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面子,那都可以不用給面子。
陸凡對這種連起碼的尊重也沒有的人,可以說非常反感。
“你也知道這話不好聽對吧,既然你知道就滾蛋,省得破壞我們的心情,會寫兩個破字你以為地球圍著你轉(zhuǎn)嗎?”
“你!”
“滾!”
陸凡沉聲一喝。
“呵呵,你有什么資格讓我滾,我今天就非要在這里,是這老家伙自己覺得自己牛筆,還想在我老師面前顯擺,連我學(xué)長都不如,我不可以嘲笑嗎?”
那學(xué)弟昂著頭,瞪著眼。
“張老不是要比嗎,再比比又如何,一把歲數(shù)了,不是那塊料在家撅著不好嗎,非要找不痛快,自己不行還怕別人笑話,那才是真的可笑?!?p> 比之剛才那含沙射影的酸,現(xiàn)在說話更加直接。
“比就比?!?p> 憋了好幾天的氣,張老才不會服輸,那天不在狀態(tài),今天未必會輸。
陸凡有點無語了,這老張也真是的,比個蛋啊,今天再比輸?shù)母怕史浅4?,會再次被打臉嘲笑?p> 書法,作畫之類的,最大的忌諱就是心浮氣躁。
別看張老一把歲數(shù)了,做事還跟一個小孩兒似的,已經(jīng)輸在了開始。
“學(xué)長,既然有人找虐,你也不用客氣?!?p> 幾天時間就想翻盤,可能嗎?
沒有可能,只會很可笑。
長桌上,宣紙,筆墨已經(jīng)備好。
“張老,請吧?!?p> “算了學(xué)弟,我先來吧。”
學(xué)長率先拿起了毛筆,蘸著墨汁。
陸凡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這家伙挺精明的。
估計能力在張老之上,現(xiàn)在主動先動筆,目的是為了給張老形成心理上的壓力。
“那不是杜文韜杜大師嗎?”
“還真是。”
“難道這是要和誰比字畫?”
“看看去?!?p> “有點意思,竟然有人敢和杜大師比字畫,他可是國內(nèi)有名的書法家。”
“噓,看看就行,別多嘴。”
因為包間并非是完全隔絕,很快就引起了不少的圍觀者,有的人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在場的杜大師。
陸凡不禁多看了那一直沒說話的中年人一眼,這家伙沒說話,那眼神中卻帶著一股蔑視一切的氣勢。
原來有來頭,是一個書法家。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有什么樣的學(xué)生就有什么樣的老師,兩個學(xué)生都這尿性,估計這位杜大師也好不到哪里去。
“張老,我要動筆了?!?p> 說完,那學(xué)長就下筆了,一氣呵成的寫下了四個字:萬馬奔騰。
從落筆成字毫不拖泥帶水,而且手腕剛勁有力,落筆非常穩(wěn)健,的確將萬馬奔騰四個的氣勢給彰顯得淋漓盡致。
“真不錯,這位是?”
“他叫戴慶,正是杜大師的學(xué)生?!?p> “難怪難怪,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這幅字氣勢磅礴,還真有萬馬奔跑之勢。”
“不知道賣不賣,我愿意出十萬?!?p> “十萬?”
“你瘋了吧。”
“杜大師的高徒,你真當(dāng)開玩笑嗎,這幅字我愿意出五十萬。”
“你一邊去吧,我家正好缺這樣一副墨寶,倘若真會賣,我出一百萬買下?!?p> 對于古董,字畫愛好者,錢真不算什么,圖的就是一個自我滿足。
隨意一幅字就能價值一百萬,戴慶非常享受這種恭維,旁邊的學(xué)弟費響也更加得意。
“各位稍安勿躁,是否賣掉稍后再說,咱們還是先看看張老出手吧?!?p> “原來是張老,剛沒認(rèn)出來。”
“張老是?”
“張老在咱們省城字畫界也是巨擘之人,今天算是開眼見了?!?p> “高手對決,太有意思了?!?p> 不過此刻的張老并沒有之前那么輕松,甚至手心開始冒冷汗。
戴慶這幅字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比他狀態(tài)絕佳做出的那副字質(zhì)量還要高。
雖然不愿意服輸,可他知道是真的輸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心理受影響,狀態(tài)無法達(dá)到最佳,即使?fàn)顟B(tài)最好的時候也寫不出這樣的字。
寫,是輸。
不寫,那更是輸。
如果連提筆的勇氣也沒有,今后在圈子里哪里還抬得起頭。
“怎么,張老連筆也不敢動,你剛不是不服輸嗎?”
費響一臉的譏笑,還酸溜溜的道,“年紀(jì)大了不能倚老賣老,歲數(shù)是歲數(shù),字是字,幾天前輸給我學(xué)長,至于這么不服氣嘛?!?p> “你!”
張老被氣得渾身顫抖。
“我怎么了,實話實說而已,我學(xué)長都寫出來了,您老怎么還不動,既然不敢動,還是喝你們的酒吧,省得丟人現(xiàn)眼?!?p> “混賬,老子……”
“張老該不是要以家世背景來壓人吧,那自然沒法比,我們主動認(rèn)輸算了,誰不知道你張家在省城是豪門之一?!辟M響可不傻,一句話就堵死了張老。
書法不行就用家世背景,那只會讓張老臉丟得更大。
因為費響一句話,周圍都發(fā)出了嗡嗡的議論。
“哎呀,這人啊,有時候還真是……”
“你吃過屎?”
陸凡忍不住道。
他這一開口,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張爺爺,這字我來寫吧,您教我這些年還算有點起色?!标懛材闷鹆嗣P。
包括孟老爺子在內(nèi),幾個老家伙都很詫異,畢竟連孟老爺子心里也沒底,他只知道陸凡在圍棋上的造詣很高,可這字畫嘛。
隔行如隔山,擅長圍棋,不等于字畫就很強(qiáng),難不成這小子書法也很強(qiáng)?
張老悄然對孟老爺子投去了詢問的眼神,他壓根就不認(rèn)識陸凡,也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在給他解圍。
問題在于,很大可能解圍不成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你?”
費響忍不住一笑,“你是誰?!?p> “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你要找虐也行?!?p> 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到驚訝。
他們知道杜文韜,書法界大師級別的人物,他的學(xué)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況且這字畫就擺在面前。
至于陸凡,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卒。
“你這萬馬奔騰氣勢磅礴,的確很強(qiáng),那我也有……”
話沒說完,陸凡提筆用草書落筆,寫下了四個大字:大鵬展翅。
當(dāng)陸凡放下筆,周圍變得安靜。
萬馬奔騰氣勢雖強(qiáng),可比之從天而降的大鵬鳥,缺少了一股俯視之力。
“好字,好字,好一股俯視大地之勢!”
有人忍不住開口夸贊。
一個在地,一個在天,以字體映射出了畫面,是兩種不同的氣勢。
不是說戴慶的萬馬奔騰差,而是一個視野在地面,縱有萬馬,也不及大鵬俯視大地。
此刻的戴慶,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就連老師杜文韜都皺了一下眉,因為這幅字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是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