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穿著道袍,手里捧著一堆書籍,就站在左邊靜室的門口之處,愣愣的看著戴著眼鏡的施煙。
“你真是我的小煙兒?”
婦女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施煙在見到婦女出現(xiàn)那一刻,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聽到她這一句話,連連點(diǎn)頭,喜極而泣道:“媽,是我……”
“可你怎么來到這里的?”
婦女依然不太相信眼前這女子是自己的女兒,她很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她女兒只是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來到此處。
見婦女不相信自己,施煙忽然挽起左手的衣袖,只見白玉般的胳膊有一道巴掌大猙獰的疤痕,施煙說道:“這是我十歲時(shí)在家里燒水燙到,當(dāng)時(shí)還是媽媽你送我去的醫(yī)院,那會你還說,一個女孩子有這么大疤痕,以后還怎么找男朋友?!?p> 一聽這話,婦女已然相信眼前這女子是自己女兒了,下一刻,她直接拋下手中的書籍,張開手向施煙跑來。
轉(zhuǎn)眼母女倆已經(jīng)擁抱在一起。
看著這母女深情的那一刻,林慕雪悄悄的拉過了惡魔,在她耳邊悄悄問了一句:“老師,這施煙的媽媽不是已經(jīng)犧牲了嗎?難道我們上次見到的英雄碑是假的嗎?”
與此同時(shí),靜室又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一樣穿著道袍。
他似乎還沒搞懂什么情況,看著道觀院子突然出現(xiàn)的幾人,臉上還露著茫然之色。
“建中,快過來,這是小煙兒?!闭谂c施煙相擁而泣的婦女見到中年男人的出現(xiàn),趕緊沖他招手喊道。
“什么?小煙兒?”
名為建中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
施煙此時(shí)也看了過去,見到中年男人的模樣,眼中再次落淚喊道:“爸爸!”
接下來就是一家三口溫馨團(tuán)聚的畫面了。
惡魔似乎不太喜歡這種場面,不理會這一家三口,而是往殿堂那邊走去,他隱約見到殿堂之中有一個跪拜的人影,就算這外頭鬧哄哄的,那人影似乎也沒有任何動靜。
殿堂也有也有一塊牌匾,寫著——通天殿!
惡魔右腳跨過門檻的時(shí)候,頓了頓,似乎遇到了阻力,但隨著他哼的一聲,右腳立即通行無阻跨過門檻。
林慕雪跟在惡魔后面的,她也想進(jìn)去,可她的腳卻根本跨不過門檻,仿佛前方有一道空氣墻,她伸手摸了摸,殿堂門前確實(shí)有一道看不見的墻壁,她試圖拍了一下,但她的手立即被震開。
“混蛋!就會欺負(fù)弱??!”
林慕雪氣憤的罵了一句。
不過她目光卻是好奇看著殿堂的情形,在來到殿堂前的時(shí)候,她也看到殿堂里面跪著一個男子,從背影來看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
惡魔在跨過門檻的時(shí)候,就感受四周圍的聲音立即消失。
原來不是里頭的人對外頭熱鬧充耳不聞,而是根本聽不見外頭的聲音。
不過在惡魔跨進(jìn)來時(shí)的腳步聲,立即就引起跪拜男人的注意,他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看到惡魔的臉時(shí),脫口而出:“怎么是你?”
惡魔看著男人,眼中即意外,又顯得理所當(dāng)然。淡淡的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你們圣靈的狡猾?!?p> 男人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不解的道:“什么圣靈?我不知道你說什么,對了,花先……花爺,你怎么也在這里?”
“騙了我一次,你還以為能騙我第二次嗎?”惡魔發(fā)出一聲嗤笑:“你剛剛是想喊我花先生吧,天底下喊我花先生的只有兩人,那就是上次一同去境外的攝影師還有那保鏢,想來,那天晚上在村子里窺視的人就是你,你應(yīng)該是入侵了那位攝影師的記憶,而后還安排了一出好戲,連我都騙了過去,這一點(diǎn),我佩服!”
“不但借了我的手讓你逃脫封印,還故作深情讓我放松警惕?!?p> “只是我不明白,你沒了靈種,是如何能奪了這具身體?”
“請問你能告訴我這個答案嗎?”
“呂小布!”
“或者說,孔雀先生!”
這位在殿堂跪拜的男人,正是上次被惡魔與黃大少下套的呂小布。
只是如今的呂小布,這氣質(zhì)跟之前看起來不太一樣,眼神深處那一抹凌冽,是呂小布那種人一輩子都學(xué)不會的。
‘呂小布’站起了身,他明白眼下這情況,他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或者騙眼前這個自稱惡魔的男人。他發(fā)出一聲冷笑,看著惡魔:“你如何篤定我是入侵了攝影師的記憶,而不是保鏢?”
“那位保鏢身體有點(diǎn)古怪,我想你不會看不出來?!睈耗Э粗?,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我想問問,真正的呂小布,被你殺了嗎?”
‘呂小布’搖頭狡辯道:“他的命是我賜予的,我只是收回賜予他的命,可算不上殺!”
“可惜了,這世間又少了一位‘文學(xué)’寫手!”惡魔似乎為呂小布的死亡感到一絲感慨,頓了頓,再次問道:“你的靈種我明明奪走了,按理說,沒有靈種就壓根沒有靈氣支撐你占據(jù)這副身子吧?”
‘呂小布’卻充耳未聞一般,他忽然看著擺放在殿堂中央的老者雕像喊道:“這里進(jìn)了外來者,你就不出來管管嗎?”
話音一落,便看見一套紅裙從石像后面飄了出來,顯然‘呂小布’剛才并不是對著石像說話。
紅裙面對著惡魔,發(fā)出陰沉的聲音:“我不是警告你離開這個地方嗎?你真以為我不會動手嗎?”
惡魔嗤了一聲,道:“廢什么話,要打就動手,可不要慫!”
‘呂小布’此時(shí)再次開口,陰狠的語氣道:“守護(hù)者,這家伙可是在挑釁道觀的尊嚴(yán),你可不能放過他!”
“道觀的尊嚴(yán)與我何干!”紅裙一甩袖子,感情他對這座道觀并沒有任何尊敬之意,冷哼了一聲:“要不是因?yàn)槟窃撍赖脑{咒,我才不愿守在這個鬼地方這么多年!”
惡魔此時(shí)看著‘呂小布’,目光冰冷的道:“你也別慫勇了,要打就趕緊的,別浪費(fèi)我的時(shí)間,我還要趕時(shí)間!”
惡魔確實(shí)很趕時(shí)間,因?yàn)槊魈炀褪橇謴?qiáng)的訂婚日子,他并不想錯過這種日子。
紅裙也聲道:“這人沒有靈魂,我攻擊對他效果不大,要打你打!”
聽這話,紅裙顯然是慫了。
若是沒有紅裙相助,‘呂小布’很清楚自己目前不是眼前這個惡魔的對手,要不然上回也不是設(shè)計(jì)而是直接動手了。
“守護(hù)者,只要你助我離開,我可以告訴你掙脫詛咒的方法!”
“我如何信你?”
“天道起誓,我孔翎若不守約,將受無窮無盡業(yè)力之火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