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科幻空間

忘了酒

84.府外小聚·有蟲酒

忘了酒 黃綠律 3906 2020-02-28 13:57:55

  吃過午飯后,賀司淵想午睡一會兒,他平時沒有午睡的習(xí)慣,可能是受了傷的緣故,又喝了藥,這睡意就來了。

  剛躺下,就聽見不一過來傳話,說是楊氏與葉氏找月兒小聚,可白兮硬是要跟著一起。

  白兮不是池魚籠鳥,賀司淵也不敢再關(guān)著她,只是對不一說:“派幾個暗衛(wèi)守在白兮身邊,最近這些日子,只要是不出格的事兒,都依著她。”

  “可……”不一怕的是,白兮又跟月兒打起來。

  賀司淵想的是,白兮與月兒要是打起來,白兮也不會吃虧。他翻了身,嘴角上揚。

  入夏,新芽成葉,枝上,墨綠之間還鑲著星星點點的嫩綠。

  陪著月兒的。一個是楊氏——楊果;另一個是葉氏——葉來香。

  楊果她的家里是開酒務(wù)的,就是釀酒廠。她之所以叫“楊果”,是因為她出生那一年,家中的果酒賣得很好,她的父親一高興,就給她取名為楊果了。楊果長得也像只果子,粉粉嫩嫩,白白胖胖,笑起來時嘴角有個小梨渦,說起話也是很討人喜,可能是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做生意,自己摸出了一套待人接物的法子,見人說人話,還都是大家愛聽的話。但這楊果有個不好的習(xí)慣,就是喜歡吃。本來呢,能吃是福,可楊果只要一吃起來,那就是沒完沒了,不知道飽的那種,就是要吃到肚子脹的難受,食物消化不了,她才肯停嘴。要說,她家里的生意做得那么好,父母也從來沒虧待過她,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可她就是吃不膩。看見好看的、聞著香的食物,她就饞。

  葉來香與楊果能夠玩兒在一起,可能都是與“喝”的有關(guān)。楊果家是酒務(wù),而葉來香家,則是開茶磨的,也就是茶葉加工廠。葉來香諧音夜來香,又應(yīng)了家中“茶香”。葉來香的形象倒是與楊果相反,她極瘦,屬于骨架子小,身上又沒肉的那一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身患某種頑疾,其實啊,她身子骨好得很,飯也吃得下,覺也睡得好,但就是胖不起來。家里人帶她求醫(yī),可大夫也說了,就是天生的這樣,只要身子沒毛病就好;至于性格,葉來香比月兒和楊果大一歲,跟我同年,十八,行事作風(fēng)就像個男孩兒,也喜歡和男孩兒玩一起,打架、探博、蹴鞠、摔跤、射箭,一樣都不落下,別看她瘦,但力氣卻大的很,別人家姑娘弱不禁風(fēng),她偏偏要跟風(fēng)對著干。葉來香的家人本來勵志把她培養(yǎng)成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家閨秀,可她就像是丟到土里的番椒種子長出來的卻是倭瓜苗,掰不回來了。他父親也自責,說是以前他泡腳時抱著葉來香,本來想逗她幾下,結(jié)果手一滑,把自己女兒丟到了洗腳水里,這腦子浸了一下洗腳水,葉來香立馬就不香了。不過,這跟葉來香的性格養(yǎng)成,也沒多大關(guān)系。

  楊果與葉來香也不介意我中途的加入,因為她們本來與月兒就不是很熟。楊果之所以找月兒,是因為月兒結(jié)婚酒席上的酒,都是訂的她們家的,所以楊果來套套近乎。葉來香之所以來找月兒,是因為她是陪著楊果來的。

  我們四人走在街上,不能說是很美的風(fēng)景線,但也是靚麗的風(fēng)景線啊。

  “你說,月兒要與賀司淵成婚?”我聽到楊果說的話,呆若木雞。我呆的不是因為賀司淵要與月兒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是因為,我竟然現(xiàn)在才知道。他倆遲早是要拜高堂的,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祝福他們喜結(jié)連理。

  葉來香右眼一瞇,有些嘲諷意味的說:“白兮,你不會是現(xiàn)在才知道吧?我看你這表情很是奇怪啊,你一個將軍夫人,竟然不知道賀將軍要新婚?!?p>  我抱住月兒的兩臂弱弱的笑:“怎么會,肯定知道啊,這是多好的事兒,對吧,月兒。”

  月兒可不相信白兮會認為這是好事,裝模作樣還是要的,于是反過來抱住我:“是啊,我與姐姐以后都是將軍的得力內(nèi)助,若是月兒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望姐姐能多教教月兒才是?!?p>  楊果見二人這般,也只是笑而不語。

  葉來香“嘁”了一聲。白兮與月兒不和,不說整個云都城的人都知道,但起碼有半個云都城的人都把這當成家見戶說之事,她們又何必假情假意。

  這一路走過來,月兒對我可是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問我要不要吃這個,買那個。我人窮志不窮,就不客氣的一一收下,反正我出門沒帶錢。

  楊果與葉來香走在前頭,也不管落在后頭的月兒與我。

  葉來香柳眉一挑,握著楊果的手道:“我以后的夫君要是敢娶二妻,我非把他的腿打折了不可。這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我可受不了,白兮明明不喜歡月兒,還要勉為其難的跟月兒相處,太可憐了?!?p>  楊果心里惦記著出門時母親一再囑咐她不要吃東西,可這街上賣飲品小吃的,看著就讓人眼花繚亂,她心里癢癢,不免咽了口口水。楊果對葉來香說的話沒什么新鮮勁,但還是回答:“這又不是你說了算,難道你要當那母夜叉,管著你未來夫君嗎?”

  葉來香兩眼上翻仰頭望天,手里抓著一小撮綁成辮子的頭發(fā),繞在指頭上玩。這是她獨特的思考方法,要是在室內(nèi)看不到天,那她也要仰一下頭。她說:“當然要管著夫君,隨它什么公夜叉母夜叉,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男人,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p>  楊果輕拍葉來香:“嘴里掛著男人女人的,真是沒羞沒臊。”

  “我還沒臉沒皮呢……”

  楊果知道葉來香的脾性,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話都被葉來香說盡了,楊果有什么辦法。“你啊,為人直爽,我喜歡?!?p>  “……你也沒臉沒皮?!比~來香把后半句話說完。

  楊果也不生氣,她知道葉來香并沒有惡意,就是嘴欠:“你啊,就是直腸直肚。”

  “可我爹說我這樣不好,心里有什么說什么,很容易得罪人的。”葉來香訴苦,并不是因為她的這個缺點,而是因為她父親說她的這件事。缺點她改不了,但她父親可以改掉老是調(diào)侃她的毛病。

  楊果難道還不知道這些嗎,她只是沒有對葉來香把這話說出來而已,別惹了葉來香不開心。畢竟有些話,親人和朋友說出來,那是兩種意味。“那你能不說出來嗎?”

  除非找人把葉來香的嘴縫起來,否則,葉來香不會罷休?!安荒??!?p>  “那就這樣唄,你葉來香這么特別,又不需要巴結(jié)誰,又不需要高攀誰,有人不喜歡聽你講話,那就別聽,你敬而遠之就是。喜歡你的人,自然不會在意你這些,你又不是沒有資本做你自己?!睏罟麆傉f完,肩上一沉,葉來香把頭倚了過來。

  葉來香感動:“楊果,也就你讓我好好做我自己,我爹娘都覺得我太不爭氣,成天混在男人堆里,還經(jīng)常一股子漢子氣,嫌我丟人。我跟你說,我不喜歡往女人堆里鉆,是因為有些女的,太矯情,我說她幾句,她跟我鬧個別扭;我沒注意到她,跟別人玩兒去,她又覺得我不關(guān)心她;我們吵架了,永遠都是我先認錯。后來,我就跟這個女的斷了聯(lián)系,因為這種友情,太累了。不過幸好后來我遇到了你,哈哈哈?!?p>  楊果跟葉來香聊著,卻發(fā)現(xiàn)月兒和白兮停在一處不動。

  我看著店員給我的一小杯品嘗酒,喝了一口,有些辣喉嚨,問道:“這是什么酒?”

  “這是燒春?!睏罟麑⑽沂种械木票米撸哌M來店里,“燒春不適合女孩子喝,你要喝的話,就喝配制酒,不僅好喝,還養(yǎng)生?!睏罟秩ソo我倒了杯她口中的配置酒。

  燒春,也就是燒酒、蒸餾酒,度數(shù)較高,好的燒春,甚至可以保存五到十年左右。

  配制酒,又被稱為調(diào)制酒或混合酒,度數(shù)較低,營養(yǎng)豐富。

  “楊果,你不愧是酒商女兒,也懂這些?!痹聝簩@些是沒什么興趣的,既然大家都來了,她也勉為其難的進來看看這家小店,不屑的看了眼店員,說:“不過,這家店太小了,還有這店里的伙計,長得怪嚇人的,也敢讓他出來見人,還真不怕嚇壞了別人,我知道醉香居,他們家的酒啊、菜啊,都挺好,還能聽曲兒,不如我們?nèi)ツ抢铮绾???p>  這店員被月兒這么埋汰,頓時就不高興了,但他也不好發(fā)怒,只是幽怨的瞅了月兒一眼。

  楊果聽到月兒這話,實在是不想搭理月兒,但又沒辦法不搭理,只是露出迎客時的笑臉說:“醉香居是我們家開的?!?p>  月兒是清高的,她要的東西,永遠都是配得上她的。不僅是吃喝穿戴,還是賀司淵!

  那醉香居,都是有錢人家去的地方,與月兒的金貴身份相比,剛好能入得了月兒的眼。既然醉香居是楊果家開的店,和楊果一起走在街上,也不算太丟面子。

  楊果轉(zhuǎn)折道:“同樣,這家店也是我們家的分店。”楊果只是把事實說出來,就讓月兒難下臺了。

  怪不得楊果一進店,自己輕車熟路的去倒酒,那店員也不攔著。

  月兒油然而生的不是窘迫感,而是在心里暗暗罵了一聲楊果。

  葉來香無聲的笑,看著月兒夾著尾巴似的走出店去。

  楊果把手中的配制酒遞給我:“這里橄欖酒,你嘗嘗?!?p>  我呢,近期的目標,就是捉弄月兒,這也將成為我獲得快樂的動力。我還沒開始,月兒就是一副必敗的姿態(tài),真希望她不要太好對付。

  我咕嘟一口飲下橄欖酒:“爽!”

  葉來香也想嘗試,自己走到酒桶前搜羅酒喝,連著看了好幾桶,最后在靠里的位置停下,讀著木牌上寫的字:“蟲草酒……”葉來香確定自己選的,“看起來就很不錯?!彼齽傁虢o自己斟一杯,就被楊果攔了下來。

  “你小小年紀喝這么補的酒,小心流鼻血?!?p>  蟲草酒,滋補,補腎嗎?

  “月兒……”我跳過門檻去屋外找月兒。

  “干嘛?!痹聝翰荒蜔?,“你們好了沒有,本姑娘可不是為了陪你看這些糟玩意兒才出府的?!?p>  我輕言輕語,極有耐心的對她說:“月兒,你虛不虛?。课覄偛旁诶锩媛牀罟崞?,這蟲草酒是補酒,喝了對身體好,你要不要買些?”月兒這保養(yǎng)的,哪里看得出來虛,但我知道賀司淵現(xiàn)在挺虛的。

  月兒聽到一個“虛”字,就想起受傷的賀司淵,她朝店里微微挪步,但又即刻停了下來:“我身體好著呢,你可別咒我。”之后對楊果與葉來香喊,“楊果,葉來香,你們走不走啊?不是說好去看表演的嗎?”

  “來了?!睏罟麘?yīng)聲。

  葉來香嘀咕:“月兒那是什么語氣,真叫人煩。”

  “好了,你煩她干嘛?鬧得自己不愉快,別理她就是,說好了今天要開開心心的,你就當是陪我,好不好?”

  “本來就是陪你,難不成我還陪月兒?做夢?!?p>  月兒不入坑?我再爭取一下:“月兒,你要不要為賀司淵買些蟲草酒?賀司淵要是知道你這么關(guān)心他,肯定會特別感激你,然后特別喜歡你?!?p>  月兒向前走:“可以討將軍歡心,你怎么不自己買,要叫我買?!?p>  “還不是因為我沒錢,我的月例都被扣光了,哪兒還有錢?!奔词刮矣绣X,也不會把錢花在賀司淵身上。

  “哦?!痹聝簺]再提酒的事兒。

  我自能惋惜,多好的一次機會,月兒就這么錯過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