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桃拉著輕舞的手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說著悄悄話。
后面于朗拉著一頭不知道從哪里拉來的毛驢,跟在二人身后,看著兩人的腦袋時不時湊在一起不曉得在說些什么,樣子親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年的閨中密友。
寧桃對輕舞擠眉弄眼,說道:“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蘇城?”
輕舞臉頰微紅,瞥了她一樣,低聲道:“奈何別人有娘子了。”聲音有些低落。
寧桃一愣,急忙說道:“那……那就換個人喜歡吧,別人既然有娘子了,你再喜歡他不妥。你……你該不會,想給他做小吧?”
輕舞抿嘴,輕聲道:“文家兒女,自有風(fēng)骨。我只是喜歡他,不是愛,尊嚴(yán)自是不可棄的。你說得對,既然他已有娘子,那就不該再去煩他?!?p> 寧桃腳步頓了頓,有些詫異古人也有寧做平民妻的風(fēng)骨。不過,其實自己覺得,那蘇城也不像是對輕舞無情的樣子。呸,渣男!有娘子還對其他女子留情。
于是,在后來蘇城上門提親的時候,寧桃這個半個娘家人用掃把將他轟了出去,這是后話,姑且不提。
三人一驢走走停停,終于在中秋這一天趕回了劍南山莊,與苗書和阿松匯合。
苗書看了一眼剛跨過門檻的于朗,再看看輕舞,最后看看寧桃。這么怪異的組合,是如何和平的走過來的?
一個殺了別人全家的兇手,一個據(jù)說是傭兵團(tuán)隊長,一個修道之人。
于朗看見了苗書,心底一股危機(jī)感油然而生。這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人,可以傷他,甚至是殺他。
輕舞撲到苗書懷里,輕聲說道:“我回來了。”苗書拍了拍她的后背。
寧桃在旁邊笑道:“老大,我已出色完成任務(wù)!”
苗書松開輕舞,似笑非笑:“出色完成任務(wù)?”若是完成任務(wù),回來的應(yīng)該還有素戰(zhàn)。
寧桃耷拉下腦袋,好嘛,的確不算出色,只完成了一半。
于朗忍不住替她辯解了兩句:“她也盡力了,畢竟素戰(zhàn)云游是誰也沒預(yù)料到的。”
苗書便對上他的視線,問道:“你喜歡桃子?”
于朗臉色不太自然,有些躲避,回道:“桃子……挺好吃的。嗯,脆甜可口?!?p> 至于兩人說的桃子是什么,那就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了。
眾人在大廳坐了一會兒,等阿松回來后,就收拾了行囊,趕往界。
之前早就通知了界中蘭青,她早早地準(zhǔn)備好了飯菜,就等著他們回來團(tuán)圓。
晚上,眾人團(tuán)圓,聚在一起飽飽地吃了一頓,蘭青還額外準(zhǔn)備了果酒和米酒,女子也喝得幾杯。
老天爺賞臉,晚上云少,月明星稀。清風(fēng)陣陣,送來桂花香。
眾人難得玩得盡興,行酒令不停,杯盞交疊,苗書都喝了幾杯,輕舞喝得最多,雖是不烈地酒,但味道綿長,也是有些醉人的。
寧桃也喝得不少,但在最后喝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感覺味道極淡,就像白水一般,她嘟囔著,蘭青被酒販騙了。
一邊的于朗和阿松,作為唯二的男子,自是不敢多喝。一旁的于朗還悄悄地做小動作,將某人的就變成水。
一輪月,幾人觀賞。
素戰(zhàn)漂泊在海上,一葉扁舟,一壺美酒。
水中月亮化作銀色的盤,愁上心頭。
回想自己的一生,似乎還是碌碌無為。在家族之中,用自己的身份混吃等死;家族破滅,眼看仇人近在眼前卻無法報仇。
一個村莊的人都喪命,自己無法救他們,是自己自私了。
也沒救下柴雪,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武功不夠高,辦事不算牢,親手放走東巖國軍機(jī)大臣。
文不成,武不就。素戰(zhàn)仰頭喝了一口酒,自己還真是失敗的很,師傅又是為什么收自己為徒的呢?
一江愁,倒灌心腸裝不下,問月寄何處?隨清風(fēng)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