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書睜眼時,屋里沒點油燈,屋外倒是熱鬧,似乎在院場中央燃起了篝火。
身下不是冰冷的地板,有些暖和。苗書摸索著,什么時候地上也鋪的有地毯了?迷迷糊糊中,摸到了一只粗糙的手。
燕箜還在半睡半醒中,就握住了那只有些冰涼細滑的手。
苗書嚇了一跳,將燕箜的手甩開,立馬爬起來,不曾想踩到了自己的劍柄,又滑倒,左手劃在利刃下,倒沒有痛感。
出于對血腥味的敏感,燕箜也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將房門打開。
苗書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連忙把受傷的手在黑暗中用自己的裙角纏起來,做好防備姿態(tài)。
房門被打開,外面的人看著自己的老大,一戰(zhàn)到黑夜,不由得有些促狹說道:“老大,還是要注意身體啊?!?p> 其他人都曖昧起來,又有眼尖地人看見屋里的苗書,衣裙有些凌亂,帶有點點血跡,就笑得越發(fā)曖昧猥瑣。
燕箜黑了臉,走到篝火旁坐下,取了一塊剛燒好的肉,大口啃起來,就著一口酒咽下,大嘆一聲,“痛快!”
二當家陳九,是個白面書生,手中拿了一把折扇,一雙狐貍眼,掃了掃老大燕箜,揶揄道:“怎么?只顧自己痛快,不顧嫂子的死活了么?”
苗書在屋里早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款款走出,沖他們故作可憐道:“那可不?我可累壞了,擔驚受怕的,還沒塊肉吃,沒碗水喝呢?!?p> 二當家的一聽,連忙取下自己烤的外焦里嫩的兔子肉,遞給苗書,“幸苦了辛苦了,這可得好好補補。來嫂子,這最鮮美的肉給你?!?p> 苗書低頭致謝之后,就拿著兔子肉,盤坐下來,慢條斯理地吃著。
這個寨子,還是有些女子的,只不過不多,倒不像是強迫在此的一般,臉上的笑容做不得假。還有些幼小的孩童,在另一堆篝火處玩得盡興。
說是強盜寨子,其實就是個隱蔽的小山村的模樣。
苗書咬了一口兔腿,有些含糊不清,“官逼民反?”
白面書生笑瞇了眼睛,點點頭。
苗書咽下口中肉,又撕下一塊肉條,什么都不再問,大喊道:“小二,上酒!”
二當家的屁顛屁顛地奪過燕箜的酒壇,回道:“好嘞!”
半壇酒下肚,就像是有火在燒一般。苗書假裝自己酒力不勝,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實則暗中調(diào)動法力,想遣靈力尋找當?shù)氐囊蚬Φ碌膱?zhí)掌者。
自從見到歐陽羽后,苗書便知曉這世間不止她一個執(zhí)掌者。只是自己比較特別,是金色書頁,他們都是青色。自己是第一代,他們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不知多少代的傳承。
這是一件很讓人不解的事。為何自己第一代執(zhí)掌者還沒出來,就有了那么多的……分執(zhí)掌者?
探尋了半天,苗書也沒找到當?shù)貓?zhí)掌者,沉寂得就像是死了一樣。
苗書心中沉了沉。
這片地界問題不少。
忽然,感覺四周的聲音小了許多,眼前似乎有陰影落下。苗書回神,睜開眼睛就看到燕箜放大了數(shù)倍的臉,立即將劍向身前刺出。
燕箜往旁邊一躲,撞到了二當家陳九。陳九扶住還不算利落的燕箜,對苗書笑道:“哎喲,我的好嫂嫂啊,我大哥是看你醉了,想抱你到床上休息!”
苗書臉色越發(fā)黑了。燕箜也低聲喝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