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朝陽初起的時候,朝旭殿前便密密麻麻的沾滿了焦急等候的朝臣們。
看著逐漸東升而起的旭日,丞相楊琳不由緊緊蹙起了眉頭,轉(zhuǎn)身喃喃道:“這還是我涼晉開國以來,皇上第一次遲到啊……”
“皇上畢竟年幼,一時貪歡也是有的。”
楊琳本也就是一句無意的吐槽,卻沒想到竟是被人聽了去。心下一緊,楊琳看著笑的張揚(yáng)的容溫爾微微行禮,掩去眼中那一抹不屑道:“王爺,您還是謹(jǐn)言慎行的好……”
聲音微頓,楊琳臉上忽然揚(yáng)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諷刺道:“畢竟我們涼晉的皇可不是向您一般的登徒浪子……”
楊琳話聲一落,倒是叫身邊幾個好友都跟著變了臉色——聽聞前段時間,這位前朝的浪子又是在那花柳之地一擲千金,據(jù)說還不是為了贖人,僅僅只是為了要看那妓子一笑罷了……
但此事雖是在坊間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卻也礙于容溫爾王爺?shù)纳矸?,并無一人敢當(dāng)面嘲諷。
可楊琳這番話一出,豈非就是在當(dāng)眾打容王的臉嗎?!
然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容溫爾聞言臉上笑意卻是絲毫不變,將寬大的袖袍微微向身側(cè)甩了甩,淡淡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p> 見容溫爾一副沒臉沒皮,絲毫不在乎自己名聲的模樣,楊琳眼中的不屑不由更是濃郁了幾分,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理會。
容溫爾見狀倒是也不再開口,反而是沖著一直關(guān)注這邊的顧鶴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看著容溫爾臉上和煦的笑容,顧鶴之本就如墨般黑漆的瞳孔又深了幾分,似乎是想透過容溫爾臉上那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看透其內(nèi)心一般。
這邊眾人之間未見光影的碰撞暫時告一段落,隨著小桌子可以拉長的一聲“皇上駕到——”
沈璟鈺終于在萬眾矚目下從朝旭殿后緩緩走出——
為什么要說緩緩呢?是因為沈璟鈺幾乎不能說是走出來的,確切來說,他應(yīng)該是被小桌子給架在身上,硬拖到龍椅上的。
容溫爾看著沈璟鈺眼下顯見的烏青之色,眸色微深,腦子里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天晚上暗衛(wèi)向自己描述的場景……
微微垂首,掩下嘴角那一抹輕嘲,再抬首時容溫爾臉上端的是一副浪蕩笑容,意有所指般道:“皇侄艷福不淺,可真是叫皇叔好生羨慕啊……”
然回應(yīng)容溫爾的卻是沈璟鈺那有氣無力的尬笑:“哈哈,皇叔取笑了……”
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意,沈璟鈺只覺得“一座龍椅便想睡”魔咒今天似乎更加厲害了。
強(qiáng)忍困意,沈璟鈺在心里將白洛姝又拖出來暴打一頓,懶懶的道:“那什么,沒什么事兒咱就歇了吧……行吧……”
其實(shí)往日上朝的時候,沈璟鈺看似在這里坐著,也真的只是就坐在了椅子上而已……
畢竟后面還有太后蘇晚撐腰,沈璟鈺便心安理得的在前面放空大腦,聽著底下的人七嘴八舌的告狀——什么他哪年哪月懟了我,讓我失了顏面;又或者誰誰誰某時某分誆了誰一筆……

蘇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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