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日,下午六點鐘。
清河村內(nèi)。
抬眼望去,遠處的天空飄著大朵大朵厚重的浮云,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
夕陽把最后一抹余暉映照在天邊的云朵之上,仿佛給云朵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圈,顯得格外好看。
小巷里干枯的老樹把影子斜斜的懶散的投射到地面上,任過往的行人在上面肆意踩踏,偶爾天空中有一群覓食的鴿子飛過,但剎那間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季風正開著那輛白色寶馬,穿梭于道路兩側(cè)的樹影之中,直直的奔向青龍山上的娛樂度假村。
跟隨導航指示來到一棟豪華的辦公樓外,他將車子隨意地停放在院內(nèi),門口早有一名西裝革履氣度不凡的青年率先迎了出來。
當他看見季風的一瞬間,表情甚是驚喜,連嘴唇都在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風——少爺!”
三步并作兩步,他全程幾乎是小跑著,迅速地移動腳步來到季風面前。
然后他恭順地站在距離季風半米的位置停下,語氣難掩激動,“您還真的來了?這么多年!這么多年您都杳無音訊!到底去哪兒了?”
季風笑笑,上前一步拍著青年的肩膀道:“小東,什么時候和我這么客氣了?我不習慣,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叫我風哥吧。”
“從前年紀小,總跟著您瞎胡鬧慣了,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樣,不還是你和我?難道長大了,咱們的兄弟情就變淡了?”
季風打斷青年的話,臉上一片云淡風清。
“再說,我早就和許家脫離了關(guān)系,你要是叫少爺,只會讓我更別扭?!?p> “……那好吧!我聽你的,風哥!”
徐小東撓撓頭大咧咧的笑了,他一邊麻利地接過季風手中的皮箱,一邊說著:“房間早就準備好了,快隨我來!”
“嗯?!?p> 季風點點頭,隨后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鏡戴好。
兩人邁步踏入別墅的大堂之內(nèi),一路上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服務生們都在不停地向他們彎腰致敬。
“徐總好!”
“徐總好!”
…………
直到目送他們上了電梯后,那些人才終于開始悄悄地議論起來。
“哎,你說徐總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看起來可真氣派,連徐總都親自為他提著箱子呢!”
“是?。⌒炜?cè)绽砣f機,今天居然做起了招待的工作,嘖嘖,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p> “不過那男人好帥?。”入娪懊餍沁€帥!剛才要不是看徐總在,真想過去加個微信!”
“算了吧!那樣的大人物,豈是我們能夠覬覦的?我看,還是趕緊工作要緊?!?p> “切!不和你說了,就會打擊人家,散了散了!”
于是兩個前臺小姐不再交頭接耳,各自分開后又重新忙碌起手中的工作。
…………
“風哥,你看這間總統(tǒng)套房行嗎?”
一旁的隨侍連忙恭敬地打開門,徐小東趕緊介紹道:“應你要求,這里是整個度假村最安靜的地方,絕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房間設(shè)施自不必說,一應俱全,金碧輝煌,已是極致奢華。
季風摘下墨鏡打量著四周,作出一個十分滿意的表情,點頭稱道:“很好?!?p> 又回過頭對一旁的隨侍吩咐著:“你先出去吧?!?p> 隨侍看了一眼徐小東,得到一個肯定的眼神后便立即退下了。
“小東,福伯的身體還好么?我記得他心臟好像一直不太好。”
季風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fā)上,同青年慢慢聊起了往事。
“我爸身體還行,七年前做過一次手術(shù)——心臟搭橋。現(xiàn)在幾乎沒事了,就是得天天按時服藥?!?p> “嗯,沒事就好?!?p> 季風端起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搖了搖,飲下一口紅葡萄酒。
“風哥,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怎么一次都沒回來,雖然你和董事長他……鬧了別扭,也不至于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啊!”
徐小東也端起面前的高腳杯,繼續(xù)喋喋不休道:“你不知道,今天前臺打私人電話給我時,說有一位名叫季風的客人指名讓我接待。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想了半天,最后才想到可能會是你,簡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