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入宮闈
讓那些丫鬟都出去,只留錦城在房中幫著自己穿上那盔甲。
這厚重的盔甲官服一上身,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瞬間不同了。
再加上他冷著臉,錦城忍不住的在一旁拍案叫絕。
“像像像,太像了,您進宮之后,我就守在您身邊,見到什么人我都會幫您提醒,只不過在乾清殿上我是進不得的,到時候您跟在將軍身邊,謹言慎行便可?!?p> “嗯。”
時昱點頭答應(yīng)。
時北彥親自到時昱的房門口等待。
當(dāng)他走出房間的時候,身著戎裝的樣子倒是讓時北彥眼睛都看直了。
果真人靠衣裳馬靠鞍,這御林軍的官服上身英姿颯爽的樣子,倒還真的讓人眼前一亮。
“走罷。”
時北彥收回神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今日早朝左元澤特地給左闕的官服好生整理。
今日那時戎必定是來不了了,他便借機進言御林軍不可一日無統(tǒng)帥。
言盡至此,朝中能武位高者屈指可數(shù)。
遂讓皇后在吹吹耳旁風(fēng),這事十有八九就能成了。
思之至此,左元澤興致勃勃的帶著左闕早早的就進了宮去。
今日時昱還是初次進宮,路上時北彥不放心的交代了許多。
包括朝前對陛下應(yīng)當(dāng)說些什么都細細交代。
這樣一來他們倒是遲了些。
百官在朝前,皇上還未到之時,底下都是一片的輕聲喧嚷。
左元澤反復(fù)回頭看著時北彥還未到那空著的方向,便心中止不住的高興。
“左相今日心中藏了什么好事,這嘴角勾著笑的都能掛上油壺了。”
紀(jì)明德諷刺的說著。
不過他們兵部一向說話都粗糙些。
所以在大殿上,其它人倒也聽不出什么好壞,只當(dāng)是他真的在好奇左相在高興什么。
左元澤笑的更暢快了。
“本相自然是為那青州百姓安置妥當(dāng)一事心悅,百姓安康乃國之幸!”
他大言不慚的說著。
正巧皇上也從大殿的一旁緩緩朝著龍椅走去。
“愛卿所言極是!”
皇上一到,文武百官全然行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聲音響徹大堂。
左元澤這被皇上再次口頭“嘉獎”感到更是雀躍。
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實乃大吉??!
皇上剛坐上龍椅便瞧著樞密院那廂前頭的空位。
“時將軍今日怎地不在?”
這邊話音剛落,左相還沒來得及暗興。
時北彥的聲音就從后方響起。
“回稟陛下,臣知罪,昨日偶感風(fēng)寒,今晨失禮,望陛下寬恕。”
皇上今日心情極佳,哈哈大笑起來。
“無妨,時戎今日到了,身子骨休養(yǎng)的如何?朕的御林軍還需要你坐鎮(zhèn)啊!”
皇上每次都是語出驚人,對時戎的期望極大。
時昱看著這滿朝文武的目光都朝著自己的身上看來,忙繼續(xù)跪著說道。
“回稟陛下,托陛下鴻福,微臣傷勢已然痊愈。”
他沉聲說著。
皇上倒是劍眉微挑。
“甚好,那今日開始,便繼續(xù)在宮中當(dāng)值罷?!?p> 他說完,看向時北彥。
“青州那地界的災(zāi)民既已安排妥當(dāng),但百姓還需時間去重筑一切,今日便開國庫,調(diào)取些糧食樞密院負責(zé)押送過去,賑災(zāi)扶民,余下的就交給你們了?!?p> “是!皇上心懷百姓,實乃盛雍大幸!”
時北彥再次應(yīng)聲說著。
他們兩個人今朝可真的是賺足了眾人的眼光。
左元澤卻是自從看見時昱的出現(xiàn),便瞬間老臉發(fā)白,蒼老之態(tài)頓顯,和之前的雀躍之感截然不同。
他只想趕緊早朝結(jié)束,回府去好生問問那毒醫(yī)。
如今這時戎好生生的,倒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時戎分明是被人扶回家的,定然是中毒了的。
如今這完好無損的樣子,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直到早朝結(jié)束的時候,左元澤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只不過如今皇上看重樞密院,眾臣都看在眼中的。
就連中書里的幾個大臣都不由得想往時北彥身邊多湊湊。
只是在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時北彥卻將時昱拉倒一邊。
“兒啊,皇上對這次青州賑災(zāi)一事看的重,為父需要親自好生把持這事許會忙碌些,這幾日你也要在御林軍的營帳中度過,有什么緊要的事情,便可交代給錦城,你若不方便,就讓他幫你帶話?!?p> “嗯,孩兒記下了。”
時昱答應(yīng)著,可是心卻靜不下來。
今日在大殿之上,他后背都要被汗浸透了。
那睥睨天下的王者果然是非凡之人,單單那目光所至給他帶來的壓力便足以將他壓垮。
再加上文武百官都在周身,今日算是安然度過。
但日后自己還能不能應(yīng)付的來,時昱心中頓時沒譜。
畢竟這是在皇宮之中,時北彥也不好和時昱過多的言語。
只能朝著樞密院的方向而去,臨走的時候,反復(fù)的朝著時昱的方向多看了兩眼。
錦城從一旁小跑到時昱的身旁。
“時統(tǒng)領(lǐng),今日在早朝的時候,大家可都是對你刮目相看?!?p> “為何?”
怎來的刮目相看一說,他倒是納悶了,自己就說了那一句話。
“您從前可從不說溜須拍馬的話,今晨竟然還主動說托陛下鴻福,你說那百官能不留心嗎?”
錦城笑著說,他年紀(jì)小,說話自然也都沒心眼,知道什么順嘴就說了。
“那這怎么辦,我是不是說錯了?”
時昱頓時緊張了起來,方才父親怎么不提醒自己這一點。
皇上面前怎么可以馬虎!
他頓時仿佛如臨大敵一般。
“那又何妨,那私下議論的自然都是眼紅您的,原本您是個踏實做事的,皇上也是看中您的,如今在加上會說話了,那自然是更討皇上歡心的,所以您甭在意這個,挺好的!”
錦城小聲的嘮叨著,這才讓時昱心中的雷鼓慢慢的消停了下來。
他一緊張就不自覺的想搖扇子。
但是如今手抬起來,手中卻抓著的是沉甸甸的刀劍。
是了,今晨他特意將自己的玉骨扇放在了枕下。
他晃了晃頭,跟著錦城繼續(xù)走著。
身為統(tǒng)領(lǐng)如今在宮中該做什么,他都不知道。
心中那根弦緊緊的繃著,生怕自己踩了什么雷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