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聽完沉默了片刻,說道:“呵,你說動我了。正好我最近金盆洗手了,也沒什么事可做,那你幫你跑這一趟吧?!?p> “那便多謝有勞了!”夜嵐裳這邊剛謝完,便聽到帳外有布谷鳥的叫聲。
這個季節(jié)的韃駑,自然不會有布谷鳥。夜嵐裳一聽便知是某種暗號。只見花想容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不過就來救我,竟還勞煩花姐姐的朋友一起前來,實在有些興師動眾了?!?p> “什么朋友,是仇人?!被ㄏ肴葑炖锖藓拚f道。
“哦?是你上次跟我說仇人嗎?竟然都追到這兒來了。”夜嵐裳看花想容的神情,想來并不真的是什么仇人。
帳外的人又發(fā)出來幾聲信號。
“花姐姐,你先走吧。此地不宜久留?!?p> “行,對了,可有什么話要我?guī)Щ鼐俊被ㄏ肴輨傁胱?,突然又折回來問?p> 夜嵐裳沉吟了片刻,“沒有了,謝謝。”
來自邊關(guān)大營的消息幾乎與圣旨同時到了睿王府。
上官琮放走了那只鴿子,展開手中的信件。先是一臉欣喜,很快,再讀下去,他的眉頭重又緊鎖起來。他們找到了她,說是被抓去了韃駑,和他料想得差不多??墒撬麄儾]有救出她,準(zhǔn)確的說她不愿跟著逃走。這個女子,真不知道腦中裝的是什么,想的又是什么?他似乎從來就讀不懂她。
這時,門房上來人稟告,“王爺,宮里來人了。說是要王爺前去接旨?!?p> 上官琮將信件暫且收進(jìn)袖籠之中。
來人是陛下身邊的李貴。
“睿王爺接旨!”
上官琮跪下恭聽。
【皇帝昭曰:太學(xué)監(jiān)侍講學(xué)士秦文翰之女,秦韻賢,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睿王乃朕之次子,年滿十七,適婚娶之時,當(dāng)擇賢女與配。值秦韻賢待字閨中,與睿王堪稱天設(shè)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睿王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鴻臚寺大卿與內(nèi)務(wù)府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聞之。
欽此?!?p> “王爺,領(lǐng)旨謝恩吧!”李貴念完圣旨對著還跪在地上的睿王說道。
上官琮如被雷劈一般,伏在地上一動未動。
“王爺?王爺?快接旨吧?!?p> 過了許久,上官琮終于抬起身子,艱難道:“兒臣領(lǐng)旨?!?p> “王爺,這可是秦老太傅親自去陛下那兒求的旨意。想來老太傅是很看重王爺?shù)?。雖然秦學(xué)士官階不高,可是秦家門風(fēng)甚嚴(yán),也算是清流之家,陛下很是倚重。眼下選秀還未開始,陛下便已賜婚,可見陛下對王爺也是看中的?!崩钯F笑著說。
上官琮呡著雙唇,袖中的雙拳早已經(jīng)攥緊。他此時心中無比憤恨,他恨自己為什么生在這該死的帝王家,他恨自己的命運總是無法自己掌控,他恨他雖然不愿意可卻連說“不”的權(quán)利也沒有。他恨他的皇帝爹,恨那個秦韻賢,也恨他自己。
王府里有個老管家,從前便是在這座宅子管事的,頗識事務(wù),見自家王爺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便自做主,給李貴塞了一些銀票,只說自家王爺最近有些疲累,恭送了各位云云。待人離去,老管家便興沖沖準(zhǔn)備張羅婚事的采買事宜。這座宅子之前空了些許年,如今變成睿王府,可說到底也是太久沒有過喜事兒了。老人家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