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當秋生腳軟腿軟,扶墻回家之時,這邊在任府熬了一夜的文才也終于輕松了下來。
起身伸了個懶腰,已然困得懵逼的文才站在朝陽下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隨后有氣無力的感慨道:“終于天亮了,師父說過,僵尸白天是不會出來的。婷婷,咱們現(xiàn)在可算安全嘍?!?p> “文才,真是謝謝你了?!?p> 身著孝衣的任婷婷面帶淚痕的從蒲團上站起身,面帶感激的說道:“你也一夜沒睡了,不如就在我家里休息吧。”
“???在你家?好??!”
面對任婷婷這個大美女的感激與關(guān)心,文才頓時心花怒放,連滿身的疲憊都減輕了大半。當然,在開心之余,他也沒忘了表達自己的關(guān)心之意:“婷婷,你昨天晚上守了一整夜的靈,也抓緊休息吧,白天咱們很安全?!?p> “我知道,謝謝你文才。”
再次道了聲謝,任婷婷便安排下人帶文才去客房休息了。而她自己,則再次跪在了蒲團上,看著任發(fā)的遺像,目光中盡是茫然……
另一邊
任家鎮(zhèn)衙門的監(jiān)獄
“哎呀,天亮了,咱們又可以繼續(xù)了,嘿嘿嘿嘿。”
關(guān)押九叔的牢房門口,阿威美美的當著九叔的面吃完早餐,然后撂下筷子,一臉壞笑的站了起來。
這副嘴臉,若是讓方涵看到,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聯(lián)想到某個“姓容的大內(nèi)玩兒針高手”。
當然,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阿威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僅僅是有些小壞,而不是陰毒。眼下他針對九叔,說白了不過就是想出一口前幾日被秋生與文才耍了的惡氣,而非真的要至九叔于死地。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昨天晚上才并沒有下死手折磨九叔,而是在拿各種刑具嚇了嚇后者之后,就把他從吊架上放下來,關(guān)到了牢房里。
至于此刻當著饑腸轆轆的九叔的面吃早餐,也只是單純的想耍耍九叔而已。
反觀九叔,大概是通過昨晚阿威的行為摸清了他的真正意圖,所以這會兒在心理上已經(jīng)沒那么緊張與擔心了,只是……肚子真特么餓?。?p> 秋生這個混蛋,昨天晚上到底跑哪兒去了?!
忍著饑餓,九叔斜眼瞥了下故意惡心自己的阿威,隨后便開始在心里大罵秋生。
“呦呵,還挺囂張的啊,敢瞪我?”
面對九叔的斜眼,阿威頓時挑起了眉毛。不過,當他聽到從前者肚子里傳出的“咕嚕嚕”之時,則又立刻壞笑了起來:“嘿嘿嘿嘿,是不是很餓啊?”
故意端起一盤剩菜在九叔面前晃了晃,阿威一臉賤相的問道。那副模樣,幾乎沒把“傲嬌”的前者給氣炸了。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到晚上任老爺尸變,我看你還囂不囂張得起來?!?p> “哎呀?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你。告訴你,我可是讀過書的!尸變?哼,想拿這些無稽之談唬我,門兒也沒有!到現(xiàn)在了還這么不老實,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來人啊?!?p> 說話間,阿威得意一笑,轉(zhuǎn)而沖著牢房外官威十足的喊了一聲。緊接著,三四個手下就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隊長?!?p> “你們,把他給我吊起來?!?p> 得到命令,那幾個人立刻打開牢房門,將九叔拉出來,重新吊到了吊架上。
隨后,阿威往吊架正前方兩米外的太師椅上一坐,盯著九叔得意的說道:“去,把衙門里昨天晚上沒給這老家伙展示過的刑拘都給我搬出來。”
“是隊長!”
“阿威隊長,你……”
對于阿威的舉動,九叔雖心知對方并不會真的用那些刑拘折磨自己,因而并不害怕,但他在任家鎮(zhèn)好歹也算德高望重,平日里頗為受人敬重,眼下被這么個混小子找由頭戲弄,自然是非常惱火。
然而,他的惱火換來的卻是阿威更加得意的表情。
直接了當?shù)拇驍嗑攀澹谔珟熞紊贤嶂X袋的阿威賤笑兩聲,斜眼瞅著前者說道:“生氣了?嘿嘿嘿嘿,用不著生氣,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向我低頭認錯,然后把我表姨父的事情說清楚,我是不會為難你的。不過,如果你不配合的話……”
說話間,阿威的手下已經(jīng)陸續(xù)將各種各樣的刑具給搬了出來。
辣椒水,皮鞭,水桶水管,老虎凳,釘板……
阿威起身掃了一遍那些刑具,隨后從太師椅上站起身,盯著九叔嘿嘿一樂,順手將黑色的小皮鞭拿到了手里:“皮鞭蘸水打人的話是非常痛的,而如果蘸的是辣椒水的話,那滋味……哎呦,你一定會永生難忘的。”
滿臉威脅的將小皮鞭在九叔眼前晃了晃,阿威忽然厲聲說道:“說,我表姨父是不是你害死的?!”
“阿威,我已經(jīng)明確的跟你說過,任老爺是被僵尸殺死的。而那頭僵尸,就是任老太爺。尸毒入體,任老爺很快也會變成僵尸,如果你不趕快放了我的話,會有大麻煩!”
無視掉阿威故弄玄虛的把戲,九叔面色嚴肅的說道。
然而,不見棺材不掉淚這句話卻在阿威這個坑貨身上得到了百分百的印證。
面對九叔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這家伙不僅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還走到放在另一邊的任發(fā)尸身旁邊看了看,一臉不屑的說道:“哼,危言聳聽!僵尸?我表姨父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變僵尸呢?”
瞧著任發(fā),阿威一臉的不屑。
只不過,他雖然不信九叔的話,但他那幾個手下卻有些害怕起來:“隊長,要不……我們還是聽道長的,把您表姨父給燒了吧。”
啪!
話音未落,那個手下就被阿威一巴掌拍在了腦門兒上。
“混蛋,這可是我表姨父,怎么能說燒就燒呢?燒了它,我跟我表妹怎么交代?僵尸僵尸,就算表姨父真的變僵尸,那也是自己人,懂嗎?哼,你膽子這么小,怎么跟我出來混,啊?”
劈頭蓋臉一頓訓,那幾個手下頓時不敢吭聲了。
隨后,阿威再次走到九叔跟前,盯著后者說道:“你可真行,居然把我的手下都給嚇到了。好,變僵尸是吧,有麻煩是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兒吊著吧,我倒要看看,我表姨父會不會變僵尸,到時候到底是你有麻煩還是我有麻煩。你們幾個,給我在外面看好,沒我的命令絕對不許放人,也絕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知道嗎!”
吩咐一聲,阿威便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而九叔,被牢牢地吊在吊架上無法掙脫,也只能看著這些人離開的背影,暗自嘆氣。
時光飛逝,白天很快便過去了。
當夜晚再次降臨,明月升空之際,一直躲在山洞休息的方涵猛然直立了起來:“嗯,是時候出動了。”
嘀咕一聲,方涵瞅了眼所在角落的大猩猩,隨后便離開山洞,快速奔向了任家鎮(zhèn)。而就在他跳出去幾十米以后,一道充滿憤怒的巨吼卻若隱若現(xiàn)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這大家伙。
心中暗自一笑,方涵便不再理會。
與此同時,就在方涵趕往任家鎮(zhèn)之時,終于緩過來的秋生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迷迷瞪瞪的打了個哈欠,秋生剛要伸懶腰,睜眼卻發(fā)現(xiàn)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頓時驚叫一聲,打了個激靈:“哎呀,天怎么黑了?不好,這下又要挨罵了……”
慌忙從床上下來,秋生跑前跑后的將黃紙,墨斗這兩樣他還模模糊糊記在腦子里的,師父交代過的東西胡亂塞到一個包袱里,然后便快速奔向了衙門。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
衙門里一片安靜,負責看守的兩個官差正靠在墻上打瞌睡,秋生看了他們一眼,隨后輕手輕腳的順著外面的一棵大樹爬上了房頂。
只是,在他沒注意到的方位,另一道身影卻曲腿一跳,猶如彈簧般直接蹦到了房頂上。
“時間剛剛好,看樣子,任發(fā)馬上就要尸變了。”
躲在暗處,方涵用自己模糊的視力悄悄觀察了幾秒,隨后立刻從房頂跳下去,奔向了任府。畢竟,任發(fā)這個“二把刀”的實力實在不怎么樣,根本不可能拖住九叔等人很長時間,所以,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