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嵐抱著果果,心里五味雜陳。看果果哭了起來,黎母走過來,把他拉到懷里,慈愛地說,“果果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怎么能因為爸爸出差就哭鼻子呢?”
果果突然有點赫然,他停止了哭泣,只是把頭埋在黎母懷中,默不作聲。
“爸爸不是跟你說過嗎?你是家里的男子漢,要保護(hù)外婆和媽媽,若他知道你這樣,他一定會很失望吧!”
果果抬起頭來,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外婆,你說得對,我是男子漢,保護(hù)你和媽媽是我的責(zé)任?!?p> 黎嵐望著他小小的身影,鼻頭微微有點酸,她走過去,拍拍他的頭,柔聲說,“果果是好樣的,爸爸知道你這么堅強,一定會很高興?!?p> 吃完了晚飯,又陪著他拼了一會樂高,果果暫時拋去了對爸爸的思念,抱了拼好的飛機(jī)模型,回屋睡覺去了。
黎嵐陷入了沉思,她知道,她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以往果果不知道他也罷了,這半年的相處,果果對蔣方智無比親近,如今他說走就走,讓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騙他一陣子可以,騙他一輩子誰能可以?他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他毫無戒備愛著的父親再一次拋棄了他,她不敢想象他幼小心靈能不能承受這樣的傷害。
黎嵐的頭又開始炸裂般痛了起來。這畢竟還是以后的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解決眼前的麻煩。
以往蔣方智在,照顧黎母,買菜做飯,接送果果,一切弄得井井有條,現(xiàn)在他一走,光是這一堆事情已經(jīng)夠她應(yīng)付的了。
果果剛上一年級,上學(xué)放學(xué)沒人接,她不放心。黎母身體時好時壞,每個人照看更不放心。
而自己自從單獨接案子后,加班已經(jīng)成了常態(tài),根本沒法按時接送果果,更別說照顧在家的黎母。
也許,唯一要好點的是,自己的收入比半年前提高了很對,加上蔣方智買了車和房子,日子也便利許多。
黎嵐突然想到,難道蔣方智此次回來,就是單純給她買車買房然后陪她們幾個月?他這樣做是余情未了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但為什么他要突然離開?
黎嵐暗恨自己為什么一聽他要離開的事情就暈了頭,她應(yīng)該問清楚他離開的原因的。
她微微有點失落,但眼前還不是失落的時候,明天一定要去找個阿姨,只有這樣,她才能騰出身心去工作。
第二日一早,還沒等她請假去家政公司,當(dāng)?shù)匾患液苡忻募艺疽呀?jīng)打了電話過來。
“你好,你前段時間讓我們安排一個合適的保姆照顧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請問您是到公司來談還是我們直接上你家去談合適?”
黎嵐一頭霧水,“我好像沒有跟你談過要請保姆的事啊?!?p> 對方耐心的核實信息,“請問你是黎女士嗎?家住學(xué)府路?!?p> “是我,但我真沒有跟你們談過請保姆的事情?!?p> 對方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笑意,“黎女士,雖然你沒跟我們談過,可是蔣先生跟我們談過,并且,他還提前預(yù)付了部分傭金。”
黎嵐握著電話呆了呆,半晌才緩緩地說,“那好吧!下午你們直接到我家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