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琮從聚福鎮(zhèn)離開不過幾十里的距離,便被朔宇趕著快馬追上了。
“不是叫你在京中盯著嗎?你怎的來了?!鄙瞎夔乱庾R覺出定然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朔宇也不會連夜追趕上他。
“殿下,大事不好了,淑妃娘娘她……她……不行了?!彼酚畲謿獾馈?p> 上官琮上前一把抓住朔宇的衣領(lǐng),“什么叫不行了?我昨日走的時候,母妃還好好的?!?p> “就在您走后沒有多久,淑妃娘娘便暈過去了,屬下沒法進宮,具體什么情況也不知道。不過聽說醫(yī)官去看了,只怕……只怕是…….”朔宇抬眼悄悄看了上官琮一眼,不敢往下說。
上官琮二話不說,跳上馬就往回趕。
此刻,不過剛過寅時,天空正是黎明來臨之前最最黑暗的時刻。一切都被無盡的黑夜籠罩著,黑夜像是一只無形的丑陋的惡毒的巨獸,隨時要將人吞噬殆盡。黑暗無邊的道路上,只有疾行的馬蹄聲“嘚兒嘚兒”地提醒著上官琮,這尚在人間而非煉獄。
聚福客棧的房間有些幽暗狹小,床板吱吱作響,被子也是硬邦邦冷冰冰,真真是“被衾多年冷似鐵?!币箥股阎坏煤鸵露撸识@一夜也并沒有怎么睡,直到臨近清晨猜勉強睡了會兒。待聽得雞叫了幾遍,夜嵐裳便起床,略作收拾準備啟程。
店小二正坐在柜臺,一見夜嵐裳出了房門,即刻便迎上來,“客官,您起了?今兒一早,我們大廚可算回來了,您這會兒子可要些熱乎的吃食,吃了暖和和地再走?”
夜嵐裳一夜未睡踏實,想著也是,吃點熱乎的也好?!澳蔷蛣跓?,給我來碗面條,再一兩個小菜吧?!?p>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碗清湯面,兩個葷素澆頭便端上來了。夜嵐裳獨自吃著面。店里的一個小二還有一個叫“虎子”的小孩坐在另一桌也用餐飯。不一會兒,一個一眼看起來長得就像是廚子的大漢端著只大碗也在那桌坐下來。
“湯大叔,你今日回來,可有啥新聞沒?”那虎子嘴里塞著饅頭,含含糊糊問道。
“就是,給我們說說?!蹦切《矐?yīng)和道。
“嘿,還真有?!敝灰娔切諟膹N子神秘兮兮得說道:“我今兒一早在路上聽往來的人都在傳,說宮里有個什么娘娘暴斃了?!?p> “宮里的娘娘多了去了,可知是哪個娘娘?”虎子問。
“嗨,我哪里記得是哪個娘娘,好像是二皇子的親娘。”湯大廚道。
“啪嗒……”隔壁桌傳來一個湯匙落地碎裂的聲音。
“客官,您可小心著點,可別被這碎片傷著了,我去給您換一支湯匙?!毙《鹕肀阋ツ?。
“不必了,我吃完了。”夜嵐裳說道,“你剛剛說什么?淑妃娘娘生病暴斃?”
“我也是聽人說的。對對對,好像就是淑妃來著?!睖髲N說道,“這事兒蹊蹺得很,說是日里人還好好的,半夜就不行了?!?p> “怎么會這樣?”夜嵐裳喃喃地問。
“這皇宮里什么稀奇事兒沒有啊?大家都在傳,說是二皇子最近得了盛寵,糟了人記恨,這才拿淑妃娘娘下刀子的?!睖髲N說道。
“那……二皇子呢?”夜嵐裳又問道。
“嗨,說來也是不巧,那會兒子這二皇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半夜也沒在宮中,說是直到今晨才回宮,連最后一面也沒見上。不過這二皇子怎么也不相信淑妃娘娘是病死的。鬧著要仵作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