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決定好了嗎?舍得我嗎?”
畢業(yè)之后,我決定去山村支教,我想起來娣對知識渴求的眼神,或許我不能改變什么,但也算貢獻(xiàn)自己的一份力。父母倒是挺支持我的決定的,覺得一個人有了出息就應(yīng)該去為社會作出貢獻(xiàn),只是彥彥是真的舍不得,我離開了,她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送別我的時候,彥彥千萬個不舍,但人與人之間總會有分別的時候。
再次來到這座山村我是只身一人,到學(xué)校報道之后,我被安排到原來的宿舍,倒也算親切,還好上次讓我學(xué)會了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
我的特長是文科,所以承擔(dān)了語文和英語教學(xué),因為我的到來,第一次開設(shè)了英語教學(xué)。書籍都是上次電視臺的報道,有很多熱心的社會人士捐助的,學(xué)校也換了新的桌椅。
來娣看到我的到來很是開心,帶著幾個同齡的孩子幫我打掃宿舍,還從家里拿了些自家種的東西,我的職業(yè)生涯正式開始了。
這所學(xué)校連我一共五個老師,任教了一到六年級的所有課程,我每日都會很忙碌,和楚瑧的事情好像也都淡忘了,不過生活技能倒是學(xué)了不少,我能把一顆種子最后變成鍋里的菜,每周我也會到外面打個電話給父母和彥彥報平安,對于我和楚瑧分手的事情,爸媽并沒有多言語,只是告訴我,婚姻都是看緣分的。
在這里我待了快兩年了,徹底的融入到這里的生活了。在教學(xué)的過程中,我也對山村有了更多的了解,這里的茶葉種植很好,但是經(jīng)過層層關(guān)卡,村民在茶葉的收入微乎其微,還有很多的山貨,很難走出這個山村,我準(zhǔn)備做個紀(jì)錄片,讓人們了解這個山村,能招商引資,這樣像來娣這樣的留守兒童就會越來越少,年輕人可以直接在家里工作了。
我寫了一篇文章《關(guān)注深山里的留守兒童》在A市和B市都有了很大的響應(yīng),直到我收到A市經(jīng)貿(mào)旅游節(jié)的邀請,我才在時隔兩年再次回到了這座城市。
活動舉辦越來越大了,還記得幾年前我實習(xí)的時候過來過,只不過物是人非了。
黃彥彥從陳偉祺公司離職了,回自家公司擔(dān)任運營總監(jiān)了,今天她和她爸爸一起過來,希望能有個很好的項目。
“真讓人刮目相看啊,現(xiàn)在一副女強人的裝扮,我都快不認(rèn)識了。”見到彥彥我打趣道。
“楚瑧也來了,剛剛我在那邊看到了。”
“嗯,電視臺肯定會過來的,我也料到了?!蔽艺f的云淡風(fēng)輕,只不過是一個故人而已。
“林珰,我覺得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有氣質(zhì)了,說不上來什么感覺,怎么說呢,有點像柴靜了?!辈耢o是我的偶像,我一直想成為她那樣的女性。
“真的嗎?太好了,離我偶像越來越近了?!蔽倚π?,堅貞的友誼真的是不會因為時間和距離而變得疏遠(yuǎn),我和彥彥待在一起始終有說不完的話。
我被組委會邀請上臺演講,我沒有推辭,走上臺,就像無數(shù)次的上課一樣,自信的描述著山村的一切,以及對于發(fā)展的無限可能,聽到臺下雷鳴般的掌聲,我知道我的演講是成功的,只是在演講的過程中,我觸碰到了那雙眼神,楚瑧就坐在第一排。
“林珰!”晚上的宴會上,我竟然遇到了王思宏,他代表B市政府過來的。
“好巧啊,你也在這里?”
“嗯,之前A市電視臺報道那邊的新聞的時候就關(guān)注了,上次看了你發(fā)表的文章,更加的感興趣了,所以今天就過來了?!蓖跛己瓯饶悄暌姷降臅r候更加的穩(wěn)重大氣,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或許是因為在政府工作的原因吧。
“先前提親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啊,我是后來聽我媽說起才知道的,希望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情??!”
果然,王思宏是不知情的。
“那是當(dāng)然,咱倆誰跟誰啊,多年同窗摯友??!”我笑笑,舉起酒杯跟他一飲而盡。我還是不會喝酒,但是看到這杯葡萄酒的時候想到了曾經(jīng)跟楚瑧說的話,“喝酒能夠召喚他”,不知道今天我能否還能召喚到他。
王思宏并不知道我的酒量,一杯下肚之后又給我拿了一杯,我們就在那邊閑聊,聊大學(xué),聊工作,聊生活。
后來黃彥彥跟我說,那晚的楚瑧眼睛是通紅的,想吃人,卻沒有上前。
對的,我的酒量一如既往的差,但是與之不同的是,喝酒再也不能召喚楚瑧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了黃彥彥的宿舍里,我們倆合租的房子,已經(jīng)被她買下來了。
“林珰,那個王思宏怎么樣啊,好像對你很有意思哎~”黃彥彥看我醒來就開始八卦道。
“昨天我怎么回來的?”
“我?guī)慊貋淼陌?,還好這幾年你是越來越瘦弱了,我憑一己之力就把你弄上來了。”
“王思宏就是先前托人上門提親的,我們太熟悉了,不能下手?!蔽倚πφf道。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勁啊,滿滿的柔情?!?p> “你那眼神看誰都是柔情滿滿,之前還不是斬釘截鐵的說楚瑧和我天造地設(shè)呢,還不是分了?!?p> “好吧,那是我看走眼了,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幾年前了,可以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王思宏真挺不錯的。”
王思宏確實不錯,但是對他,我是真的不來電,或許是因為太了解這個人了,總覺得熟人不能下手。
我和彥彥聊了聊這兩年的生活,我對她的境遇滿是驚訝,職場果真適合她,融資收購在她嘴里變成了常用詞,而我也跟她描述了在山村平淡卻溫情的生活,那里有這著大城市沒有的淳樸。
“那你還回去嗎?”
“看看這次能不能拉到投資吧,如果有人投資的話,我還會回去的?!?p> 聊了會,太餓了,我和彥彥就出去覓食了,我現(xiàn)在清湯寡水的習(xí)慣了,對外面的火鍋燒烤全然沒了興趣,最后和彥彥還是選了我倆結(jié)盟的面館。
柒月木子
楚瑧說,看到我在臺上自信滿滿,神采飛揚的樣子,他突然感嘆,原先身邊的小姑娘已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