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泰晨被第二次掛上鉤子的時候,他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
可這并不是因為他過于恐懼或緊張的緣故,這是他在即將到來的煎熬與痛苦面前,使自己受到最低限度影響的方法,盡量地不去想自己將要遭受到什么。
因為余泰辰知道,接下來他將要堅持一段時間。不管那段時間他會遭受到多大痛苦,他都必須忍耐到自己的隊友來營救自己。
他相信,南德娜或是安雅,肯定會有人來的。
不過雖說他放空了自己,在精神上做了一點準備,可當那痛苦的鉤子穿體的體驗再一次實打?qū)嵉亟蹬R到他的身體時,余泰晨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被疼得自然而然地喊了出來。
這一聲喊,更像是一種自然的發(fā)泄,宣泄著余泰辰因上鉤而帶來的痛苦,而不像是某種被提前設(shè)定出來的行為。
眼前的邁克很快離開,并沒有多浪費一刻在欣賞余泰辰狼狽的慘叫上。
“他怎么會移動得這么快?”這是他還在邁克肩膀上時,一直在想?yún)s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現(xiàn)在被掛在鉤上,反而得到了一個更好的觀察角度的余泰辰,看著對方那驚人的速度,終于想到了。
“嘖,真是的,我這瞎子,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這就是他的一個技能啊?!毙⌒∽猿傲艘幌碌挠嗵┏靠嘈Φ?。
不過他很清楚,光是知道對方祟者有這么一個技能是不夠的,他還得想到應對的方法。
然而這就存在另一個問題。
雖然余泰辰知道《活至黎明前》這款游戲,也試玩過,可他并不完全熟悉里面的每一個細節(jié)、機制或技能。
就比如說現(xiàn)在,邁克的【活者受罪】,對他來說便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余泰辰的直覺與觀察告訴他,邁克這突然暴增的移速肯定是某種自己尚不清楚的技能機制所導致的,而且是屬于條件觸發(fā)型。
“他的加速并不是從一開始便存在,而是不久前才突然爆發(fā)的,這說明這個技能肯定是需要滿足某個先決式的觸發(fā)條件才能生效……可那個觸發(fā)條件會是什么呢?“余泰晨進一步地思考著邁克帶的這個技能的可能性。
而就在這時,掛著余泰辰的這座鉤子鐵柱的上空,一厚重的云團聚集起來,幾條身上帶有小吸盤,猶如觸手一般的須藤從那團云中落下,朝著底下的余泰晨而去。
無需觀察落點,亦無需考慮角度或方向的問題,這些“觸手”宛若有意識一般,在落下來的一瞬間,都吸附在余泰晨的頭上,開始“吸溜吸溜”地蠕動起來,表皮好些個沒有接觸到余泰晨頭皮的吸盤一張一合,仿佛在進行呼吸的吐納。
隨著那些觸手一個一個地吸附在余泰晨頭頂,他只覺得一陣莫大的壓力施在自己的頭上,并在不斷的往上拉,仿佛頭上那團云正在把自己扯上去。與此同時,余泰晨覺得自己的思考能力正在可見式地下降,近乎停頓,不知是否也是因為那些那些觸手的原因。
余泰晨的雙手不受控地提起來,各抓了一把觸手,努力地對抗著那一股強大的吸力,一條小小的血條,出現(xiàn)在他頭像的下方。
他看了看周圍,瞧見在遠處,正聚到一起,互相治療的南德娜、安雅和漢斯三人的高光身影。
“堅持,她們一定會來的?!?p> …………
“我就是這場游戲被選定的【命運祭品】?!?p> 隨著漢斯的話音落下,南德娜和安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這是兩人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詞匯。
對于漢斯所說的,他那個朋友的天賦,南德娜沒有多少質(zhì)疑,畢竟她和安雅都見識過了更逆天的天賦,單單一個能看到并得知祟者帶了什么技能的天賦又有什么好驚訝的呢?
沒錯,她說的,便是余泰晨的那個能接觸其他人的天賦【手到拿來】。
順帶一提,其實她和安雅都是有天賦這東西,而且也跟余泰晨說過,只是相比較起來,她們兩個的天賦就確實有點不夠看,甚至是平庸。
南德娜的天賦,【暗視】:在黑暗中的可視范圍與視覺敏銳度要比一般人高出一點。
安雅的天賦,【粗中有細】:所有快速行動而導致的聲響,其傳達的距離要比一般人低一點。
沒有更具體的說明,也沒有更詳細的數(shù)值,只有一個所謂的“高一點”、“低一點”的參考信息。南德娜還記得當初她們兩個把自己的天賦告訴余泰晨時,對方翻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她也記得余泰晨曾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這些天賦說不定跟技能一樣,有能升級的機會。
“【命運祭品】……是什么???還有麥格……額不,邁克的那個技能我們能怎么辦呀?”這時安雅出口問道,打斷了南德娜的思路。
雖說南德娜其實有沖動想問問漢斯的天賦是什么,以及他說的,“曾有過隊友”又是什么情況。不過這時安雅問的,也是南德娜想知道的,而且實際上是目前更為重要的事,所以她沒有出聲,選擇聆聽。
只見漢斯在空中指了指一個位置,那是在他界面上,頭像一欄的部位。
“嗯~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在我頭像上,有一圈像是荊棘一般的東西,對吧~”
南德娜和安雅各自看向自己界面,確實是這樣沒錯,她們倆之前確實沒有留意到。
漢斯繼續(xù)說道,語速加快了起來:“被隨機選為【命運祭品】的那個人,頭像上都會有這么一圈東西,算是某種標記吧~而會出現(xiàn)這種標記,一般來說就是祟者帶的某個技能與【命運祭品】有著緊密聯(lián)系?!?p> “比如你之前說的那個【活著受罪】?”安雅確認問道。
漢斯點了點頭,面帶愁色:“這個技能一旦被觸發(fā),將會一直持續(xù)~”
南德娜雙目圓睜:“你是說那個邁克會一直維持這么快的步速直到游戲的最后?!”
這局游戲還有兩個卷軸未被挖出,也就是說還有兩座封土需要被完成??赡壳八齻冞@四個人都被掛過鉤子,而漢斯和余泰晨則是二掛了,更不用說現(xiàn)在余泰晨正在鉤子上掙扎著自己的“吞食”,第二階段?,F(xiàn)在得知本來就有“一刀倒”機制的邁克竟然還多了一個永久性的加速BUFF,南德娜忽然覺得心,真的好累。
可這時漢斯表情夸張地擺了擺手:“噢不不不不,其實是有兩個法子~兩個能取消邁克這個加速技能的法子的~”
漢斯先是指向自己:“這第一個,很簡單,我被獻祭就完事了~加速技能立刻消失~”
南德娜&安雅:“……”
聽到這么一個解決方案,她們兩個一時說不出話來。
人都是自私的,在很多的關(guān)鍵選擇面前,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這不是劣不劣根性的問題,只是單純的趨利避害的生存本能,在人類史上發(fā)展至今的一個結(jié)果。
而對于南德娜和安雅來說,聽到漢斯這么一個解決辦法時,雖則在本意上知道這是個很糟糕的方法,而且她們也知道漢斯沒有義務去為她們和余泰晨任何一個人犧牲。可此時此刻,在她們二人的心底還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一絲自私的念頭。
南德娜和安雅又一次地,看了對方一眼。只不過這次,兩人的神色都十分的古怪。
可還未等面前兩人在心里打著什么小九九,漢斯繼續(xù)說下去,仿佛沒有看見兩人的古怪似的:“這第二個辦法,就要難點了~我記得上一次對陣一個同樣擁有此技能的祟者時,我們那一支隊伍花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才找到~~”
“找到……什么呀??”
“血木架?!?p> “血……什么東西?”
南德娜只覺頭大得不行,又來了一個新名詞,看來又是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新玩意兒。
可接著,在漢斯對血木架這一地圖元素的進一步說明和描述中,南德娜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等等!然后上面那個像鳥巢一樣的窩里裝有肉塊內(nèi)臟是吧?”南德娜打斷了漢斯的描述,自己進一步補完了后面的話。
漢斯一愣,說道:“倒不是非得是內(nèi)臟骨頭啥的~也有可能是一窩眼球、一窩頭發(fā)或是一窩……”
他突然像是回憶起什么,打了個冷顫,手捂向了自己的襠部,說不下去了。
可南德娜沒管那么多,繼續(xù)問道,:“那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把這些血木架都拆了,就可以取消邁克的加速?!?p> “不是?!睗h斯嚴肅道:“這分布在地圖各處,總數(shù)一共為五個的血木架里,只有一個最特別的,才是我們的目標~這個血木架通體紅彤,不斷有血從上頭的窩里涌出,如果你非??拷?,你還會聽到清晰的水流聲。”
說完,漢斯輕嘆一氣。
“可是這地圖這么大,血木架的分布隨機、隱蔽,而且祟者會有那個血木架的視野信息,很難的……”
“我好像有見到過一個?!币粋€弱弱的女聲響起。
“是啊,很難才能見到一個的……嗯??你剛剛說什么?”
漢斯瞪大了眼睛,此時與南德娜一同,轉(zhuǎn)頭望向了站在身后,不太經(jīng)常說話的安雅。
“我、我挖出第三個卷軸后沒多久,在找你們的路上,好像曾見到一個,跟漢斯先生你剛才描述的樣子差不多的一個東西?!卑惭排貞浿?,越說越發(fā)肯定。
“安雅,你,你真的看到過?”
“嗯,娜娜!我現(xiàn)在越想越想起來了,確實看過??!”
“那小安雅!~你還記得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嗎?”
安雅想了一下,忽然轉(zhuǎn)過身,指向一間房子,正是她曾用來躲藏并從那見到漢斯被掛起來的那間。
“就是那————!”
突然,安雅的身體僵住,說的話、高昂的聲音霎時停住。
南德娜&漢斯:???
南德娜走上前并順著安雅的目光望去:“安雅你怎么了,怎么不說……”
在南德娜的“暗視”天賦下,她看到在不遠處的蘭普金大街上,一輛小面包車后,一個頂著慘白色頭套的人,露出半個身影,正窺視著她們一行人,似乎已經(jīng)在這不短時間了。
然后在她和邁克的對望中,邁克,第三階段再次開啟。
“登等等,登等等,登等等!~”
不為修
大家以后一定要規(guī)律吃飯,規(guī)律休息,保持好身體健康。 因為腸胃炎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