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字條寫一字心
將心比心啥人愛卡深
一杯苦酒欲按怎飲
真真假假誤阮到如今
使人不肯來相信
……”
就在小凌馬上要碰到那個花盆的時候,突然,一陣歌聲傳來。
小凌好像沒有聽過這首歌。
從斷斷續(xù)續(xù)的調(diào)子,抽泣的和聲,以及第一句,基本可以聽得出來,這是一首傷心的歌。
一首傷心的女人唱的歌。
是啊,只有女人,才懂得什么叫一張字條寫一字心,只有愛過的女人,才知道將心比心換不來真心的痛苦,那種不叫被耽誤,那叫……
陷害。
既然不肯給出真心,既然一開始就不愛,又何必要了我的真心空許我一生呢?
所以,到最后,只有女人才不肯再相信,只有女人才會悲問是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天注定。
從這旁人聽了感覺磣得慌的“鬼唱”里,小凌居然聽出了這一個傷心的女人的傷心事。
這莫不是老天給開的特效?
雖然到現(xiàn)在還沒有和鬼談上話,但居然能不開口而知道它們的心事。
這……
就在小凌陷入深思的時候,那個花盆,突然扭動起來。
對,不是抽泣了,是十分劇烈地顫動。
貼在它身上的符,居然就這么燒了起來!
身子和頭發(fā)在加速地往回收!
那火,把畫符的紙燒了之后還不停,居然把那頭發(fā)也燒了起來。
空氣中甚至傳來了真的頭發(fā)著火的焦味!
一陣慘叫隨之而來。
空中盤旋的無人機,更加緊密地團聚而來,甚至有兩架還因為靠得太近,扇葉打在一起而墜落到一樓花壇里??蓱z的花壇,這才剛開始,就接二連三地被砸了。
而那團火,居然沒有熄滅的意思。它還在往上燒,燒著了頭發(fā),也燒著了花和葉子。
這青山旅館的第一盆花,原本只是長在院子里的野花。當時只是為了防止這個“女人”的“笑臉”出來嚇人,才被小凌隨機拔來重在花盆里的。
后來為了防止看起來尷尬,以及欲蓋彌彰,才陸續(xù)加了后樓的其他花盆,以及前樓的,以及院子里的花壇。
可以說,這是青山旅館綠化美化的開始。
而現(xiàn)在,這團火,居然把它燒了。
這團火有些莫名。
按照之前的“劇情”,是那個“男人”消失,那個床和墻紙燃燒,這個“女人”只是躲回到花盆里啊。
這次怎么是燒了呢?
這燒了,是什么意思呢?
“啊呀?。“。“。“。 ?p> 墻的那邊,突然傳來一陣男聲的驚叫。
也是慘叫!
就像是,演技極好的實力派演員,在電影里痛失愛妻的那種。
哦,比那更慘。
真的是像痛失愛人的癡心男人的慘叫。
這“隔壁男人”是誰?
它為什么這么慘!
“姓王的,你鬼叫什么?!”這個房間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這狗雜種!當年秋蘋選擇了你,你卻一直這么虐待她。你對得起她嗎?你對得起她對你這么好嗎?你這狗雜種!”墻對面的聲音,凄厲而又悲痛欲絕。
“姓王的,我老婆死了,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墻這邊的聲音也不小。
“秋蘋是被你害死的!”墻那邊像是十分肯定。
“她是我老婆!她死不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墻這邊也是中氣十足。
“我當時就和你說清楚了。你如果對秋蘋不好,我決饒不了你!”對面幾乎是咬著牙齒說的。
“姓王的,我怎么對我老婆,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邊好像沒有多少剛死了老婆的悲痛感。
等等,那團火把花盆燒了,就是那個“女人”死了嗎?
“你殺死了秋蘋,我就殺了你?。?!”對面十分生氣,似乎之前還有著對那張黃大仙符紙的恐懼,這回是完全沒有了。
對面甚至開始撞墻了。
這邊也不示弱。
那個燒著的床架子,不知何時又冒出來了。
熊熊大火燒著床。
——這是倒帶嗎?
這男人似乎不怕火,操起床架子,就往墻上撞。
嘭!
嘭!
嘭!
從窗外的無人機角度看,應(yīng)該是兩個男人正在對著一堵墻,進行各種撓各種撞。
兩個男人都是一副紅眼睛。
兩個男人,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
而他們共同為了的那個女人,此刻已經(jīng)完全熄火了。
一株焦黑的花,只剩下一根桿子。在冒煙。
怎么看著像是一炷香呢?一炷快要燃燼的香。
不一會,這炷香便燒到了盡頭。整個香頭低垂,墜落,掉到黑黑的花盆里的泥面上。
在最后一縷煙飄散的時候,兩個撞墻的“男人”停止了動作,各自靠在墻上,仰頭悲嚎。
估計,如果把對面樓里、窗外的無人機和大叔手里的相機以及自己頭上的狗撲肉里的素材拼剪起來,如果是大叔來剪輯,估計做出來的畫面,真的和電影大片可以拼一拼了。
打?。?p> 小凌在心時幫自己說了聲。
現(xiàn)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現(xiàn)在是要看看接下來怎么辦的事。
今天,這是多了一個“住客”,又失去一個“住客?!?p> 而且,剩下的這兩個“住客”似乎還要拼命了。
這可咋辦?
咋辦也不好辦啊。
兩個大“男人”,一個是痛失愛妻(雖然天天在打人家,但從悲嚎的狀態(tài)來看,心里還是愛的),一個痛失愛人(算起來,應(yīng)該是二度失去了。當時敗給這邊這個男的的時候算是第一次失去愛人,現(xiàn)在真真的隨風(fēng)飄散了,算是第二次失去愛人……)
這兩個戰(zhàn)斗力本身就不俗的男人,身強力壯的,再加上痛苦的加持,可能還有些其他什么魔力吧,正在生病中的小凌,本身就氣力小,現(xiàn)在更小了……這也不敢上前勸阻啊。
再說了,看這架勢,也勸不住呀。
既然咋辦都不行,就真的只有涼拌了。
正思想間,對面的“王姓男子”扶著墻站了起來,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一下一下地往墻上鑿。
這邊的“男子”,也不示弱,舉起燒成鐵架子的床,一下一下地往墻上撞!
這是又開始了!
小凌帶著小鬼和大叔,往后退了一點。
不管怎么說,得保證咱自己的安全啊。
前樓的人們好像又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