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僵持在了當(dāng)場,李震夫婦雙目血紅,目光始終注視著鐘離父子。
陳進等人跟隨著趙安,靜靜地呆在一邊不出聲。
鐘云則是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鐘離,生怕兒子出現(xiàn)什么問題。
鐘離則是若有所思。
自己經(jīng)歷這兩場兇案,有很多細(xì)節(jié)仍無法說清。
環(huán)顧了一圈場中,鐘離的心里也有些擔(dān)憂,做下此事之人神出鬼沒,一旦再次爆發(fā),不知又是針對誰?
“馮都府,既然一時半刻破解不開,不如讓我們先行回去,在你這里呆著,也不是回事。”鐘云開口說道,看到鐘離愈加蒼白的臉色,他擔(dān)心兒子的身體承受不住,畢竟現(xiàn)在還太虛弱了。
馮郡默然,此事發(fā)生的突兀,也讓他感覺到有些無力,手頭掌握的線索根本不足以幫助他破案,在場這些人的身份,也讓他不敢輕易關(guān)押哪一人。
“既如此,那就請各位大人先行帶他們回家,不過還請大人約束孩子,我們隨時會找他們了解一些情況?!瘪T郡略思考了一下,很快答應(yīng)了下來,他也知即使他不答應(yīng),今晚也不會有什么收獲。
鐘云點了點頭,拉著鐘離朝外面走去。
“不許走!”李震突然喝道,聲音在大堂中回蕩,十分刺耳。
“李震,你干什么???”鐘云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今晚對方幾次三番地挑釁他,已經(jīng)讓他有些不快。
“殺子之仇未報,哪能讓你們這般輕松便出了這里!”李震面容扭曲,猙獰地嘶吼。
“李震!你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老夫已經(jīng)與你說了,此事與我兒無關(guān)!”鐘云低喝一聲,周身道力涌動,隨時要出手的樣子。
“哼!陳進他們都在這里,你問問他們!他們分明看到就是你兒子出手,才導(dǎo)致我兒身死!”李震卻是更加霸道,周身光芒閃動,一掌朝著鐘云拍來。
“放肆!”
鐘云厲喝一聲,松開了鐘離,揮掌相迎。
“砰!”
一股勁風(fēng)席卷了大堂中,鐘離被刮得有些站立不穩(wěn),后退了四五步才堪堪站定。
大堂內(nèi)的椅子?xùn)|倒西歪地散落在堂中各處,其他幾人也微微后退了一些才勉強站定。
“李震!莫要以為老夫怕了你!再敢放肆,今日取你首級!”鐘云大怒,堂堂右相,今日被一兵部侍郎屢屢挑釁,已讓他的耐心到了極限。
“嘿嘿,就憑你嗎?一個不過初道境的廢物,也敢跟我猖狂!”李震怪笑一聲,看著鐘云,充滿了不屑。
鐘云臉色陰沉,李安的死,已經(jīng)讓對面的兵部侍郎徹底喪失了理智了。
“兩位大人何必動怒,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不要傷了和氣。”趙安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不知是真的想要調(diào)和矛盾,還是別有用心。
“滾!哪里輪得到你來說話?今日我一定要讓鐘云這老家伙給我們家一個說法!”李震怒不可遏,瘋狂地吼道。
趙安臉色不變,靜靜地退后了幾步,看了鐘離一眼。
感應(yīng)到趙安的目光,鐘離看了過去,趙安卻已看向了別的方向。
“鐘云老鬼,納命來!”這邊鐘離剛剛回過頭,李震已經(jīng)朝著鐘云撲了過來,周身血紅色光芒閃耀,如同血色,一枚血色的圓珠在手中凝聚。
“離兒,你退后!”鐘云爆喝一聲,渾身道力凝聚,手心出現(xiàn)了只略有些虛幻的影子,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
轉(zhuǎn)瞬間,更加強大的沖擊爆發(fā)開來,鐘離立足不穩(wěn),被沖擊帶來的力道擊得向后飛去,撞在后方桌子上方才停下。
屋內(nèi)幾個年輕人都是狼狽不堪,包括馮郡在內(nèi)的幾個人也是衣衫略有些凌亂,顯然被這股沖擊波影響到了。
鐘云和李震此時都倒在地上。
鐘離強忍著劇痛爬了起來,快速跑到鐘云身邊。
“父親,您沒事吧!?”鐘云在鐘離的攙扶之下坐起身子,劇烈地喘息著,本已步入老年的他,加上修為并不高,受到的傷害也是很大。
李震被妻子攙扶著,仍舊惡狠狠地瞪著鐘離這邊,“呼呼”地喘著粗氣。
“李大人,我已解釋過前后因由,此事并非因我而起,我也未曾出手針對李安,還請李大人注意自己身份!”看到鐘云無大礙,鐘離站直了身子,冷聲對李震說道。
此時鐘云受傷,自己的修為十不存一,鐘離說此話,也算是沖對方解釋一下,來緩和氣氛。
“你這小子,少在這里裝可憐,要不是你,安兒怎么會死!”李震的妻子也是怒氣沖天,尖聲叫道。
“此事尚有頗多疑惑,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待都府調(diào)查清楚,自有公論!”鐘離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
“呵!公論?都府的人這點本事,未必能夠查得出來,難道就這么讓你這兇手逍遙法外???”李震夫人扶著李震坐到一邊,瞪著鐘離。
“李夫人,還請你自重!”馮郡眉頭一皺,不滿地說道。
雙方在都府大堂內(nèi)發(fā)生沖突,他沒有及時阻攔已屬失職,此刻李震的夫人在此公然污蔑都府,他怎么能忍。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你們都府的人辦事,我還不知道?他是朝廷的右相,你們?nèi)遣黄穑?dāng)然會偏向他們!”李震的夫人卻是不依不饒,越說聲音越大。
“事情清楚的很,就是這個小子干的,我兒與陳進他們素來交好,除了這個小子,還有誰會下此毒手!?”
鐘離眼睛一瞇,冷冷地說道:“素來交好,呵呵,怪不得今晚和陳進等人一起來圍攻我!”
鐘離也被這兩個不講理的人惹出了火氣,素來個性淡然的他,也忍不住爆發(fā)。
“你!……”李震夫人手指著鐘離,還欲再說些什么,突然自己閉上了嘴。
“反正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此事沒這么容易過去,如果你們解決不了,明日上朝,我就讓我家老爺去上奏皇帝!看你這個右相還能不能硬氣得起來!”
聽到婦人的話,鐘離目光一冷,側(cè)頭看了趙安一眼,這一切,會不會是趙安指使?
趙安此時輕聲和陳進聊著什么,并沒有看這邊。
“李夫人,本府已說過了!定會查明真相,給諸位一個交代,休要在此胡鬧!”馮郡也有些不耐煩,即使在場的幾人,官職都比他要大,但也不能這般欺辱他。
一時間,大堂中再次安靜下來,鐘離滿懷戒備地看著李震夫婦,擔(dān)心對方再次暴走。
李震夫婦二人顯然不打算就此放手,仍舊惡狠狠地瞪著鐘離父子,渾身緊繃,一副隨時準(zhǔn)備再次出手的樣子。
“鐘離,你這個惡魔!活該你遭天譴!李叔,快點殺了他!”就在這時,陳進突然又發(fā)起瘋來,大聲叫喊著。
“陳進!你老實點!”趙安眉頭一皺,不滿地看了一眼陳進,不知這個家伙是真的瘋了,還是故意搗亂。
然而陳進對于趙安的呵斥恍若未聞,仍舊瘋瘋癲癲地叫喊著。
“陳家小子,你說!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俊崩钫鹉抗庾谱频囟⒅愡M,希望陳進能夠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呵呵,我看到了,他是個惡魔,他要殺了我們!”陳進一邊傻笑一邊說著。
李震的憤怒地目光再次投向了鐘離這邊。
“陳進他已瘋癲了,他的話何以取信?”鐘離看了一眼陳進,沉聲說道,他的心里也搞不明白,陳進打算做什么,何必裝瘋賣傻。
“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瘋的……”李震陰惻惻地說了一句,目光盯著鐘離,片刻不肯移開。
眾人陷入了沉思,紛紛看向了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