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看秦歌這么堅持,而瑯琊又先行一步走進了府門之中,她向秦歌拋去一道支持的目光,然后牽起小舞的手,快速沖進了府門。
府門此刻已經(jīng)開合了將近三分之一,秦歌需要在松手的瞬間,也即是十秒鐘之內(nèi)穿過快速關(guān)閉的府門,三分之一的縫隙,不足一米的距離,真正留給秦歌的時間遠不夠十秒。
別忘了,他想穿過府門縫隙的前提是縫隙的寬度要大于他本身的寬度,即是說,他必須在府門縫隙關(guān)閉至半米的時候沖進府門,若不然,以他的身材必然會被府門夾住。
秦歌深吸了一口氣,他把神經(jīng)和意識全部緊繃起來,當(dāng)宋晴和小舞安然穿過府門之后,他迅速抽離了左手,不顧手上傳來的撕裂痛感,秦歌抽身而動,疾速沖向了距離輪盤五米之遠的府門縫隙。
府門吱鈕不斷的響徹起來,相比開啟時的費力速度,府門關(guān)閉的速度肉眼可見的快速,片刻三秒間,府門已經(jīng)縮合了將近二十公分。
三秒之間,秦歌已然沖至到了府門之前,他轉(zhuǎn)身以側(cè)面對向只剩下一半距離的縫隙,在府門繼續(xù)快速縮合的瞬間,他如鯉魚躍龍門一般,在府門與身體已然有親密接觸的擠壓感的瞬間,側(cè)身穿過了府門。
穿過府門之后,秦歌調(diào)整了下劇烈的呼吸,剛才若非他在最后一刻側(cè)身沖了進來,府門將徹底關(guān)合,十秒鐘的時間說起來漫長,但落實到每個細節(jié)點上的時間只有剎那,他彎腰緩了片刻,然后點上一支煙來麻醉自己的神經(jīng)。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依賴香煙,本身精神敏感,神經(jīng)脆弱的他,即使生性暴虐,卻也難抵生理上的不良反應(yīng),每每經(jīng)歷此類極限時間,他都會有一種深層次的無力感和窒息感。
一支煙過后,宋晴、瑯琊等都沒有打擾秦歌,等到秦歌的狀態(tài)稍穩(wěn),兩人一狗才圍了上來,而秦歌也才起身抬眸打量起了府門之后的光景。
兩排青銅雕塑整齊劃一的排列在這處洞天一般的深徹空間中,在洞天的上空是一望無際的藍天白云,還有揮之不去的黑色塵屑,短短兩天的時間,外界的塵屑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極高的密度分布狀態(tài),就類似于一塵不染的空氣中,突然彌漫進了大批量的煤塵,且其密度,已經(jīng)達到了可怖的百分之八十。
藍天之下,遍地黑沉。
除了雕塑外,迎面是一條青銅臺階長路,穿過臺階即可抵達一座類似于入口處的青銅祭臺,兩者唯一的區(qū)別是此地的祭臺面積堪比起點處的三倍之廣。
祭臺之上懸吊著一座青銅棺木,做工精良,其上卻雕刻著各色詭異的黑色線條,不成型的線條隨意勾勒曲折,讓人看不出任何規(guī)律的同時,卻又有種望之心寒的感覺。
越過祭臺之后貌似還有些莫名的存在,但以秦歌目前的視角來看,他只能看到祭臺之前的景象,只不過眼前的空間較大,他可以推理出其后還隱藏著其他事物。
再來說兩排的青銅雕塑,這些雕塑身披鎧甲,手中握著統(tǒng)一制式的…雨傘,或者說是類似于龍傘的一種武器,他們的形象頗為生動,目光炯炯有神不說,就連嘴臉都如同活過來一般栩栩如生。
秦歌的心再次吊了起來,在看到龍傘的瞬間,他就知道這件事絕對與自己或者說與魔主脫不了干系,而瑯琊對此則表現(xiàn)的極為冷靜,就好像他早已知曉這一切一般,他就淡漠的站在眾人身后,表情毫無波瀾。
“接下來我要怎么做,或者說我應(yīng)該做什么?”,秦歌皺眉問道。
“很簡單,你只需要坐到青銅棺下,將四肢放血,以澆灌的形式解鎖青銅棺的封鎖,到時候,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這么簡單?”,這一刻,秦歌有種之前努力全做無用功的感覺。
“對你而言就這么簡單,但對非宿命之人的闖入者來說,單就碧落幽泉都足以徹殺他們,即使有強者強行突破碧落趕至了府門之外,重達萬斤的玄鐵府門也非他們可以力抗,再者說,你真當(dāng)這些兵俑只是擺設(shè)?兵俑并未受到靈氣衰退的影響,一旦有人強行突破府門進入陵墓核心地帶,這些兵俑就會自動復(fù)蘇,以現(xiàn)階段的靈氣強度來推算的話,舉世之下,無人可敵兵俑一拳之威,你之所以覺得簡單,只不過是因為陵墓的所有設(shè)計,都對你選擇了規(guī)避和無效”,瑯琊的語氣有些冷,讓人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
秦歌了然點頭,細想之下瑯琊說的并沒有錯,他這一路走來雖然遭遇了一些危險,但最終卻都非常離譜的脫離了險境,就拿云閃龍來說,若非碧落幽泉限制了云閃的速度,早在岸上秦歌就已經(jīng)死在了云閃的爪下。
“瑯琊,幫我護法,記得盯住那個女人,我不敢保證她的身份沒有疑點”,秦歌不經(jīng)意間掃了眼宋晴,然后傳音道。
“你明知她有疑點,為何還要讓她進入陵宮?”。
“再尚未確定她身份之前,把她留在外面豈不是讓她等死?這處宮殿的設(shè)計本就是單向的,再加上石橋已經(jīng)被我弄入了熔巖之中,不進入府門,她必死無疑”,秦歌皺眉解釋道。
“動手吧,我會盯住她,但如果她真的存在問題,以我目前的狀況,不一定能攔住她,到時,即使你丟了命,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婦人之仁者,難堪大任!”。
秦歌也很糾結(jié),他對宋晴的懷疑從未斷過,但真讓他下手去殺一個并未表露出太多疑點的朋友,他真下不去手。
至少目前為止,他對宋晴的一切懷疑都來源于小舞體內(nèi)那位的說辭,但那位的身份,同樣好壞莫測。
“宋晴,你能不能站到府門附近幫我盯梢,我擔(dān)心會有人強行突破進來”,思考之下,秦歌想出一個無稽的說辭沖宋晴推脫道。
宋晴愣了愣,隨即卻很自然的笑道:“沒想到我現(xiàn)在還能幫到你,我就站在府門前,你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