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裳恨不得一頭暈倒。這個陸英果真是個藥癡不假,除了醫(yī)藥其他的方面根本就是個白癡。罷了,也不必解釋了。原本想著,近日的事,對陸英怕是沒辦法再隱藏身份了,干脆坦白了算了,沒想到自己是想多了。
“沈公子,陸醫(yī)官還勞煩您幫忙送回去。今天真是多謝你了?!币箥股褜ι蚯Я枵f道。
“你幫過我一次,我又幫了你一次,算是扯清了。”沈千凌撓撓頭,夜嵐裳第一次這么客氣地跟他說話,他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陸英,等你醫(yī)治好我母親,我便一并謝你?!?p> “夜小姐客氣了?!标懹⒌?,鬧鐘還是一片混沌。
等到沈千凌帶著陸英離開,夜嵐裳叫過蘭香和蕓香,“蕓香姐姐,蘭香,今天的事情先不要聲張出去,容我想想先。”
“小姐,你放心吧,我們自是不會說的?!?p> “不過,這些日子,咱們要萬分小心,母親的藥還有食物都不要假他人之手,你們兩個就要辛苦些了?!币箥股盐罩|香和蘭香的手。
“嗯,我們知道了?!笔|香和蘭香重重點頭。
這天夜里,遠(yuǎn)在韃駑邊境,一個兵士模樣的人騎著快馬正從黑龍鎮(zhèn)往五河鎮(zhèn)的方向而去。在黑夜的曠野之中,每一聲馬蹄都顯得蒼涼而孤獨。
忽然,兵士聽見馬蹄聲變得凌亂起來,似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正在疑惑之際,一直短箭,已在夜幕的掩映之下飛來,“嗖”的一聲,直插入兵士的心臟。兵士來不及反應(yīng),一頭從馬背上摔下,隨后便是馬兒的一聲哀鳴!鮮血汩汩地從他的七竅之中流出——箭頭有劇毒。兵士興許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便已一命嗚呼。這對于殺人者而言,已是對被害者最大的仁慈了。
很快一人驅(qū)馬來到尸體前,也不下馬,只用手中的長劍撥了撥地上那具已如破麻袋一般的尸體,最終確認(rèn)。
“頭兒,死透了?!?p> “走吧,回去復(fù)命?!?p> 幾個人如來自地獄的無常鬼魅一般,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由于歸期在即,上官琮思鄉(xiāng)更是切切,故而一夜未曾熟睡。下半夜約摸卯時,便聽得軍營之中嘈雜起來。上官琮第一反應(yīng)便是,有軍情。
他起身往將軍的營長跑去。
“夜將軍?!?p> “呵,是二殿下,您這么早過來有何事?”夜霄一身戎裝,看樣子是徹夜未眠。
“將軍,可是有敵情,我看軍中將士都在準(zhǔn)備。”
“昨日范將軍來,說是探子來報,韃駑各部集結(jié)了大軍,這幾日要反撲,所以我們先準(zhǔn)備起來?!币瓜稣f道。
“范云?消息可靠嗎?按理說,這會兒韃駑應(yīng)該不會那么快糾集到兵士才對。半月前他們才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冬季轉(zhuǎn)場,最快也要月余才是。”上官琮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覺得奇怪。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昨夜我便又派人去探了,還派人去了五河鎮(zhèn),叫趙軍師回來商議?!币瓜稣f道,“對了,二殿下您是今日回京?”
“正是,此次皇命已完成,我打算今日便回京復(fù)命?!鄙瞎夔?。
“嗯,也好。軍中事務(wù)繁忙,夜某便不相送了,待不久后京中再見二殿下了?!币瓜鲞€是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這段日子,他也算是重新認(rèn)識了二皇子。這個皇子平日里雖低調(diào),不問朝政,但這次押運輜重,也是頗可見他的才能,并且為人謙恭,并無皇家的架子。夜霄對這個二殿下頗有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