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布磊驚訝的問道:“你從誰那里聽到的?別瞎說啊,費思樓和我爸的死沒關(guān)系!”
啥?
羅柏有些懵逼了,為殺父兇手辯護,你腦子沒壞吧?
從老吳那里得知付布磊曾經(jīng)參與付前進的搜救行動,肯定知道費思樓有殺人的嫌疑。付老板的反應(yīng)未免太怪了吧。
羅柏覺得付老板的反應(yīng)實在有問題,沉下臉問道:“十五年前,你也參加上山搜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后來尸體出現(xiàn)的時候費思樓有不在場證明,你在內(nèi)心深處就一點都沒有懷疑過他?”
“懷疑……是有一點?!?p> 付布磊苦笑一聲,嘆著氣說道:“我是父親失蹤第三天才會到村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不是很清楚,只是聽村里人說費思樓把我爸害了,尸體仍在山上。
當(dāng)時我氣死了,恨不得沖到拘留所干掉他。但……但我爸就那么出現(xiàn)了……
你們沒看到啊,當(dāng)時房子里面就我和老吳兩個人,尸體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太……太不可思議了!”
時隔多年,付布磊的臉上依然滿是震撼:“當(dāng)時費思樓被關(guān)在鎮(zhèn)上的拘留所,距離村子幾十里路,再怎么想也知道事情不是他做的,我們都冤枉他了?!?p> “后來他被無罪釋放,但還是有人相信就是費思樓干的,在他的老家傳了很多不好的謠言。后來他的老婆跑了,生意也黃了,總之就是過的很慘。
一個無辜的人因為謠言就被害的那么慘,讓我感覺很愧疚,所以費思樓走投無路找上門來的時候,我讓他住了下來?!备恫祭谝荒樃锌氖稣f著自己的心路歷程。
竟然對兇手產(chǎn)生了同情心,羅柏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如何評價付布磊這個人。
老實?
善良?
或者干脆就是迂腐?
他忍不住問道:“你就沒想過,費思樓用了某種方式做成了這件事,就像是……嗯……魔術(shù)一樣?”
付布磊連連搖頭:“魔術(shù)是騙人的,當(dāng)時我和老吳把整個樓上上下下的搜了不止一遍,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什么機關(guān)繩索,根本不是魔術(shù)。我爸就是被看守寶藏的幽靈殺死的!”
喂喂,怎么說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xué)生,其他村民也就算了,為什么連你也會相信無稽的幽靈殺人之說呢?
羅柏看著付布磊愣愣的出神,無法將文質(zhì)彬彬的高學(xué)歷人才和迷信鬼神之說的無知土著聯(lián)系起來。
或者說,高學(xué)歷高素質(zhì)是假象,無知和迷信才是付布磊的本來面目?
人的三觀是在幼年形成的,之后的學(xué)習(xí)和經(jīng)歷只是修修補補,難以做出根本性的顛覆。付布磊從小生活在人人迷信的福壽村,相信鬼神和詛咒似乎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算了,他是什么人關(guān)我屁事。我的目的是找出干掉費思樓的兇手,賺到小錢錢~~~
羅柏想了想,問起另一件事:“那200萬的借款是怎么回事,費思樓哪里來錢借給你?”
“他沒借我錢,是我爸借的,借條也是我爸寫的?!?p> 說著,付布磊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遞給羅柏:“不過小燕治病要錢,我沒錢還給他,只能欠著了。這就是借條,你看看吧?!?p> 今日借珍珠項鏈一條,作價200萬大明幣,如項鏈遺失損壞無法完整歸還,則賠償200萬給費思樓。
借款人:付前進
借款日期:大明歷635年6月1日
歸還日期:大明歷635年7月1日
借條下面有付前進和費思樓的簽名和手指印,格式好像沒太大問題。
羅柏沒見過付前進的字,難以分辯真假,但從付前進曾用珍珠項鏈行騙,以及借條所用的紙已經(jīng)老舊泛黃這兩點來判斷,借條八成是真的。
當(dāng)然,就算借條是真的,也不代表付布磊該還錢。畢竟除了費思樓之外,誰都不知道十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說不定付前進已經(jīng)把項鏈還了,又說不定費思樓借出的項鏈根本不值200萬。
未查明的事實太多,光憑一張借條想要拿到錢,根本不現(xiàn)實。
如果有人拿著類似的借條找上門,說羅辰在外面借了200萬,打死羅柏也不會認下。
有本事你去打官司吧,別說現(xiàn)代早就沒了父債子償這一套,就算真的被判還錢,我也會在法院下判決前把資產(chǎn)全轉(zhuǎn)移了!
付老板竟然會認下債務(wù),是個難得的實在人啊!
等等,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羅柏晃了晃手里的借條,問道:“這玩意應(yīng)該保存在費思樓那里,怎么到你手里了?”
搜查費思樓房間的時候他就奇怪為什么沒找到借條,原來是到了付布磊手里。
“姜仁志給的,下午他來找我的時候,看到借條就仍在我房間門口,就幫我拿進來了。”付老板毫無顧忌的說出真相,似乎不知道因此會給老同學(xué)帶來麻煩。
夏萌萌眼睛一亮:“借條肯定是姜仁志搶來的,他為了幫你還債,殺死了費思樓!”
“不不不,不可能是他?!?p> 付布磊說出自己認為姜仁志無罪的原因:“吃晚飯之前費思樓還活著,當(dāng)時他還用力跺地板,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你們沒聽到嗎?”
夏萌萌回答:“當(dāng)時費思樓已經(jīng)死了,跺腳的聲音是姜仁志偽造的!”
“可是姜仁志當(dāng)時和我在一起,根本沒有跺腳?。 备恫祭诒牬笾劬?,一臉無奈。
“可惡……他肯定是設(shè)置了某種陷阱……”小助手還沒有放棄,冥思苦想著什么。
羅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想了,你的推理方向錯了,再想下去就是鉆牛角尖,想得越多錯的越多?!?p> “是么……”夏萌萌的心情有些低落。
這萌貨的心大,能自己振作起來。
羅柏笑了笑,把臉轉(zhuǎn)向付布磊,問道:“今天最后一次見到費思樓是什么時候?”
他沒有問不在場證明,因為付老板的時間線很清晰,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之后與姜仁志一起聊天,沒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問這個問題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付布磊有沒有離開過房間。就像現(xiàn)在這樣,趁著小燕熟睡的機會偷偷離開。
“最后一次見到他啊……”
付布磊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下午三點,小燕睡著了。翠蘭有事要出去,我去大堂替她一會,看到費思樓釣完魚回來,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