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肖月遇到了麻煩,其余的所有修士同樣遇到了大麻煩。他們想撤,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撤不出去了。
半空中的那道巨大的邪祟螺旋只是分了幾縷下來,數(shù)量就已經(jīng)超過兩千,并且這兩千邪祟里還有數(shù)百頭那種體型巨大的三頭六臂變異邪祟,不但輕輕松松的攔住了所有人,甚至有著困死他們的能力。
殺邪祟,靈氣震蕩不休,但整體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就算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殺掉了十個百個甚至千個邪祟也會被后續(xù)飛快填補,就好比面對鋪天蓋地的蝗蟲,你不論用什么方式捕殺都改變不了被最終吞噬的命運。
現(xiàn)在就算是腦神經(jīng)再大條的人也明白一切都完了,今日多半是要死在這里了。
莫離第一時間便沒有辦法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他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拉過陳志,順手兩巴掌將之前發(fā)現(xiàn)異常的兩個礦工拍暈,綁起來讓陳志扛著。
“莫,莫小子?”
“不想死就跟緊我!這兩個孩子不能扔,你要是敢扔了他們我就扔了你!”
不是莫離不想救更多的人,實力有限只能有所取舍。而且給他選擇的時間太少了,短到只有十個呼吸不到。
“嗚嗚嗚......”邪祟針對的可不單單只有修士,即便修士的血肉更美味但普通人也一樣能解饞,并且更容易獲取。短短的十息時間,之前跟莫離一起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礦工和雜役已經(jīng)全成了邪祟嘴里爭搶的“肥肉”,撕扯、慘叫、哀嚎,宛如煉獄。
陳志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他本能的跟著莫離在跑,讓他干嘛就干嘛,扛著兩個暈迷的小礦工亦步亦趨的跟著莫離身后,整個人都嚇傻了。
尋常人連見到邪祟都算死里逃生了,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漫天邪祟飛舞的場面?
莫離皺了皺鼻子,身后一股屎尿味兒,陳志身上散出來的,也沒法說,陳志怕得有理,就連莫離自己此時心里也是揪起來的。
“鎮(zhèn)邪符,起!”
一張鎮(zhèn)邪符已經(jīng)起不到作用了,莫離一連甩出去三張才堪堪給自己和陳志三人一起搭建出一個無形的防護。和驅(qū)邪陣或者法器不一樣,鎮(zhèn)邪符的用處并不直觀,看上去更像是讓陰氣和邪祟對他們產(chǎn)生“厭惡”所以不靠近。
這種突兀的表現(xiàn)要是在之前絕對成為眾矢之的,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有心思去管這邊了,各自都在賺自己的命。
唯有白登山的兩個殺才在朝莫離這邊趕,他們是武修,應對邪祟這種純能量形式存在的東西相當費勁,此時見事情已經(jīng)不可收拾只想帶著莫離離開。
好在徹底的亂了起來,石家堡和鐵杉宗的修士自顧不暇并未干涉,最終莫離帶著陳志三人和白登山的兩個殺才成功匯合。
“我有鎮(zhèn)邪符陣可用,但消耗不小,你們幫我護法,我們沖出去!”
“好!”
有了兩名白登山殺才的加入莫離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布置符陣當中,將陳志和兩名礦工的安全移交了出去。
九張符咒連打,形成一個鏈珠一般的圓環(huán),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符陣成。
能抵抗陰氣,同時讓尋常邪祟不敢靠近,但想要應付那種體型巨大的變異邪祟的沖擊可就不一定了,這就需要靠兩名白登山的殺才。
走得很吃力,往山下走了百來米的距離兩個白登山的殺才就已經(jīng)臉色蒼白有些后力難續(xù)了。變異邪祟比他們以往接觸的任何一種邪祟都要難對付得多。
莫離沒有感受過被邪祟傷到是什么體驗,但看白登山殺才們的臉色,這估計不比享受凌遲輕松。
好在七情宗的人沒有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死光,至少實力強橫的都還活著。比如說副堂主鄭剎,還有幾個充當巡邏隊的主戰(zhàn)修士。
“快過來!”
莫離招呼了兩句,他知道單靠自己出不去的,只能依靠所有能依靠的力量。
陸陸續(xù)續(xù)在往山下挪了數(shù)百米距離后鎮(zhèn)邪符陣內(nèi)的修士已經(jīng)變成了九人。這九人里除了需要主持符陣并且不斷添加符咒擴大符陣威能的莫離不能分心之外,其余八人自主的組成四面防御墻壁,抵擋著四面八方涌來的邪祟。雖然緊張,但狀況比之前好了太多。
“這是符陣?!孩子,你就是那個白登山來的少年箓修?你一直都在礦工里藏著?”
什么叫驚喜?莫離的出現(xiàn)對于鄭剎等七情宗修士來說就是絕對的驚喜,算是絕處逢生。他們聽說過白登山來了一批人,甚至還有久未聽聞的箓修,還以為在辛良城或者山門內(nèi),沒想到人家早就潛入北燕山了。
“嗯,請鄭堂主主持正面突圍。”
“好小子!你們箓修的確不凡!走這邊,只要下了北燕山我們就逃出生天了。不過這三人為何帶上?”鄭剎不耐煩自己這么多修士都在拼命賺一條活路,但圈子里居然還有三個普通人坐享其成。在他看來普通人拋棄掉就好,管他們做什么?
“不能丟,這山上的蹊蹺恐怕都要在他們身上尋找線索了。鄭堂主,萬萬不可讓他們殞命?!?p> “哦?我知道了。”鄭剎這才沒有意見。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后下了這么大的一盤棋。
鐵杉宗、七情宗、石家堡,跟三條可笑的狗一樣,被人扔了一個肉包子就打了起來。這是恥辱,但也背后生寒。一次算計三個宗門,這份心機到底包藏著什么禍害?
目的是這北燕山下的這些邪祟嗎?
還是本來就是沖著三宗來的?
暫時不可知。
“嗚嗚嗚......”
又是一聲尖嘯從頭頂上方那只如眼睛般的巨大邪祟螺旋中響徹,分出一股,洪流一樣再次席卷下來。這已經(jīng)是分出來的第六股邪祟了,數(shù)量怕是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
死傷慘重在所難免,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里,山上的人攏共剩下不到五十人了。
七情宗算上莫離也就剩下八個,再加上莫離救下的陳志三人。
鐵杉宗來的時候四十人,如今就副堂主何輝在內(nèi)的十一人還活著。
石家堡最慘,不知為何他們最受變異邪祟的照顧,來的三十七人如今還剩下五人,連管事肖月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