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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婦上場

第94章 林家3

新婦上場 是個(gè)煎蛋 2229 2020-03-04 10:59:27

  “那我更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寶貝,你如此神神秘秘,故作玄虛?!标憱|樓撥開溫沖的手,朝馬車奔來,手已探進(jìn)簾內(nèi)。只聽見嘩啦一聲,我從縫隙往外看,陸東樓北溫沖架著拖走了,鞋底在地上擦出兩道嘗嘗的直線,赫然延伸向亭子。

  “還是你路子野啊,那女子是誰?”陸東樓哈哈直笑。

  “滿嘴胡吣,撿要緊的說,休得放屁?!睖貨_道。

  陸東樓理了理衣裳,臉慢慢沉下來:“你讓王爺舉薦給吏部的展清風(fēng)已經(jīng)在彗安上任一月有余。那是個(gè)要命的,好哥哥,敢問一句,你在哪個(gè)墳圈子里刨出來的?”

  “有屁快放?!?p>  “放,放,放,我這就給你放。展清風(fēng)一口氣抓了十三個(gè)扣糧通倭的罪員,順藤摸瓜繳了兩個(gè)倭巢。還抓到一個(gè)倭頭子。漢江巡撫嚴(yán)刻卿昨日寫信給我,要上表替他請功,邀我一同署名,奏書一但送進(jìn)宮里,彗安的青天老爺怕是留不住。你可知道官場里送他一個(gè)綽號叫什么?”

  “嗯?”

  “展瘋子!貼切至極,這樣的人,不是瘋子是什么?!?p>  溫沖久久盯著陸東樓,嘴角帶諷:“嚴(yán)刻卿是太子的人,何故要給我的人請功?”

  陸東樓:“聽說太子被圈禁,嚴(yán)刻卿一黨或許有意倒戈?王爺?shù)囊馑?,要你回程時(shí)繞個(gè)彎,去一趟漢江?!?p>  溫沖:“豫州有何動靜?”

  “高玉死了?!?p>  “姓高的死不足惜?!睖貨_冷笑數(shù)聲,走到馬車旁,牽起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車室輕輕晃動著,林恒微微睜開了眼睛,見妹妹還倚著自己睡得香甜,便一動不動。

  “這就走啦?敬元,殺高玉的是你五弟。王爺請你去漢江,別忘了!”陸東樓追上來說。

  溫沖拾起地上一顆石頭,彈打在陸東樓的腹部,淡淡道:“哪這么多廢話,回去伺候你媳婦去?!?p>  馬車向城內(nèi)行駛,溫沖驅(qū)車的功夫比溫家用了二十多年的車夫還好。哪怕他身無官職,尋常布藝,大概靠著劈柴和驅(qū)車也能混口飯吃,許是能撈得一大筆。

  “姑姑,剛才叔叔和誰在說話?”林恒的聲音放得很輕,怕吵醒妹妹,更怕外頭驅(qū)車的溫沖聽見。

  林恒發(fā)愣地看著我,半晌,眼睛漸漸明亮起來,卻一字不言。

  “大概是朋友吧。”我輕聲道。

  “我覺得是很重要的朋友。”林恒眨了眨眼。

  回到林府后,我便去廚房煮了糖漿,出來查看蕓豆曬得如何,林家下人忙著把滿車的東西搬進(jìn)來。

  大夫人及林家老爺夫人均不在,林恒林芯兩兄妹得知家里大人不在,兩位叔叔又去了奉節(jié),因此帶著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林恒買了三個(gè)水滸糖人,拿著糖人給弟弟妹妹們說桃園三結(jié)義的故事。

  四個(gè)小凳子坐著四個(gè)小小人,排排坐聽他說故事。

  溫沖環(huán)抱著雙臂,倚著閬干看著這個(gè)幾孩子。臉上的殺氣藏得倒好,目光也柔和了許多,過堂風(fēng)吹拂著,他那沒有殺意的臉上不再冷冰冰的。

  我撥了撥曬網(wǎng)里的蕓豆,太陽曬得豆子表面有些發(fā)燙。

  通州的四月是比京城熱得多得多,風(fēng)也大,已經(jīng)能看見早夏的影子。大夫人要我多出去走走看看,想買什么買什么,不必每天呆在府上。可是通州對我而言,意義有別于大夫人,沒有親人的老家,哪里能算是老家呢。

  但是通州有一點(diǎn)好,比起總覺得這段時(shí)間壓抑的京城,這里的風(fēng)很自由,陽光也自由。

  “哥哥,我想喝綠豆湯,冰冰涼涼甜絲絲的綠豆湯?!绷中九踔∧?,額上戴著點(diǎn)汗光,白白胖胖的臉蛋上撅著嘴,又把這句話重復(fù)了兩三回。

  林恒正說到興頭上,他們一個(gè)個(gè)臉都曬得泛紅,特別是林芯,神似年畫上的胖娃娃,我抿嘴一笑:“那我給你煮冰冰涼涼甜絲絲的綠豆湯好不好?”

  林芯聞聲扭過頭,鼓掌道:“姐姐是現(xiàn)在就煮嘛,我好想喝?!?p>  “是姑姑不是姐姐?!绷趾阍僖淮渭m正她。

  我點(diǎn)頭笑道:“是呀,等你哥哥說到關(guān)羽難逃江湖,綠豆湯就煮好了?!?p>  林家的乳媽媽放下盆里搓揉的尿片,擦了擦手,站起笑道:“小姐,還是我來煮吧。”

  “坐下吧,你忙手里的活,不必和我客氣,這些事情我是做習(xí)慣的。”我擺了擺手,將曬了半天豆子從木架上移下來,捧回廚房。

  鍋里煮上綠豆湯,蕓豆卷的面已柔好,等著醒兩回。天氣炎熱,大夫人他們外出回來想必也熱,于是我按著張?zhí)t(yī)寫的方子,另做一盤菊

  花糕,放在陰涼處等著凝固。

  坐在灶臺前看著火苗,手邊就是柴堆和水缸,一下子好像回到通州的家。

  我解開荷包,從里頭拿出溫子羨所贈的彩畫。滿天天燈,湖面的一葉小舟,少女托腮望著夜空。光輝燦爛,相似沒有分毫憂愁,順著點(diǎn)點(diǎn)螢火,蘆叢中是受了箭傷的白鶴,那是他……

  神仙也會受傷,也會流血……

  “看什么?”

  門外響起溫沖的聲音,驚嚇中,畫紙如落葉緩緩從我手中飄落,任我怎樣追趕,它還是義無反顧往灶底的火堆里飄去。

  我猛地把手伸進(jìn)灶底,抽出手時(shí),畫的一段已經(jīng)染上火苗燒了起來。我著急地攥著袖子,一心一意想要壓滅畫上的火。

  忽然一陣強(qiáng)烈的暈眩感襲來,溫沖從門外沖進(jìn)來,將我從腰凳上拔起來,不由分說握起我的手,臉色陰沉,緊張道:“燙著沒有?”

  他不說還好,一開口,我便感覺到自己的手背熱辣辣的,像是有千萬只火蟲爬過,痛楚感不斷增加。低頭看,手背上有三道大小不一的長狀燙痕。

  手里握著的畫,一端已經(jīng)燒成了灰末,一捏就碎的灰末。

  漫天升起的萬家天燈不見了,那位托腮看著燈火的少女不見了,通通化成了灰……

  我的心在霎那間,泛起一陣抽疼。

  “我沒事……不是很燙……還好……沒關(guān)系?!蔽议_始有些語無倫次。溫沖同林家下人要來燙傷的草藥膏,行軍在外多年,處理這樣傷口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這樣的畫,要一百一千幅也有,值得你失魂落魄?”溫沖滅掉灶底的火,撣去身上的灰,熟練地盛出綠豆湯晾涼,在柴米油鹽里還是一派氣宇軒昂的樣子。

  別以為你給我上藥我就會感激你,心頭這樣想,嘴上卻提不起精神,只是清清淡淡回了一句:“獨(dú)一張的才是好畫?!?p>  “回京后,叫他再給你畫來。他要不愿意,老子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畫?!睖貨_皺著眉頭掃了我一眼,背過身子去。

  望著溫沖挺拔的背影,我不禁發(fā)窘,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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