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好巧不巧就是現(xiàn)在的李家誕生了一個雙木靈根的嬰兒,就是“神木靈根”,也就是木靈根加木靈之體。但是絕口不提“鐵花樹”,因為講過去的事可以是歷史,但是要把過去斷了聯(lián)系的事和現(xiàn)在剛剛開始事聯(lián)系起來并說出口,那就是泄露天機。
歐陽雪琴也猜到了,但只能在心里,嘴上是嘟囔一下都不行。
李柳講的含含糊糊,前半段講得很是清晰,有條不紊,但是到了后面就開始含糊不清起來,并開始篡改起來,把最讓人心酸的一段改得面目全非,但是那心中的真實記憶還是流淌而過。
說著說著,李柳一閉眼,一低頭,眼淚水就像奶水瓶子被擠了一下,那眼淚是瞬間淌成一條直線,比起“淚水滾滾而下”的形容詞要嚴重了不知多少倍,即使這樣就是偏偏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悲傷表情。
歐陽雪琴看到這里,終于知道李柳還是隱瞞了最讓人難過的一些事情,全是挑著輕松好玩的說給她聽的。歐陽雪琴此時的心好像被人抓了一把,不由得一疼,于是她跳上桌子一把撲進了李柳的懷里。嘴里念叨著我不想聽了,不好聽,不要你講了,難聽死了,說著話邊拽起袖子擦李柳臉上的淚水。
好了,我不說了。
歐陽雪琴再次仔細打量起這張臉,這張臉沒有什么表情是因為再也沒有什么大喜大悲值得她掛在臉上,但心中有大愛,是淡漠了一切悲歡離合又有大愛無疆的表情,所以才恬淡無欲又有愛之恒心……。
歐陽雪琴掛在李柳的脖子上,緊緊的抱著在耳邊問道:那李家的仙人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是幾百萬年前的事情吧,那是一顆“智慧樹”。
那智慧樹不需要學(xué)習(xí)人道吧?
那也不行,那位仙尊原先只是善于記,善于推算,善于學(xué)習(xí),但人之性卻是一點都不懂,它是帶著本體來到現(xiàn)在李家的位置的,然后在這里定居下來,和李家住在一起,融為一家人,雖然他沒有受過仙人的開靈起智的丹藥符箓寶物的幫助,但因為他天生靈智比較高,又勤于和李家交流,經(jīng)過數(shù)百年不斷的努力,最后引來天劫破碎妖身,褪去妖氣,化為血胎重鑄肉身,開了大智慧成為人仙,隨后修為一日千里,一路披荊斬棘,千年不到就修到了“太乙真仙”的地步。聽他老人家說,再過些年月就可能要修到“大羅金仙”境了。
那樓上睡覺的老爺爺了?歐陽雪琴指了指頭頂問道。
樓上那位老人家是我父親小時候的玩伴,由于靈根極差,只能修到練氣大圓滿。而我父親是個凡人,他們小時候玩的很好。即使他結(jié)婚以后都是這樣,記得在我四歲多的時候,有一次我父親跑到地靈山脈深處摘仙果,結(jié)果不幸被妖獸咬的只剩下一半了,還是樓上的老人家冒險去給我父親收的尸體,說著,李柳又嘆了口氣。不過沒有第一次講故事那么悲痛欲絕了,也可能是因為有太大的沉痛在前,于是后面的痛就沒有那么痛了,畢竟那時的李柳還小,記憶也沒有換起,又是懵懂無知的孩童,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吧!
對了,那“鐵花樹”了?
李柳微笑著指了指背后的墻壁。
歐陽雪琴抬頭看了一眼那副掛在正廳的畫,這是畫中洞天?
嗯,正是,李柳點了點頭。要不要進去看看?
當然要了,不知道有沒有寶貝?樹上是不是能長出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李柳此時的心情因為這個問題也恢復(fù)了正常,她單手彈出幾點靈光,瞬間沒入了畫中。細看之下,那每一個靈光之中都蘊長著一個繁奧的符文,靈光觸碰到畫面的一瞬間便化為了一圈圈的靈韻,頓時畫面氣象流轉(zhuǎn),好似另一個世界活了過來,而畫面不知何時變成了有了空間層次的門。
李柳一伸手,歐陽雪琴見此一把抓住,與此同時,二人身形化為了流光飛入畫中不見了蹤影,畫面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
蒼天古樹之下,空中波紋一起,李柳和歐陽雪琴的身形從波紋之中顯現(xiàn)出來。雙腳落地站定,四處一打量,遠處是由無數(shù)符文組成的天幕,將此處圍成了一個小世界,頭頂?shù)臉涔谌缟n天華蓋,再上面的符文幕布氤氳流轉(zhuǎn)之間,灑下一縷又一縷的靈光,古樹葉片無風自動,歡快的吸收著道道霞光。
歐陽雪琴慢抬腳,朝著樹干走去。地面是結(jié)實的黃土地面,不時有青灰色的樹根拱起,如同一條一條的巨大蚯蚓剛剛把頭探出地面又把頭扎進前面的土里,于是乎還剩下的身體就在外面形成了這般場景,越是向前走,那地上時不時拱起的樹根就越粗。走到樹干面前時,再看這樹干,已經(jīng)看不出來它有多粗了,因為在面前的就是一堵墻,一座山的一個面。伸手在樹墻上敲了敲沒有聽出樹墻任何質(zhì)感的聲音,神識略一感知,就好像是腦袋撞在了鐵墻上,半點都不能進入。手掌貼在樹上,法力運轉(zhuǎn)強行探查,其法力剛一進入樹干就感覺自己法力不在是自己的了,甚至還有一股吸力正在不斷的吸取她的法力,歐陽雪琴急忙收回手,此時就感覺自己的一只胳膊軟綿綿的,經(jīng)絡(luò)之中空空如也。幸虧此樹沒有主動意識,也因自己收手快,否則就可能廢了。法力運轉(zhuǎn),丹田之中一絲法力循環(huán)于手臂經(jīng)絡(luò),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恢復(fù)了正常。
李柳這時走了過來,解釋道,此樹原本沒有這種吸取法力的特性,因是缺了什么!才生出來這種情況。李柳意有所指的有所示意,歐陽雪琴心領(lǐng)神會的點了點頭。
此樹只是前身,是軀殼,現(xiàn)世因果已經(jīng)斷了,就像身上剪下來的指甲和頭發(fā),這樹就是李家老仙師收起來的,就在這個洞天之內(nèi)過了幾百萬年了,他老人家說留在外面不太好,就收起來了,后來給了我,你要是煉法寶用得著就拿去吧。
歐陽雪琴頓時有些心動,喜歡搜集寶貝的小饞蟲在她身體里扭動著,于是乎她的小手開始不自覺的戳動,那動作就好像是在洗手。
李柳見此,拉起歐陽雪琴的小手,腳下升起一朵云霞,飛向樹冠范圍之外,然后一直向上飛向樹冠的中上部,待接近樹冠中心時才停了下來,再看腳下卻是一片葉海,不敢想象這樹冠之大,簡直是不可思議。
李柳輕輕揮袖,云霞馱著二人緩緩靠近一根枝杈,不緊不慢抬起手,手指指向一處茂密的樹葉的下方說道,你看那里。
歐陽雪琴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處枝葉下贅著一個既有棱有角有尖刺的怪東西,個頭有水缸大小,顏色有淺至深,在凹陷溝壑處銀白如玉,而后向棱角尖刺上逐漸變深,有的由黃轉(zhuǎn)金,有的由灰變黑,有的由粉色逐漸變成紅色紫色,有的由綠轉(zhuǎn)成墨藍之色。
干媽:這是什么東西???長得真難看!
李柳那淡淡的面容上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說道,這是鐵花樹的果實,低調(diào)一點說是“鐵花果”,高調(diào)一點說應(yīng)該叫“無劫神果”,之所以長得這般模樣是為了保護其果核中的種子,讓任何想吃它種子的人和妖無從下嘴。送你了,給你煉法寶去,怎么樣?
嗯!歐陽雪琴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其手里就多出來一把一尺長的飛刀,心想干媽這么說了一番,說明這東西肯定不是軟柿子,于是運轉(zhuǎn)法力,右手托刀,左手法絕連掐,幾個眨眼間掐訣完畢,左手前伸,其掐處最后一個法絕的手指猛然一松,飛刀一閃的就消失在了右手之中,只聽得刀鳴破空之聲,其施展的是御刀絕,下一刻只聽得鐺的一聲金鳴之音傳來,那果實的果柄之處冒出一戳火星,飛刀打著旋就要飛向別處,歐陽雪琴一招手,那飛刀又回到了手中,再一打量一下不由瞪大了眼睛,刀口居然卷刃了,于是看向李柳。
李柳隨即侃侃道來,世人皆知土生金,卻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木也能生金,金生于土,木也生于土,那么土能生金而木為什么不能?
按照遠古演化論,逐級遞進是道的基本演化方式,土生木是一次遞進,那么木生金就是二次遞進,而這木之金就比土之金更好,被稱為“木鋼”。
我聽學(xué)堂里的先生講過演化一道,與道法神通不謀而合,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而已,一個淺顯直白單一,一個深奧包羅萬象。
李柳點了點頭,要想這東西靠法寶是很難做到的,必須有相應(yīng)的法門,說著話手里已經(jīng)掐出數(shù)十個法絕,張口輕輕一吐,吐出一口青氣,那口青氣如煙似云般飄向“鐵花果”,青氣在靠近果實的時候猛然一收,像是被鐵花果吸進去了一般,果實一陣搖晃,果柄處突然黃光一閃就此脫離了枝條,李柳一伸手果實飛向了李柳并落在了掌心。
李柳高高的抬起手,拖起水缸大小的果實在手里顛了顛說道,還不趕緊收起來,不怕我胳膊酸?不要我就收起來咯。
歐陽雪琴急忙使用收寶絕,幾個法絕施展出來那果實就變成了拳頭大小,伸手一抓就將拳頭大的果實抓在了手中,攤開手掌就見手掌心一個雞蛋大小的符文拖著這枚果實。對果實左右上下細細觀摩著,好奇的打量之間心思也在不停的流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又從儲物空間內(nèi)取出刀、劍、錘和不知名的液體試探試探這果實的特性。歐陽雪琴用一般感知力對果實做了一番了解,結(jié)果是這東西不能以常理認知,隨后又用神識和金丹修士的丹火實驗了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現(xiàn)在或者說匆忙之間是無法對這枚果實有所了解的,一念自此也只能這樣了,先收起來再說吧!
李柳見歐陽雪琴收起了果實又說道,還有兩個,我們這就都給收了去,說完,帶著歐陽雪琴在樹冠之間穿梭起來。
鉆進茂密的樹葉,就仿佛進入了另一片天地,那就是橫七豎八的天地,無數(shù)的樹枝縱橫交錯、穿插往來,不是橫七豎八那又是什么。一進入這個世界,光線也就沒有那么亮了,稍微有些昏暗,之所以說是世界,就是因為這是那遮天蔽日的樹冠之中,樹冠的世界,為什么要說是世界,因為遮天蔽日、浩瀚無垠,而你又身在其中能不覺得它大嘛!就好比“不識凡塵真面目,只緣身在凡塵中”!越往前,前面的樹枝就越粗壯,那些縱橫交錯就越來越少。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這過了一會兒具體是多久,前面的樹枝開始有房屋那么粗,再過了一會兒,眼前的樹枝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樹枝了,應(yīng)該稱之為山梁,沒錯,就是山的脊梁,要是你閉著眼睛把你帶到這里,然后你再突然睜開眼睛,你一定會以為你是在山梁上,因為一個“大”字就足以阻斷你的視野,除非你有神識,否則你的認知就只能被你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又過了一會兒,倆人繞過了這巨樹的主干,前面的樹枝又由粗變細,由疏變密,穿過樹葉,倆人已經(jīng)是來到了大樹樹冠的另一邊,李柳扭頭伸手一指,在那里。歐陽雪琴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那一片樹葉之下也贅著一個同樣的果實。片刻之后,李柳以同樣的方式摘下來其余的果實,而歐陽雪琴也心滿意足的收了起來。
這世間的花,最常見的普片的其花瓣數(shù)是三、五、七、九,很少見的是一、二、四、六、八,而眼前的有兩朵貌似相同,但細看之下卻違反常理的花朵,一朵全是單數(shù)一三五七九,一朵全是雙數(shù)二四六八十。
此時倆人已經(jīng)是來到了這參天巨樹的頂端,而頭頂?shù)姆奶炷浑x二人只有咫尺之遙,真可謂是手可摘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