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怕的!”
葉云凡笑著說道,但是眼神在閃爍,明顯是心虛。
葉子楣見他害怕,想嚇唬嚇唬他,于是邪魅一笑,正色道:
“其實,我家以前是販霉(du)的?!?p> “???你開玩笑的吧!”
葉云凡聽到這個讓他無比震驚的答案,只能訕笑著裝作不在意,但身體卻如坐針毯一般。
“當然是來玩的啦。”葉子楣咯咯笑道,“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我爸爸怎么可能會做?唐人街華人幫可是美國最大的幫派,涉足娛樂、餐飲、安保、金融等多個行業(yè),賺錢能力很強。而我爸爸是華人幫的老大,他的收入還是挺高的?!?p> “原來如此?!?p> 葉云凡倒是搞不清楚葉子楣哪種說法是真的了。在他的認知中,所有黑幫都是涉足違法的行業(yè)的,沒有一個特例。
事實上,唐人街華人幫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幫。涉足足療洗浴、霉(du)品、民間借貸(高利貸)、典當?shù)缺├袠I(yè),一直在法律邊緣游走。
當年葉雄飛初到美國,語言不通,又沒有護照簽證,沒有一個合法的身份,只能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在一些華人的飯館餐廳后廚打一些零工,有時候別人欺負他見不得光,還會克扣他的工資。
后來他加入了華人黑幫,憑借他戒指的能力,通過控制鴿子運輸販霉(du)品。
所以華人黑幫很快成為美國最大的販霉(du)集團,葉雄飛也憑借出色的能力一路做到了幫派老大,并且通過金錢洗白了身份。
華人黑幫原來干的是販霉(du)的勾當,但是當他們賺到足夠的錢后,作為老大的葉雄飛卻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霉(du)品生意,拿著錢轉做合法的生意了,比如餐廳、娛樂城、安保、典當?shù)取?p> 不過最近這些年華人幫的合法生意賺錢能力越來越差,幫派部分高層建議重操舊業(yè),繼續(xù)做霉(du)品生意。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販霉(du)是超級暴利的,賺錢速度堪比驗鈔機。
但是他們的提議遭到葉雄飛極力反對。他用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將自己和幫派漂白,不想再涉足犯罪的事情了。
不過其他幫派并不買賬,他們加入幫派就是為了賺大錢,至于違法犯罪,他們既然是黑幫成員,就不是什么好人,根本無所畏懼。
葉雄飛勸說無果之后,一氣之下辭去黑幫老大,帶著自己的家產(chǎn)和妻女躲到贊比亞來了。
華人黑幫在失去葉雄飛這個老大之后,新上任的老大果然又帶著幫眾販霉(毒),只是他們沒有葉雄飛的控制動物能力,運輸霉(du)品只能靠自己人,無形之中加大了被抓的風險,所以他們很快被國際刑警盯上了,多名成員被抓,幫派損失慘重。
他們想找到葉雄飛,讓他交出之前販毒不被發(fā)現(xiàn)的方法,但葉雄飛一家早就隱遁。
用動物販毒的秘密只有葉雄飛自己才知道,雖然他躲起來了,但是依然擔心會被黑幫找到,于是打算將戒指傳給葉家后人,他早年在黑幫意外受傷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有葉子楣一個養(yǎng)女,所以戒指只能傳給葉云凡,這個他唯一的至親血脈。
雖然飛機意外失事,但陰差陽錯之下葉云凡還是得到了這枚戒指,只是驅使之法卻沒有得到傳承。
歷經(jīng)數(shù)代葉家人,多少會總結出一些驅使的訣竅的,葉云凡得到戒指卻沒有得到驅使之法,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葉子楣是上一任華人幫老大鐘漢的女兒,她真實名字叫鐘子楣。鐘漢死后,葉雄飛不僅繼承了華人幫老大位置,還把鐘子楣當做自己女兒養(yǎng)著,一養(yǎng)就是十幾年。
葉子楣雖然是葉雄飛養(yǎng)女,但她一直過著標準的富家千金的生活,對華人黑幫的業(yè)務并不太熟悉。而且在她懂事之后,華人幫已經(jīng)完成轉型,不再涉及霉(du)品相關的業(yè)務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華人黑幫販過毒。
她這么說,完全是想嚇唬葉云凡。
不過葉云凡確實有點被嚇到了,黑幫老大肯定仇家眾多,利益糾紛非常復雜,他的遺產(chǎn)可不是那么好繼承的。
知道這些事情之后,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金筷子酒店的老板林動會如此看重他,親自握手接見不說,還送他一張代表尊貴身份的黑金卡,感情是他以為葉云凡也是唐人街華人幫的成員,葉雄飛的親信。
原本只是簡單的繼承贊比亞的一片土地,沒想到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但愿伯父已經(jīng)與黑社會沒有糾葛了。”
葉云凡心里祈禱。
回到倉庫,六個黑人勞務還在不緊不慢地干著活。經(jīng)歷黑曼巴的事情,幾個勞務明顯小心了許多。
山里有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當?shù)厝丝吹缴叨紩朕k法打死,蛇都有自己的活動范圍,如果不打死,下次很有可能會不小心被蛇咬死咬傷。
土豆地里的土豆樹比較茂密,比較容易藏蛇,而大家都在挖土豆,所以他們都會拿棍子敲打一陣才挖,效率明顯下降了許多。
葉云凡坐在管理房心不在焉地玩了一陣掃雷,隨后關了電腦走出門,在菜地之間的土埂上走了一圈,一來感應一下菜地里是否還有蛇或者其他動物,二來算是散散心,忘卻伯父是原黑幫老大給他帶來的困擾。
“Mr 葉,”
路過洛塔工作的菜地時,洛塔手里拿著幾個土豆苗站在菜地中笑著向他打招呼。
她今天依然是和哥哥卡迪爾一起種土豆,發(fā)芽的土豆塊數(shù)量很多,靠他們兄妹倆一兩天是種不完的。
葉云凡朝她笑了笑算是回應了一下。洛塔打完招呼,低身繼續(xù)工作,只是她的上衣是一件寬松的短袖T恤,這一彎腰,里面的春光就泄露出來了。
“十四歲發(fā)育就這么成熟了嗎?在華夏,這個年紀應該還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吧?!?p> 葉云凡忍不住瞟了一眼,隨后搖頭感嘆一句。
此時洛塔抬眼,正好與葉云凡對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洛塔也發(fā)現(xiàn)自己彎腰出現(xiàn)的走光,兩人均是尷尬轉過身,葉云凡趕緊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小步離開。
中午十分,已經(jīng)是到了吃飯的點。洛塔在一顆樹下幫他們煮西瑪,一旁放著一個書包,書包上壓著一本數(shù)學課文。洛塔一邊煮西瑪,一邊抽空看書,很勤奮的樣子。
葉云凡本來也應該要回去做飯的,但是今天卻有些磨蹭,不想回別墅。
他覺得伯父就是個黑社會老大,雖然是親伯父,但應該也不是什么好人。葉子楣是伯父的養(yǎng)女,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算是上了他們的賊船了,如果早知道伯父的錢不干凈,他也就不會繼承他的遺產(chǎn)了。
葉云凡走過去,坐在洛塔煮飯樹下的一塊石頭上,笑著看著她煮西瑪。這些石頭是艾瑞克在山里撿來用來當?shù)首邮褂玫?,雖然石頭也不平整,但比直接坐在地上強。
一般的黑人出汗之后,回發(fā)出難聞的汗臭味,但是洛塔的汗臭味卻很淡,聞起來不那么難以忍受,葉云凡可以接受。她穿著一件短藍色T恤,汗水已經(jīng)風干,T恤里面真空,多少可以看出某些形狀。
葉云凡重點不在她身上,只是單純想找她說說話而已。當葉云凡看到那本數(shù)學書后,饒有興趣地拿起書看了一眼。
“My maths book?!甭逅χ忉屃艘幌?。
葉云凡點點頭。
他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們的數(shù)學書簡直簡單的不要不要的。與華夏初中的數(shù)學書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華夏初中數(shù)學已經(jīng)涉及到三維空間幾何、解析式、簡單三角函數(shù)、一元二次方程等,各種求證推算想當復雜。
但是贊比亞的初中數(shù)學書還停留在多元一次方程,二維平面幾何這種低級的知識上。
他不禁笑著搖搖頭,感嘆贊比亞學生的幸福。
“maths is too hard.”(數(shù)學太難了。)
洛塔帶著一點點小抱怨地笑著說道。
她的數(shù)學不是很好,所以她才會隨時帶著數(shù)學書,抽空學習。
葉云凡以前的數(shù)學也一般般,但是相比贊比亞,他的數(shù)學平水簡直可以媲美最牛的學生。
兩人交談后得知,洛塔希之所以這么勤奮,是想考上盧薩卡大學,以后做一名在CBD工作的白領,在盧薩卡過小資生活,逃離這個偏僻的小萬嘎鎮(zhèn)。
贊比亞大學是采用學分制的,高中各科學分達到要求后便可以申請,除了學分,學校還會根據(jù)學生的體育、興趣愛好、夢想等綜合考慮是否錄取。
不過學分還是最重要,學分不夠是沒有申請資格的。
看她那么好學,葉云凡忍不住幫她講解了幾道題。他經(jīng)歷過高考,數(shù)學自然有些底子,他的方法相對來講太過巧妙,比小萬嘎中學的老師要利害多了,洛塔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里滿是小星星。
兩人交談甚歡,遠處的卡迪爾卻是很不滿地看著他們。他覺得葉云凡是在泡他妹妹,故意和她套近乎,但是葉云凡似乎并沒有利用老板的優(yōu)勢威逼利誘洛塔,所以他也沒有生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