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拳假功夫真
分手之后的張鎮(zhèn)和張磊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張鎮(zhèn)忙活了一夜，瞌睡沒有睡好，自然是回家又去補覺。相比之下，張磊則沒有這么幸運，折騰了一夜他又起的早，實在疲倦。但是相比補覺，他覺得問清楚事情真相更重要。他便去了他師父家。
張凌峰也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讓自己的優(yōu)秀的弟子投到名師門下，他也是很興奮。見張磊進屋，邊苦口婆心的和他說了一堆話，又是囑咐又是指導(dǎo)。張磊見師父如此說話，便也不再糾結(jié)改投別人門下的事情，內(nèi)心也舒暢了許多。想著以后就專心跟孫老漢學武了！
冬天的白晝過得飛快，一下子就到了夜晚！
是夜，天朗氣清，整夜無風，幾顆寒星掛在天邊。張鎮(zhèn)和張磊吃完晚飯在一起閑聊一會兒，時間過得很快。張磊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距離孫老漢說的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這是他們師徒三人正真意義上的第一次會面，張磊不敢遲到。他拉著張鎮(zhèn)就出了門，但是張鎮(zhèn)卻是一臉的不情愿。本來拜師的時候就不是很情愿，多少有點被威脅的感覺?，F(xiàn)在又是張磊這般積極的拉著出了門，他內(nèi)心也不知道想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跟著張磊出了門。
兩人來到孫老漢說的壩子邊上，雖然沒有刮風，但是天氣也是十分寒冷。張鎮(zhèn)仗著自己身體異能倒也能堅持，倒是凍得張磊忍不住的來回走動，不斷跺著腳。
他們出了門，到了壩子邊上也沒有看時間的東西，只覺得距離孫老漢說的十點還遠。這樣干等下去非得凍出毛病不可。最后忍受不了嚴寒的張磊，就折了一堆長在壩子里干枯的蘆葦，燃起一堆篝火。
黑夜里的壩子邊上點燃一堆篝火，火苗在靜悄悄的空氣中舞動，顯得十分詭異。這兩人因為有事所以并不覺得恐怖，這要是被走夜路的行人看見了準嚇得魂不守舍了。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了，張磊來來回回折了好幾次蘆葦，好在壩子里的蘆葦足夠多。終于，在張磊折了第五次蘆葦回來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來了。
張磊抬頭望去，在漆黑的夜里只聽見腳步聲，模糊能看見一個忽隱忽現(xiàn)的影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身影也越來越清晰。那身影在燃起的篝火邊站住，火光照耀下，是孫老漢沒有錯了。
孫老漢的表情很凝重，他看著張磊手里抱著的蘆葦。二話不說，伸出那根奇怪的棍子，一下子就把蘆葦打散在地上。
然后狠狠地說道：“誰讓你生火的？我叫你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你們這樣做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站在一旁的張鎮(zhèn)看著孫老漢威嚴的神情，內(nèi)心便忍不住咒罵：“真拿自己當回事情了？來這么老遠的地方，又是這么黑的天，這個時間了。有人了才怪了？鬼都看不見一個！耍什么威風？”
張鎮(zhèn)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從被孫老漢抽了耳光之后，他內(nèi)心就極其看不慣孫老漢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是這種看不慣也只限內(nèi)心，在行動上卻絲毫不敢反抗，像是真的被孫老漢給震懾住了一樣。
孫老漢的一番話，嚇得張磊自然不敢說話。他慌忙找東西把火撲滅。
孫老漢也沒有看張鎮(zhèn)，他知道張鎮(zhèn)還在和他慪氣。他也清楚，張鎮(zhèn)生氣的倒不是因為抽了他嘴巴子，是因為張鎮(zhèn)不贊同他說的關(guān)于家族使命的那番話。
孫老漢見張磊把火熄滅了。
便對張鎮(zhèn)和張磊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徒弟了。從今天起，我就開始我的訓(xùn)練了。訓(xùn)練之前，我先說清楚一句話。你們跟我練功，就把你們之前不管從哪里學到的東西都給我忘干凈，必須按照我的方式做！要是在訓(xùn)練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你們誰給我用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會讓你們好受的！”
孫老漢說的話很嚴肅，不給別人絲毫反駁的余地。說著話的孫老漢便踱著步子在壩子旁邊走。走了十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
轉(zhuǎn)身繼續(xù)說：“今天我就先教你們一句話，拳假功夫真！”
“什么是拳假功夫真？”張鎮(zhèn)聽著不明白，就插了一句嘴。
孫老漢輕聲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又繼續(xù)說：“這句話我想練過武的張磊應(yīng)該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練武之人，都要拜師，各種派系數(shù)不勝數(shù)。什么形意拳，八卦掌，洪拳，詠春，反正各有自己的一些招式套路。這些東西都統(tǒng)稱為“拳”，但是這個“拳”都是建立在功夫的基礎(chǔ)之上的。
什么是功夫？功夫就是練習這些招式的基礎(chǔ)，只有打好基礎(chǔ)，以后不管學什么招式才是有效的。那些花拳繡腿就是說的基礎(chǔ)功不扎實。這句話就是指明了，一個習武之人，一開始不要計較什么招式套路的，先專心練功才是正道。功夫練好了，什么招式都能駕馭了。這就是所謂‘拳假功夫真’！”
張鎮(zhèn)聽著孫老漢說的話，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聽完孫老漢的話，他更想知道今晚孫老漢到底要教他們什么功夫呢。
孫老漢看看沒有月亮的天上，然后低頭說：“好了，不耽擱了。今晚我先讓你們練習定力！”
孫老漢說罷，走進結(jié)了冰的壩子，張鎮(zhèn)和張磊跟在他身后。
孫老漢指著結(jié)了冰的壩子，然后說：“你們兩個把鞋脫了，然后去在冰面上扎馬步。誰要是先動了我就給你幾個嘴巴子！”
張鎮(zhèn)身體異能，自然不會害怕。這對于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他二話不說，迅速的脫了鞋襪，走進冰面。
但這可難為了本來烤了火剛有點暖和的張磊。他望著壩子里白森森的冰有點發(fā)怵。沒有想到他比張凌峰還要狠?。〕嗄_站在冰上扎馬步，還是這個天氣？
張磊內(nèi)心就算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他看著已經(jīng)脫了鞋襪的張鎮(zhèn)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冬天的氣溫本來就很低，現(xiàn)在又是夜晚。溫度最起碼在零下十七八度。張鎮(zhèn)身體有異能，自然不在話下。他站在冰上，剛開始只覺得有一絲涼意。但過了幾分鐘。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倒覺得身體里無比的舒適。他也不著急，便閉上眼睛享受著著份只屬于他的舒服。
孫老漢的招數(shù)有點另類，這讓張磊這個血肉之軀直接完敗。張磊光著腳，哆嗦著站在冰面上，本來他還想著靠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大法”來緩解一下，但是剛站上去不到一分鐘他就受不了了。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讓他神經(jīng)都剛覺得被凍抽了一樣。瞬間，全身發(fā)抖，牙齒打顫。
孫老漢看著一靜一動的壩子里的兩人，臉上涌起一股笑意。心里默默念到：這孩子果然不凡，假以時日必當有所作為。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看來家族使命也是非他不可了。
站在冰面上的張磊實在受不了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張鎮(zhèn)，他正閉著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這讓他更加難受了，心里只罵張鎮(zhèn)變態(tài)。他也不管孫老漢剛才的訓(xùn)話，馬上就跑出冰面。
冰冷的地面雖然沒有冰面寒冷，但溫度也是極低。離開冰面的張磊跳著腳，也不敢穿鞋更不敢回頭看孫老漢。他跳了幾下，感覺腳有了一點麻木，就馬上又跑回冰面上去。就這樣，張磊來來回回從冰面上出來再進去。雙腳被凍得通紅。
孫老漢看著這一切，倒也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許久，才聽到孫老漢說了一句：“好了，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