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宿沒怎么睡好,可不就有這位白家公子哥的關(guān)系嗎?現(xiàn)在大清早的就碰見,豈不是說明有緣?
既然有緣,莫離覺得自己有必要跟著這位白公子轉(zhuǎn)一轉(zhuǎn)。這或許好過蹲在余府門口一天一天的發(fā)愣。
既然跟著姓白的,那莫離也就沒有去換乞丐裝了,不過還是為了保險給自己打了一張嗅探符免得遠遠的吊著跟丟了。
現(xiàn)在莫離已經(jīng)感受到了箓修的強大之處了。這種強大并不是那種很扎眼讓人一下就能感覺到的,而是在細微之處慢慢展現(xiàn)讓你越是深挖越是覺得厲害的那種強大。
就拿這不起眼的嗅探符來說吧,這玩意兒的用處說白了就是給你暫時按上一個狗鼻子,聽起來用處不大還容易招人嫌棄,可要是拿來尋蹤覓跡那簡直不要太逆天。
昨天莫離就用的這種嗅探符,隔著半條街的距離,在視距外吊在一輛馬車后面,出城之后這個距離更遠,但硬生生的完全沒跟丟,這就是嗅探符的厲害。而且因為是根據(jù)目標的氣味來跟蹤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因為突兀的窺視感而被敏感的修士所察覺,安全系數(shù)爆表。
其實如嗅探符這樣的功能性符咒箓修的畫符手段中還有很多,甚至幾種符組合之后又會產(chǎn)生新的效果,而組合的配比方案幾乎無窮盡,深挖潛力巨大。
心里感嘆這箓修的多變和多用途,前面的那位白公子卻是走進了一家早餐店。
姓白的不是一個人,同行的還有昨天下船時和他一起的藍衣年輕人。莫離回去后翻閱了蒼天會給的資料,藍衣人是余府的公子爺,確切的說是余浩申的兒子余豪。
如此看來是余浩申父子在拍這位白家公子的馬屁,而不是整個余家?
資料上說過一些關(guān)于余浩申在余家的地位的處境,雖然只是只言片語但莫離還是能從中感受到余浩申在余家內(nèi)部地位的尷尬。
“嘿,這余浩申也不傻嘛,這應(yīng)該是在給自己謀劃將來了。”莫離心里記下,繼續(xù)遠遠的吊在后面,看到姓白的和余豪進了早餐店但兩人身邊跟著的仆役卻在外面等著,心里靈機一動有了打算。
高門大戶的公子爺出門都要帶個小廝跟著的,跑跑腿打打雜,方便也顯得有格調(diào)。姓白的和余豪身邊跟著的就是兩個小廝,看裝束應(yīng)該一個白家一個余家,但同樣都年紀很小,估摸著和莫離的歲數(shù)差不多,八九歲的樣子。
不過莫離并沒有看到哪怕一個護衛(wèi)。這點有些奇怪。
年紀小就表示閱歷經(jīng)驗以及本事都可以被有據(jù)的弱化,畢竟這世上不是每個小孩都像莫離這般穿越過來的。
湊了過去,莫離倒不是去套近乎,而是湊到早餐店門口外賣的柜臺上,朝店家買了兩個醬肉包子,順便不留痕跡的打了兩張順耳符出去,無聲無息的依附在了兩個站在柜臺邊上香噴噴吃著包子的小廝身上。
符咒是青煙化的,刻意的操縱下青煙很薄幾乎不可見,加上符咒的驅(qū)動能量乃是魂魄能量,混跡在人口稠密的早餐店里根本不起眼。
無形物質(zhì),又隱蔽非常,落在兩個小廝身上只要不仔細探查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對于這點莫離有信心,他跟在陳天麟身邊學(xué)藝這么些日子了也不是混的。
付了三個銅錢,拿著兩個包子邊走邊吃,任誰看到都不會在意,就當一個饞嘴的孩子跑出來買早餐了而已。
片刻后,莫離的“耳邊”便響起一陣陣吵雜的聲音,正是早餐店里的喧囂。
順耳符,莫離眼中的監(jiān)聽符咒,順風耳的意思??梢允占{周圍五丈內(nèi)的所有聲音并傳回施術(shù)者的耳朵里。每一張的效果可以持續(xù)一整天,而后自行消散,不會留下任何手尾。
仔細的在喧囂的音源里分辨,最后莫離鎖定了兩個聲音。
“白公子,今日正好柳家開賞花會,咱們可以去轉(zhuǎn)轉(zhuǎn)。”
“賞花?呵呵,沒看出豪兄弟你還有這雅興?”
“白大哥說笑了,我余豪就是個粗鄙之人哪里懂什么雅興喲,不過這柳家的賞花會還是很有看頭的,這里面還有個名堂叫“人比花嬌”,白兄要是去了定會不虛此行的?!?p> “人比花嬌?嘖嘖,這名字聽起來似乎有些意思???”
“呵呵,白大哥感興趣了?那咱們先吃了早飯,等下再去東市逛逛,然后就去柳家莊子?!?p> “好是好,但豪兄弟,我這好幾天都沒登門了,余三爺會不會見怪???”
“怎么會?白大哥又不是外人,我爹叮囑過要我陪白大哥好好玩,難得來一趟,許些俗禮完全不用在意?!?p> ......
莫離確定,這兩個公子哥是準備要去浪啊!什么人比花嬌,什么賞花會,還笑得如此蕩漾,擺明了是準備發(fā)車了。
“聽起來余豪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jīng)有了他父親余浩申的一部分能耐了,至少在混交際這方面余豪表現(xiàn)得一點不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套路用起來輕車熟路,反倒是那姓白的小子聽起來有些傻?!?p> 莫離心里有些印象,然后繼續(xù)遠遠的吊在兩人身后,跟著一起轉(zhuǎn)到了東市。
封日城里有東西兩個集市,西市主要是賣一些高檔的奢侈品,比如說一壺就要上百金的陳年老酒啊,或者老山參啊,又或者某某大家的真跡字畫等等。而西市主要是生活日常的東西,更接地氣也更多人逛。
兩個公子哥帶著小廝進了東市,莫離繼續(xù)跟著,“耳朵里”全是兩人一路上的各種帶著葷的言語。
給莫離的感覺就是這位來自修士世家的白公子很躁動,言語中聽得出這位極其留戀煙花之地,甚至對所有樣貌上佳的女人都有極大的興趣,而又偏偏裝出一副“我很高冷”的模樣,眼神中的欲望卻是顯得極其突兀。
莫離感嘆,這白公子幸好是個修士,體質(zhì)遠超常人,不然就他這么搞下去要不了兩三年就得廢了。
而余豪雖然總是在拍馬屁一驚一乍的很會捧臭腳,完全演繹了一段狗腿的標準操作,可莫離這種社會經(jīng)驗不淺的人還是能感受得出這余豪其實比白公子更懂行。
“白大哥,就是那邊,福記米行。”
“看到了看到了。不過你說的極品美女真的在這種地方?”
“哎喲喂,白大哥,都快到了,您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我還能騙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