的,賀司淵本來就是,很喜歡讓別人背鍋。

  “來,你先起來?!辟R司淵扶起月兒。

  “啊~”月兒起來后差點兒又跌倒。

  賀司淵及時挽住月兒的腰。

  我側(cè)過頭不想看。

  站在門外的肖邊笑著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肖邊身旁的王毅千對肖邊說:“這個賀司淵,寵愛那個叫月兒的姑娘,可是沒了理智,隨便找個下人頂替罪過?!?p>  “自古紅顏禍水,男人啊,還是不能太沉溺于美色中?!毙み呅?。

  “也是,后院亂則家亂,若沒有能管家的女人,也不行?!?p>  “像你這樣,只娶一妻,倒省去了許多麻煩?!?p>  王毅千引肖邊下樓:“下官曾答應(yīng)過師傅,這一輩子,只對內(nèi)人一人好?!?p>  “你倒是守信?!毙み呺m這么說,但心里卻想,王毅千不貪色,但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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