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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非洲有塊地

1 來自非洲的律師

我在非洲有塊地 硬筆肖生 3262 2019-12-19 18:00:15

  江南蘇城,此時正直冬季。

  這幾天一股寒流突然襲來,蘇城連續(xù)三天都是陰雨綿綿,最低溫度只有一兩度的樣子。突如其來的寒流讓蘇城人有些措手不及。

  蘇城在南方,以前的冬季最冷不低于五度,而且不會持續(xù)超過三天,挺挺就過去了,因此蘇城很多人都不會準備過冬的厚衣服。

  所以,蘇城街上的行人有的穿著厚羽絨服,輕松愜意,有的還穿著薄薄的外套,被凍成了狗。

  蘇城西北的某個老小區(qū),房子建的比較早,所以樓層不高,一共才六層,也沒有安裝電梯,樓房一層只有四戶,每戶大概九十平米的樣子。

  西側(cè)那棟樓的三樓最里面的一戶,此時大門正敞開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伙子神色復(fù)雜地提著一個五塊錢買來的蛇皮大袋子,袋子里邊裝著一堆疊好的男士衣服。

  “你父母的后事已經(jīng)辦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將東西搬出去了吧?”

  小青年對面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臉色不悅地對那小伙子說道。

  那青年低頭賠笑道:“我這就搬出去,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云凡啊,不是我們不厚道,只不過房子既然都賣給我了,你再這樣住下去也不合適。對不對?”

  “對,沒錯,我這就搬走?!?p>  青年點頭,唯唯諾諾說道。

  把袋子放在走廊盡頭,他苦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回房間,繼續(xù)在房間里收拾東西。收拾完最后一袋東西,中年婦女像扔垃圾一樣將他的東西踢出大門,隨后“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

  北風寒瑟,只穿了一件外套的他站在門口瑟瑟發(fā)抖。

  他叫葉云凡,今年二十五歲。

  這兩年的經(jīng)歷,仿佛是在做夢,還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噩夢。

  三年前,剛剛大學畢業(yè)的他正準備大展身手,可是老天似乎對他有偏見,不幸的事情突然接踵而來。先是父親被檢查出了肺癌,還是晚期,需要立即手術(shù)。

  住院期間,母親又在一次上樓梯的時候失足摔倒,滾下樓梯時腦袋撞在水泥地上導(dǎo)致顱內(nèi)出血,住了半年時間還是先于父親一命嗚呼。

  父親也在幾個月后的手術(shù)失敗后,撒手人寰。兩人在住院期間的巨額費用掏空了原本就不富裕的普通家庭。

  葉云凡只是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為了照顧父母,根本沒有時間找工作。為了湊齊費用,他只能將家里唯一的房子賣了。

  可是他初入社會,錢要的又很急,便將房子以遠低于市場的價格賣給了一個遠房親戚,不過他的前提是他還可以住在老房子里,房租一個月三百塊。

  今天剛好是元旦,算起來是陽歷的年底了,因此,他遠方親戚便迫不及待的要將葉云凡趕出去,準備將房子收拾一番賣掉。

  這幾年房價飆升,原來一百萬的房子已經(jīng)漲到兩百五十多萬了,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們一下子賺了一百五十萬,他們能不急著賣掉嗎?

  可憐的葉云凡,工作還沒找到,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親友那里都借了個便,都已借成仇人,現(xiàn)在他們都把葉云凡手機拉黑了,沒拉黑的都是留著要找他還錢的人。

  這偌大的城市到處都是房子,可還真沒有一個他能落腳的地方!

  “喂,明天來看房嗎?……有在,方便,行過來吧?!?p>  房間里,肖桂芳美滋滋地掛掉電話。

  她是葉云凡一個遠方親戚,算起來可以算是他的姑媽,當初葉云凡找她借錢的時候,她看上了云凡家的這套學區(qū)房。

  當時房價已經(jīng)開始猛漲,幾乎一天一個價。葉云凡家的是學區(qū)房,雖然是老房子,但是一萬四一平米是可以賣的掉的。她欺負葉云凡不懂房市,以一百萬的價格買了,一平米還不到一萬二。

  現(xiàn)在房價已經(jīng)長到兩萬六一平米,她便急著出手賣掉,落袋為安。

  掛掉電話,肖桂芳將房間簡單收拾一番,打開門要離開。

  她看到葉云凡依然還蹲在門口旁的走廊角落里,頓時黑下臉來。

  “你怎么還不走???趕緊把你這些破垃圾帶走。明天有人過來看房子,如果看到這些個玩意,我房子還能賣個好價錢嗎?”

  葉云凡苦笑道:“你的通知太突然了,我暫時還沒有找到住所。不過你放心,我會在今晚把東西收拾走的?!?p>  肖桂芳皺眉,兇巴巴地說道:“不行,萬一你沒及時帶走,影響了明天看房怎么辦?我要親眼看著你帶走。”

  葉云凡抖了抖身體,瞧了瞧外面的小雨,苦笑道:“我正在想辦法找地方,但起碼也要等一會兒吧。”

  肖桂芳鄙夷地看著他,冷笑道:“你能有什么辦法,窮屌絲一個。欠我三個月的房租,區(qū)區(qū)九百塊錢都交不起,還能找到住所?”

  “你也別杵在這里了,我已經(jīng)替你找到了一個住所??吹?jīng)]有?那天橋底下有個洞,你隨便鋪一層厚紙,把洞口遮一下就可以了。還不要錢,免費!”

  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座交通橋,帶著嘲諷地語氣說道。那橋下經(jīng)常有流浪漢過夜,晚上還有人因為找不到廁所,在那里偷偷拉屎撒尿,所以奇臭無比,也就流浪漢愿意呆那里了。

  “你太過分了吧?每個人都有尊嚴。你突然把我趕出來我也認了,竟然還讓我睡天橋下?”葉云凡雖然脾氣好,但也忍受不住她這番羞辱。

  肖桂芳雙手叉腰,臉部扭曲地吼道:“什么破尊嚴?你有什么尊嚴?連幾百塊錢都拿不出,有資格說尊嚴?你現(xiàn)在把我九百塊錢房租付了,我便把你說的尊嚴還給你!”

  一提到錢,葉云凡立即蔫了,訕訕說道:“我可是大學生,以后有的是機會翻身。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

  “莫欺你個頭?。靠炊菲瓶炊嗔税?!還大學生,一個破學院畢業(yè)出來的垃圾也自稱大學生?”肖桂芳伸出食指戳在葉云凡額頭上,將他的頭推的一頓一頓的。

  此時,樓梯口突然走上來一個穿著西裝,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黑人,他一邊走一邊皺眉看著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濃濃的香水味撲過來,讓葉云凡忍不住拼住了呼吸。

  肖桂芳看到有人來了,也不好意思發(fā)飆,便停止了推搡,等著黑人離開。

  華夏經(jīng)濟空前發(fā)達,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黑人來華夏淘金,看到黑人也不足為奇。

  不過那黑人沒有離開,而是徑直走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你找誰?”

  肖桂芳見他敲自己家房子的門,立即問他。那黑人沒聽懂她的話,依然用力敲著。

  肖桂芳罵道:“我說你聽不懂啊?這是我的房子,你敲什么敲啊?”

  “你好!我想找這套房子的主人,請問你們認識他們嗎?”

  黑人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肖桂芳一聽傻眼了,她只是一個初中畢業(yè)生,哪里聽得懂英語。

  一旁的葉云凡很久沒有跟英語打交道了,而且他本身的英語也一般般,那老黑也說得很快,他也聽得半懂不懂的。

  那黑人見他們聽不懂,天色也黑了,便更加著急了,說話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基拉掛啦的。

  “他說了些什么?”肖桂芳轉(zhuǎn)頭問向葉云凡。

  葉云凡也云里霧里,苦笑搖頭。

  “你不是大學生嗎?這也聽不懂?”肖桂芳鄙夷地說道。

  “哈嘍,你會說中文嗎?”

  葉云凡被肖桂芳諷刺,要強的他很不服氣地他用蹩腳的英語和黑人說道。

  黑人聽到他會講英語立即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葉云凡的手臂,噼里啪啦地又說了一通。

  “你聽懂了?”肖桂芳眨眨眼,疑惑地看著葉云凡。

  葉云凡心里慌的一比,但還是點點頭,高傲地看了一眼肖桂芳,隨后用英文對老黑說道:“說慢一點!”

  老黑放慢語速又跟他說了一遍,但葉云凡還是只聽懂了“找人、房子”個別單詞,只能重復(fù)讓黑人說慢一點。

  老黑也想起什么來,直接將手里的文件遞給葉云凡看。葉云凡看到那紙上打印了一頁的英文,估計要認真看才能看懂個大概,不過他在右下角看到了他家的地址和自己的名字。

  他用英文生澀地說道:“我是葉云凡!”

  “感謝上帝,我終于找到你了!”老黑開興不已。

  “我是一名律師!”他從口袋里將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遞給他。

  上面寫了兩個名字,“葉雄飛、劉蘭香”。一個他很熟悉,葉雄飛是他大伯,早些年和家里鬧矛盾,自己偷渡去了美國,至今了無音訊,另外一個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葉云凡的伯母了。

  他指著葉雄飛的名字說道:“他是我伯父!”

  黑人笑著說道:“沒錯,他也是我的當事人。”

  葉云凡自然是沒聽懂他的話,兩人從句子對話慢慢變成了短句,詞語,單詞。

  他也算大致明白了,伯父伯母上個月飛機失事意外去世,留下一大片土地遺產(chǎn),價值八千多萬,還有一百多萬的空難補助。因為他們沒有孩子,所以葉云凡成了唯一的繼承人。眼前的黑人叫史蒂芬,是葉雄飛的私人律師,他特意來華夏找葉云凡繼承遺產(chǎn)的。

  不過,這份遺產(chǎn)還有一定的期限,超過四個月沒人繼承就要被當?shù)貜娭剖栈亍?p>  當他聽說那片地價值八千多萬的時候他,葉云凡簡直不敢相信,這么大的一片餡餅會砸在自己頭上。

  “我要繼承我大伯的海外資產(chǎn),價值超過八千萬!”他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得意地用中文對肖桂芳說道。

  “八千萬?”肖桂芳先是一愣,眼神中帶著幾分愕然,臉上的表情也是不斷變化著,先是震驚,隨后有些妒忌,最后變成了嘲諷。

  “還八千萬?莫不是遇到騙子了吧?”

  葉云凡篤定說道:“怎么可能?所有信息都對的上,絕不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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