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你是……那個刺客?!泵走b立刻想到那天在言兮徹的冰窖里看到的刺客尸體。
和面前的人小指上的痣,一模一樣。
“被秦三少發(fā)現(xiàn)了,我只能想到這招金蟬脫殼了?!薄痧┯睢穆曇糇兞?,變得低沉,“大少爺要言兮徹的命,我只是拿錢做事?!?p> 米遙這下有些害怕了。
金皓宇有可能是小打小鬧,但這刺客,必定是來真的。
“你乖乖配合的話,我考慮考慮,留你一命?!彼{道。
“我乖的?!泵走b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但若是言兮徹不來,我會怎么樣?”
“被丟在金家的別院?!?p> “就這樣?”
“就這樣?!彼驯觼G在一邊,“這藥一個時辰內(nèi)不解,你就只有死?!?p> 米遙心想這倒不是什么問題,畢竟自己百毒不侵,身體素質(zhì)擺在這呢。
于是她閉上雙眼,靠在窗邊。
刺客見她這樣,以為她已經(jīng)絕望了,嗤笑:“你也不要這么絕望,自信一點(diǎn),言兮徹會來的?!?p> 米遙沒有接他的話,只是自言自語:“怪不得憶雪說你看她的眼神變了,果然啊,偵查能力最強(qiáng)的,永遠(yuǎn)是女人?!?p> “她說過這樣的話?”
“嗯,哦!對了!”米遙突然想起來,“言兮徹也說過,金皓宇的內(nèi)力有長進(jìn),說不定——”米遙半睜眼,斜睨著他,“言兮徹可能早就對你有所懷疑?!?p> “不可能!”他音調(diào)越高,心里就越動搖,虛張聲勢罷了,米遙見多了。
米遙還是自言自語:“怪不得你會誤以為我跟他有什么,是他想讓你這么以為的?!?p> “他為什么要讓我這么以為?”他半信半疑。
“轉(zhuǎn)移視線,為了不讓你發(fā)現(xiàn),”米遙笑了,笑得風(fēng)情萬種,“他真正的軟肋是誰?!?p> “是誰!”他的語氣有些迫切。
米遙笑著笑著就不笑了,垂下眼,不說話了。
“說話!”
“帶我回?zé)熡陿?,我就說?!泵走b不在意身上的毒,她擔(dān)心的是,去了偏僻的別院,自己沒有法子回城里。
“是誰!”他失去耐心,暴跳起身,一把掐住米遙的脖子,又問了一遍,“告訴我,是誰!”
米遙臉色漲紅,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
她死死抓住他的手指,向外掰,奈何力量懸殊,他的手紋絲不動。
米遙漸漸窒息,脫力,向地上滑去。
霎時間,毫無預(yù)兆的,
馬車四分五裂。
米遙只覺得一陣暈眩,自己就被帶上了馬,對,就是拉車的那匹馬。
米遙才吸進(jìn)一口氣,劇烈咳嗽起來,咳得驚天動地,咳得眼淚直流。
等她咳完,擦了擦眼淚,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
刺客的慣用手被一把劍釘在了樹上,而劍,生生刺穿了樹干。
“三成……”刺客有氣無力地苦笑一聲,“果然……還是太樂觀了?!?p> 米遙看著他的手,心想,真疼啊。
“別亂動,坐穩(wěn)?!毖再鈴氐穆曇魪乃^頂傳來。
氣息貼著她的發(fā)絲,她覺得有點(diǎn)癢。
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大腦漸漸恢復(fù)思考,感官漸漸恢復(fù)功能。
她覺得自己后背貼著的胸膛,有點(diǎn)燙。
“我想了想?!鳖^頂?shù)穆曇粲猪懫稹?p> 夏天衣薄,米遙甚至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和心跳。
“什么?”她愣愣地盯著那只握著韁繩的手出神,還挺好看,她想。
“你上次的提議,我采納了?!毖再鈴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