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宋虞覺得很慶幸,沈諶安是個好奇心不重的人,即便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他好像從來沒經(jīng)歷過一般,依舊如往常一樣。
沒有發(fā)問,沒有懷疑。
有時候宋虞覺得,他要么是真的不好奇,要么就是傻,再或者就是過于遲鈍,只是暫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沈諶陵此番回來主要也是為了休整,可以在家多待一些時日。
如今各國和平,并無戰(zhàn)事,所以邊關(guān)將士也稍稍輕松一點。
短短幾日,阿芙就已經(jīng)和府中所有下人玩成了一片,就連沈母對其也是贊不絕口,說是細(xì)心,懂事。
宋虞才不管這些,找了個機(jī)會,把白鶴給的玉墜送給沈諶安,沈諶安詫異不已。
宋虞笑盈盈的說道:“相公,我嫁給你這么久也沒送過你什么東西,倒是你和母親總給我買這買那的,我真是受之有愧?!?p> 沈諶安看著她遞到自己面前的玉墜,卻又沒要收的意思。
宋虞不解的問:“你怎么了?是不喜歡嗎?”
沈諶安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她:“是不是我收了這個你就走了?!?p> “何出此言?”
對于沈諶安會有這番想法宋虞是不解的。
雖說她最終確實是會離開,但也不是現(xiàn)在。
畢竟她不能真的成為沈家的媳婦,不能以沈諶安的妻子在他身邊陪到老,沈諶安是個凡人,凡人就不會省略結(jié)婚生子一事。
婚,她可以結(jié),子,她沒辦法給沈諶安生。
為了他的人生圓滿,宋虞是留不了多久的,頂多陪他個幾年,再假死離開。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認(rèn)識的人也都不簡單,你嫁給我可能是有緣由,但是我不問,只要我不知道,你就不會離開,可是今日你送我東西,是不是打算坦白,然后離開我?!鄙蛑R安一直背對著她。
原來,他沒有好奇心是因為這個,看來他似乎也察覺到了。
只是宋虞怎么會這么坦誠呢。
“當(dāng)然不是,我就是小時四處流浪才會認(rèn)識很多人,這玉墜只是一份簡單的禮物,夫妻間送東西不是很正常的嘛?!?p> 聽到這話,沈諶安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眼睛明亮,臉上的喜悅幾乎不用隱藏。
宋虞將玉墜系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仔細(xì)的打量了一下:“果然好看?!?p> 就在這時,沈諶陵帶著阿芙走了過啦。
“三弟,弟妹。”
“大哥?!鄙蛑R安迎上去,“大哥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擾你們夫婦二人了?”沈諶陵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倒也不是。”沈諶安一笑。
“今天上元節(jié),三弟忘了。”
沈諶安頓悟:“我差點忘了?!?p> 宋虞見沈諶安看自己,有些茫然。
“阿虞,今日我生辰?!鄙蛑R安提醒道。
宋虞一愣,還真把這個給忘了。
沈諶安摸著脖子上的玉墜:“那這就是你給我的生辰禮?!?p> 沈諶安的字就是元夕,元夕便是上元節(jié)。
當(dāng)時他給自己取這個字的時候說:“沈諶安乃元夕日生,元夕亦是沈諶安?!?p> 很孩子氣的一句話。
沈諶陵道:“晚上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上元節(jié)可熱鬧了,弟妹應(yīng)該是第一次過京中的上元節(jié)吧?!?p> 宋虞點頭,目光卻輕輕掃過沈諶陵身后站著的阿芙。
她微微垂眸,模樣恭謙,從姿態(tài)上來說,找不出一絲毛病。
沈諶安心情很好,立刻就應(yīng)了下來。
宋虞自然也是個愛湊熱鬧的主。
要不是他擔(dān)心沈諶安,定是比誰玩的都瘋,每每想到這,宋虞就希望風(fēng)神快些回來。
晚上他們四人一起出去。
路上阿芙小聲的問道:“大少爺,為何不叫上二少爺一起,畢竟都叫了三少爺了?!?p> 阿芙走在沈諶陵身側(cè)。
“他不會過來的?!?p> 關(guān)于沈家二子沈諶易,就連宋虞也很少見,每次都是在府內(nèi)匆匆打個照面,不曾說過話,似乎很忙的樣子。
沈諶易一眼看上去就是斯斯文文的書生,聽沈諶安說,他二哥年幼時一直被稱之為神童。
如今一直在文書院做事,雖說是院中最年輕的管理者,但是這個條條框框也限制了他的成長。
從神童淪落為只是比普通人優(yōu)秀一點,這種落差,讓沈諶易極其不愿與外人打交道,整日埋頭書中,不然就是去會文友。
像他們這種四處游玩,對于沈諶易來說,是極其浪費生命的。
不過這段時間,沈家父母也忙著為沈諶安兩位哥哥物色親家了。
總不能老三娶妻了,老大和老二還單著。
上元節(jié)的很熱鬧,猜燈謎,畫糖畫……
宋虞看著身邊經(jīng)過的小女孩手里拿著不同形狀的燈籠,不由得有些心動。
沈諶安見她模樣,領(lǐng)著他們來到賣燈籠的小攤前說道:“我們也買個燈籠吧,阿虞想要什么形狀的?”
宋虞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蓮花形狀的。”
沈諶安點了點頭,剛要買又看了一眼阿芙,他試探性的說道:“阿芙要不要?”
說完他又心虛的看了一眼宋虞,見宋虞并未在意,心里松了一口氣。
阿芙微笑著搖了搖頭。
沈諶安買了兩個,他和宋虞一人一個。
宋虞一手燈籠,一手糖畫,美滋滋。
就在他們在路上走時,迎面走來一個黑衣少年,毫不避諱的撞在阿芙的肩膀上,撞得阿芙一個趔趄。
沈諶陵趕忙扶住阿芙。
宋虞跟在他們后面,全部看在眼里,然后道:“大哥這里人多,我們四個走有些不自由,不如我和相公一起,你和阿芙姑娘一起,分開走吧。”
這種提議,沈諶陵自然是沒異議的,畢竟他來找宋虞他們出去。為的就是帶阿芙出來逛逛。
沈諶陵故作為難道:“這樣我不放心你們。”
“沒事,我們經(jīng)常出來玩的。”說著宋虞就拉著沈諶安跑開了。
人多,幾乎眨眼間,他們就消失了。
沈諶陵笑了笑看著阿芙:“看來只能你和我一起了?!?p> 阿芙很乖巧的點頭,只是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雙溫和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狠戾,隨后消失不見。
宋虞拉著沈諶安跑到河邊,岸上有人在放花燈。
“這個許愿的嘛?”宋虞問。
這些她都不清楚,主要是風(fēng)神殿沒有,飛來峰上也沒有。
“阿虞想許愿嘛?”
“想?。 ?p> 她想許愿風(fēng)神快些回來,可是,她也是神仙啊,不知許的愿望能不能實現(xiàn)。
“你等我一下?!痹捖渖蛑R安便跑開了。
宋虞精神一繃,再望去已經(jīng)見不到沈諶安的身影了,她想要去找,卻又放棄了。
龍修會一直跟著他的,還有那件衣服也會護(hù)著他。
不論是肉體還是靈魂,再也無人可奪去。
宋虞順著河邊找了個比較安靜的角落坐下,河面的花燈猶如地上銀河一般,散發(fā)著光朝遠(yuǎn)處飄蕩,把人們的愿望帶像無盡的遠(yuǎn)方。
要是師傅在就好了,有什么愿望直接和他說就可以了,宋虞心里想著。
她撐著下巴,看著河面,伸出右手手指在空中畫著,淡紫色的光化成一條靈動的魚在他周圍飛舞。
沈諶安拿著花燈過來時,沒找到宋虞,待他找到時,卻愣在那里。
只見那邊泛著紫光的魚靈擺動著身體飛到她的唇間,然后化作漫天銀光消散開來。
沈諶安突然覺得腦袋一震,像是被人用針戳了一下,疼的他幾乎站不住。
緩了一會,他再次像宋虞望去。
小小的背影,望著河面,卻充滿了孤單。
沈諶安抬起腳走到她身側(cè),將東西遞過去:“寫上愿望放進(jìn)水里吧。”
即便宋虞又恢復(fù)了滿臉笑意,但是沈諶安依舊忘不了,他站在她身后看到的一切,她很孤單,孤單到只能自己來陪自己。
想到這時,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般,難受的要命。
“相公你看,我的燈飄的好遠(yuǎn)?!彼斡菽樕系南矏偸菑膩聿粫[瞞的。
沈諶安牽起她的手,微微一笑:“你的愿望一定會實現(xiàn)的?!?p> 宋虞有些詫異的看向沈諶安,隨后又釋懷一笑。
管他呢!
就在他們打算回去的時候,周圍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人群莫名的開始迅速消散,剛才還熱鬧的大街,瞬間就變得冷清起來。
見宋虞突然警惕起來,沈諶安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阿虞怎么了?”
“沒事,別擔(dān)心?!?p> 話落,只見先前撞到阿芙的黑衣少年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帶著冷冽的寒風(fēng),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少年清亮的嗓音穿破寂靜的黑夜:“好久不見,宋虞,還有……風(fēng)神大人!”
小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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