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從久恩堂得到內功心法,但是私鹽的買賣還是要做的。
王大王現(xiàn)在也稱得上是財大氣粗了。他在海寧府靠近臨洪河的地方租了一大一小兩個院,將二十多個小乞丐分開男女安置在兩個院中。
把這些員工安頓在員工宿舍之后,他給這些小乞丐們發(fā)了統(tǒng)一樣式的練功袍作為工作服,然后逼迫這些生活習慣極度邋遢的家伙理發(fā)、洗澡、束發(fā)、剪指甲,一桶又一桶的黑水往臨洪河里倒。
一番拾掇之后,再把這些小乞丐們拉到河邊沖著倒影看一眼,嘿,一個個都變成了精氣神十足的少年少女。
雖然不知道那十幾個男孩會不會重新變成邋遢鬼,反正那四五個女孩看過自己整潔清爽的樣子之后,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早上不洗臉了。
然而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王大王的計劃表上還有很多內容:
給他們吃打蟲藥。這些小乞丐八成都有寄生蟲病,雖然學習內功據(jù)說還能抵抗寄生蟲,但是還是配合藥物治療更快。
逼他們刷牙。這些小乞丐大都牙齒有些問題,亟待保護。
教導他們飯前便后洗手,大小便入池等等基本衛(wèi)生常識,降低群體居住的傳染病風險。
帶他們每天早起跑操、喊口號,基本就是當年對女俠組搞的那些。
教他們認字,不好好學的打手板。
帶他們集體練武,精進內功和輕功。
這一套下來,王大王把手頭上的一千多兩又折騰去一小半。不過無所謂,馬上就到了這些重新做人的小員工們發(fā)揮價值的時候了——寇堂主如期送來了新曬好的一船鹽。好家伙,六千多斤,足足比上一船多了一倍多。
王大王按照價格付給了寇堂主六百兩銀子,然后給員工們分配了一下工作:有的劃船,有的放風,有的專職賣鹽。
接下來他派出武功最好的孟溯押船,讓他們再去賣第二趟鹽。走之前王大王反復囑托,一定不要在之前曾經(jīng)賣過鹽的地區(qū)再次銷售,要找以前沒涉足過的地方,可以考慮沿支流向西南進發(fā)。
臉上寫著沒聽懂三個大字的孟溯嘴里說著懂了懂了,然后帶著員工們出發(fā)了。
孟大哥這么不靠譜的一個人能挑大梁?云英和狗東子對于王大王沒有跟著一起去感覺很不妥。但是王大王把這兩個人拉到一邊去告訴他們,他們三人留在這里另有計劃。
然后,三個人點著油燈在小院堂屋中嘁嘁喳喳交頭接耳密謀了一晚,身影被燭火映在窗戶紙上,頗有種惡人密會準備陷害忠良的意味。
……
兩天后的晚上,這三人再次于昏黑的堂屋中碰頭。
王大王把燈火掩了一下,打開窗戶向外面張望了一下,看到四下無人,就趕緊開始詢問,“狗東子,你打聽到那個寇堂主,家里有什么親人?”
狗東子兩手一攤,“這個寇占義,他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多年了。此人早年喪偶,不曾再娶,聽聞只有一個女兒,也在前些年跟人私奔去了,至今不知去向。他也沒有女婿、外孫或者義子什么的,整個久恩堂也只有他功夫比較好,其他人都沒學過寇家的武功。”
王大王神色黯然,“這可就糟了啊?!?p> 云英不解,“怎么糟了?如果那寇占義有妻子兒女,你要怎么辦?”
王大王真誠地說,
“得看他妻子兒女和他關系怎樣。
第一種情況,如果那寇占義特別疼愛他的妻子兒女,那我們就找個機會把他妻兒騙出來,然后綁架他們,用他們跟寇占義換武學秘籍。
第二種情況,如果寇占義同他兒女關系不那么好,又正巧有個女兒,我就不惜出賣一下色相,用我英俊的容顏勾引他的女兒,然后勸他女兒一同私奔,讓他女兒幫我們偷出武學秘籍。
第三種情況,如果寇占義有個兒子,剛好他兒子還在叛逆期,我就去鼓動他遠離父親遠走高飛自立門戶,為自己闖蕩一番人生去,并建議他帶上他父親的武學秘籍傍身。接著,我會等他落單的時候下手,搶走秘籍。
但是現(xiàn)在這個寇老頭就是孤寡老人一個,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秘籍藏在哪里,我們又打不過他。那就沒有什么好辦法了啊……”
王大王嚴肅認真地思索著如何把秘籍騙過來或者搶過來,結果回頭一看,云英和狗東子都用一種看蛆蟲的嫌棄眼神看著他。王大王甚為不解,“怎么了你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的帥氣,看傻了?”
云英長嘆道,“難怪我們北戎斗不過你們中原人,你們太沒下限了?!?p> 狗東子強烈抗議,“云姐你不能這么說!我們中原人很講禮義廉恥的,大王哥他絕對是極個別情況!”
切,這就準備把我開除出華夏籍了?王大王不準備跟他們多廢話,直接推演下一步計劃,“既然他沒有妻子兒女,我們就得執(zhí)行新計劃了。云姐,你這兩天監(jiān)視那寇老頭沒被發(fā)現(xiàn)吧?有什么收獲?”
“沒有任何特殊發(fā)現(xiàn)。我蹲在久恩堂外的樹上,用神目術盯了那老頭兩天了。他除了一次會見客商,就沒有離開過久恩堂的府邸?!?p> “他的日常作息呢?有沒有規(guī)律?”王大王追問。
“他的日常作息非常規(guī)律。
早上起來洗漱進食,然后在院中打拳晨練。
晨練過后他就會去久恩堂賬房看賬本,邊看邊給手下交代做買賣的要務,一上午就這些。
中午吃飯之后稍事休息,他就會回到書房,從書房大概西墻的位置取出一本青色封皮的書反復研讀。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他會開始打坐修煉內功。
之后晚膳,夜晚聽些小曲,然后就回臥房休息去了?!?p> “你說他下午修煉內功前,從書房拿一本書來看是不是?”
“對是這樣,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這些天盯梢沒被發(fā)現(xiàn)的話,那本書很可能就是寇家的內功心法秘笈?!蓖醮笸跸肓讼?,一本家傳秘笈,每天練功前拿出來溫習一下,也算是合情合理。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狗東子急切詢問。
“既然騙、搶都不管用,那我們就只能……偷了?!蓖醮笸跖c狗東子對視一眼,兩人不由得反派式會心一笑。
還有誰能比小乞丐出身的狗東子,更適合執(zhí)行“偷”這個任務?
……
當晚,月黑風高,鳴鳥歸巢,四下萬籟俱靜。
突然,久恩堂的墻外冒出一個黑影。此人黑衣黑褲,面罩掩住口鼻,正是江洋大盜——狗東子。
只見他熟練地爬上了墻頭,然后兩手兩腳并用,如同壁虎一般扭動前進,一下子就來到了久恩堂的書房窗外,整個過程一絲動靜都沒有發(fā)出。
他輕輕從窗欞上方跳下,在窗邊靜靜聽了半晌,確定屋中無人,就拿出一根細長鐵鉤,輕輕從窗戶縫中插進去,找到勾住窗戶的木鼻兒輕輕一抬,窗戶就悄無聲息地被打開了。
他斜靠在窗戶旁邊,運起耳功細細聆聽,再次確認這間書房之中空無一人,連個老鼠喘氣的聲音都沒有。
然后他縱身一躍跳入屋內,摸著黑找到了書房中的書架位置,在中間大概第三排的位置仔細摸索,不一會就成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目標——一個鐵匣子!
狗東子大喜過望,但還是謹慎地用鐵鉤觸碰了這個鐵匣子的周圍。所幸,這個匣子沒有安裝機關。狗東子放下鐵鉤,準備打開鐵匣拿出秘笈,卻發(fā)現(xiàn)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這個匣子是帶鎖的,而且還是個密碼鎖!
路人某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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