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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失蹄

第三十六章 鬼村

人有失蹄 睡不著拍蚊子 3114 2020-01-28 15:30:00

  聽到烏沛的問話,劉興頭低得更下了,抖著嗓音道:“是。今天午時,小民家里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飯食,還未開動,就聽屋外傳來人聲響動。小民開門一看,是三男一女,兩個男的佩刀,女的很年輕,穿一身淺青色煙紗裙,應(yīng)當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給的飯錢十分充足,小民便要家里女眷們給重新整治了一桌飯食。待他們用完離開才自個兒吃飯?!币贿呎f一邊越發(fā)將自己縮成一團。

  旁邊的烏越聽著他的回話,在他描述夏末幾人的時候瞇了下眼睛,隨即仔細打量劉興幾人。

  烏沛眼看他都要抖到地上去了,出于愛民之心伸手欲扶。手剛剛觸到劉興的衣服邊,就被烏越一把拉開退后。

  烏沛不解,待要發(fā)問,就見剛剛還畏畏縮縮的幾人突然暴起沖向站在旁邊的陳寶國!

  說時遲那時快,袁武原本是隨烏九一同去的,回來后沒有跟烏九一塊兒復(fù)命而是走回到隊伍中,跟袁文站一起。那幾人突然沖上前的時候,他正好站在陳寶國的后面。見此情景,一把揪住陳寶國的后衣領(lǐng)子朝后一扔,大喝一聲,雙手握住九環(huán)大刀一揮,以橫掃千軍之勢砍倒了劉興幾人。

  現(xiàn)場一片安靜。

  烏九立時冒出了一頭冷汗,跪下請罪。這幾人是他帶到少主跟前的,這下出了事就是他失職,若是陳太子有個什么好歹,他怕是要受軍法處置。

  烏越氣道:“你的確有罪。不做任何身份確認就敢往少主跟前帶?”說著便要拔刀。

  烏沛按下烏越,對烏九道:“按說你不會犯這種錯誤。到底怎么回事?”

  烏九冷汗直冒,低頭認錯:“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疏忽大意?!?p>  烏沛道:“如今事情緊急,暫且不追究你失察之責(zé)。你把這邊收拾干凈,再去農(nóng)戶家中搜查,看看有沒有這幾人的身份線索,辦妥后再跟上來。”

  烏九對于免于受罰喜出望外,趕緊帶人去辦此事。

  烏越卻走到劉興幾人的尸體邊打量。

  烏沛問他:“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方才是如何知道這幾人有問題的?”

  烏越嫌臟,拿過袁武的九環(huán)大刀扒拉著劉興幾人的尸體,邊扒拉邊回道:“我起初也沒發(fā)現(xiàn)。只是聽這人提到夏姑娘的穿著才起疑?!?p>  烏沛:“哦?”

  烏越指著劉興的尸體道:“他說夏姑娘穿了一身淺青色煙紗裙。夏姑娘昨天還穿著這身在我跟前晃過,我記得是劉太守奉命置辦的,布料名貴卻不打眼。若不是對衣裳布料十分有研究的人是不可能一口就說出這衣裳名頭。而劉興家是世代耕種的農(nóng)戶,怎會對衣服布料知道這么清楚?”

  烏沛明了點頭。

  陳寶國卻問烏沛:“那剛才你離這人那么近,他們?yōu)槭裁床恢苯訉δ愠鍪址炊u擊我呢?”

  烏越跟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拒絕搭理笨蛋。

  烏沛無奈,對陳寶國轉(zhuǎn)移話題:“這幾人的目標是你。未免他們還有后招,接下來的路程你不要掉隊。”烏沛看了看天色,皺眉道:“申時已過,再過一個時辰便會天黑,而以小末兒他們的腳程推算,天黑前一定還沒到梁城,殺手必定會趁那時動手!”說完便轉(zhuǎn)身下令所有人整裝,準備上馬趕路。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夏末他們已經(jīng)在小河邊遭逢了殺手。

  陳寶國對烏沛的話倒沒什么意見,只不過……“喂!烏越你那是什么眼神!”陳寶國不服氣的還要罵烏越兩句,被王長史和謝統(tǒng)領(lǐng)捂住嘴拖回來按住了,不讓他去自取其辱。

  王長史也很無奈,我的太子殿下,這還能是為啥?因為烏少主武功高啊,唉,柿子撿軟的捏。

  陳寶國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他也只是想嘴上討個便宜罷了,并不是真要拖著烏越講個子丑寅某,跟隨著烏沛他們一道迅速上馬,盡力跟在烏越他們身后不掉隊。

  云州城的軍紀還是很不錯的,隨著烏少主的一聲令下,二百軍士齊刷刷應(yīng)聲上馬,沒有半點拖延。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奔馳向前,遠遠望去,塵土飛揚。

  這頭李力剛剛勉力上馬往云州城趕。路上每隔一刻便換馬飛馳,扎緊的腰帶早已被鮮血浸透,兩匹馬鞍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兩個來回后李力由于失血過多而漸漸體力不支,馬速也因為沒人駕馭而慢了下來。

  李力心想:這樣不行,以我的傷勢恐怕是趕不到云州城了,若是我死了這些功夫就白做了,得留個言語說明那姑娘和王大哥的處境才行。

  李力看了看身上,有一塊里衣下擺還沒染上血,便鋪開在馬脖子上以手指沾血寫上:官道河邊小樹林里。抖著手撕下來,放到胸口處掩好。

  隨后趴伏在馬背上環(huán)抱住馬脖子,強撐著用韁繩將自己的雙手綁縛住。這樣的話,即便他昏迷也不會被甩下馬了。

  做完這些,李力用僅剩的力氣使勁踢了馬肚子。馬兒收到指令順勢加速跑起來,隨著馬匹加速,李力漸漸失去了意識……

  烏沛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一眼就看到前面往這邊跑來的兩匹并行的馬。速度不快,只是馬背上沒有人。

  對于這點烏沛有些驚異,所以當她與對方并行交錯的時候特意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馬背上趴伏著一個人,烏沛一把拉住了側(cè)邊而過的那匹馬的韁繩。

  她拉住反向的馬匹,自己的座駕自然也被迫停下了。只是速度不對等,烏沛的那匹馬由于是急速奔跑中陡然迫停,控制不住四蹄,眼看就要一跟頭朝前栽下,若是往前栽倒,馬的兩只前蹄一定會當場折斷。

  說時遲那時快,后面眾人正提心驚呼,烏沛卻左手緊緊拽著自己的座騎韁繩,兩腳放開馬鐙朝前勾住馬胸腹靠近脖子的地方,雙腿用力,右手拉著對向的馬繩趁機借力,左手猛的向后使力提起韁繩。汗血寶馬見機也快,大概是這種突發(fā)狀況遇到不少經(jīng)驗豐富,并沒有胡亂掙扎,只見它順著烏沛提起的力道揚起前蹄直立而起,長聲嘶鳴,緩沖了急剎車帶來的傷害。烏沛右手未松,左手就勢壓下馬頭使其放下前蹄落地站好。

  人馬都安然無恙。

  身后眾人目瞪口呆。

  平日常見的幾人倒還好,沒有太過丟范兒,事發(fā)突然一下子被驚住了也是人之常情,見烏沛無恙便也恢復(fù)了正常表情。陳寶國和一眾云州城的軍士就沒法淡定了。那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尤其是陳寶國三人,雙眼圓瞪,嘴巴張大,表情如出一轍。謝統(tǒng)領(lǐng)甚至悄咪咪打量了烏沛的胳膊腿,暗暗與自己的做了比較,結(jié)果更是自愧自愧弗如。天生神力,果然不凡啊,怪不得能統(tǒng)領(lǐng)烏國大軍,令蠻夷聞風(fēng)喪膽。

  烏沛很快安撫自己坐騎恢復(fù)平靜,利索下馬走到那被拽停的兩匹馬邊,松開還拽著的馬韁繩,接過烏十一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去看看。”

  烏十一道:“是。”隨即走到那趴伏著的人那邊想將他挪下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的手被韁繩死死縛住,搬不動。

  烏越這時也已下馬走到近前,剛剛他姐的那出驚心動魄倒沒嚇住他,畢竟從小到大看過不知多少回了,比這還嚇人的場面都見過,自然免疫了。不過烏越還是上下打量了他姐,確認過他姐連一根頭發(fā)都沒掉,就放心對其它事好奇了。見烏十一兩下都沒挪動那人,就讓袁武也上前幫忙。兩人合作,一個解繩子,一個搬人,三兩下就把那人弄了下來,平放在地上。

  陳寶國幾人也走過去,仔細打量他臉,不認識。

  大家一籌莫展,這時湊上跟前的袁文突然叫道:“這人我知道是誰!”

  烏越道:“快說?!?p>  袁文:“這人叫李力。昨日烏九哥從汪總兵手下挑人隨扈,我跟去看了,還有一個叫王忠,是一塊跟在夏姑娘身邊保護的。”

  烏沛聽他這么說,連忙下令:“快!救醒他!”

  烏十一:“是!”取了水囊與袁武配合著給李力灌下,隨后查看李力的傷勢。他們都是習(xí)武之人,擔負的又是護衛(wèi)工作,對于外傷處理已經(jīng)駕輕就熟。李力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被血糊住粘連在一起,硬揭開會使傷口擴大,烏十一無法,只得拿出小匕首割開李力扎得死緊的腰帶,再一層一層割破衣裳露出傷口來。隨著衣裳散開,一同暴露的還有一團白布。烏十一手下不停,繼續(xù)給李力上藥包扎傷口。袁武給他幫忙不得閑。于是袁文拾起這團白布承與烏沛面前。

  烏沛就站在一旁看他們施救,見李力傷勢嚴重,十分擔憂夏末的安危。她接過白布展開,烏越也順勢看了一眼,只見白布上以血寫著‘官道河邊小樹林里’幾個歪扭的字。

  烏沛眉頭皺緊,捏緊拳頭,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下令:“十一和袁武留下救治李力,務(wù)必要救他性命。其他人隨我快馬加鞭往前趕。”說罷,轉(zhuǎn)身上馬疾馳而去。

  烏越對袁文小聲道:“你跟在陳太子身邊,隱藏到這二百人中不要暴露。跟在我們身后就是?!眹诟劳昃鸵部缟像R追他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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