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還有何事?”沈千凌問,語氣里滿是疏離。
“我看得出你對嵐兒的感情,我替她謝謝你,我相信,在她的心里你也定然是獨一無二的好朋友。我對你也是一樣,希望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鄙瞎夔\懇道。
沈千凌本就是個性情中人,聽上官琮這么一說,本能地心中一軟,但很快,理智占據了上風,答道:“睿王殿下愿意交我這樣的朋友,是王爺錯愛了。從前我年紀小,多有冒犯,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告辭了?!?p> 夜嵐裳從不遠一處墻角轉進自己的屋子。實在也不是她愛聽墻腳,只是一不小心聽到了開頭,便沒有聽一半的道理。她將一切聽得很清楚:
——睿王殿下有睿王妃了。
——王妃不是她。
雖然,她打心眼里也根本瞧不上王妃的身份。可是,為什么她卻還是有種被人搶了最摯愛之物的那種失落呢?
她回到房中,悶頭便睡,一覺睡醒已是晌午。
上官琮拎了食盒正過來,笑著說:“你醒了?午飯的時候來叫過你,你都沒醒,想來睡得很是香甜,便沒忍心打攪你。我剛讓人給你做了碗肉湯面,趁熱吃吧。”
夜嵐裳忍不住仔細端詳著上官琮,不愧是王爺,不管什么事從不喜形于色,這叫她有種錯覺,似乎什么事都沒有。
“我臉上有東西?”上官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你這張臉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再有,看仔細點好,別給漏看了些什么?”夜嵐裳笑笑,接過他手中的食盒,便往屋里去。方才那后一句似是而非,似話里有話,上官琮顧不得深究,便也跟進去。
不管是夜嵐裳抑或顧小柔,也都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她的胸中有旁人難以窺探的宏大的世界觀和宇宙觀。所以“失戀”這件事,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果真是餓急了,呲溜呲溜地大口吸著面。
“慢點吃?!鄙瞎夔谝慌詣裰?,伸出手來,想要擦去她嘴角的湯汁。夜嵐裳本能地偏了偏頭,躲過去。
“對了,二哥,這幾日你與那個朔宇神神秘秘地,都去干什么了?”她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我看你這幾日悠閑得很,還以為你對此事都不大感興趣,便不曾與你說。”上官琮道。
“你也是,我不問你也不說。好歹咱們也算是一艘賊船上的,有事你得主動說,這點自覺和默契都沒有嗎?”夜嵐裳還是一副嬉笑臉。
上官琮有些狐疑起來,直覺她似乎是話里有話,也不揭穿,笑道:“你這話說的,怎么就是賊船了?”
“你看,我作為夜嵐裳是假死潛逃的人沒錯吧。做了顧小樓,又是軍中緝拿的嫌疑人。左右是‘賊’,我在的這條船可不就是‘賊船’了嘛!”
“胡說八道?!鄙瞎夔呐乃念^道,“不準你這么說?!?p> “我就隨口開玩笑的?!边@可真是直男,夜嵐裳想,她用筷子頭捅了捅他的胳膊,“快說說你們都干嘛了,整天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發(fā)現??!?p> 上官琮笑道:“什么都瞞不了你。你這幾日若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明日就去天啟大營??捎幸怀龊脩虻戎恪!?p> “得了吧,我如今可還是在逃的嫌疑人呢!你的意思是叫我去自投羅網?”夜嵐裳玩笑道。
“我自然不會將你送羊入虎口,明日咱們就先來一出‘指鹿為馬’?!鄙瞎夔Φ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