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昱還是初次來這炙宴閣之中,往日經(jīng)過只知這里生意極好,人來人往。
今日一來,卻發(fā)現(xiàn)這里面大有門道。
上層的餐桌都是被隔板隔開的,既保留了客人屬于自己私人空間,又能感受在酒樓暢飲的痛快。
直到頂層之上,隨著那小二走到了最里面的一處緊閉大門的屋子。
那小二朝著那大門福了福身。
“東家,人來了?!?p> “嗯。”
里面的傳來的聲線,不就是前幾日那黑衣人的雌雄莫辯的聲音。
小二聞言先行退下,只余下時昱一人。
他瞧著這頂樓之上,四處無人,沿著那窗邊一眼望去,甚至能瞧見將軍府里面的婢女人來人往。
時昱正準備推開那房門之處,誰知剛一抬手,那房門自己緩緩而開。
眼見那房間中央正站著那黑袍人,背對著自己抬手示意讓時昱進去。
他剛抬起腳,跨過門檻,后腳腳后跟剛落地,身后的門便啪的一聲隨之關(guān)上。
這人背對著自己,卻能洞察這身后的一切,時昱對他的武力之高不得不肅然起敬。
“三日之期間已到,解藥一事...”
那人身形微動,隨之轉(zhuǎn)過身來,手上有一個金褐色的小瓶子。
時昱頓時眼眸一亮,甚是驚喜的說道。
“這是解藥?!”
他心中正想,這承梅機果然厲害,曉通萬事不說,這辦事的效率也是極高的。
“別高興太早?!?p> 那人黑布遮面,讓人瞧不真切他的神情,看著時昱神色一愣,他繼續(xù)說道。
“這不是解藥?!?p> 時昱的面色顯而易見的暗淡下去,略帶失落的眸子看著那藥瓶。
“那這是何物?”
“只是緩解之藥,不能解除他的癥狀,并且這個藥效只能維持最多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只有一天的時間他可以麻痹病痛,如同正常人一般,只是藥效一過,便回到毒體之身。三天時間,我只能幫你找到三顆?!?p> 時昱眸子一沉,隨之轉(zhuǎn)而卻是帶著感激的神色看向那黑袍人。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尋到緩解之藥,已然大幸,我自當無以為報!”
他說著便要朝著那黑袍人行大禮感激。
那人卻在他剛彎腰之時,一個閃身到他身邊,用巧勁讓他直起胸膛。
“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承梅機只聽令行事,解藥也會繼續(xù)尋找,只有要令牌在,有事便直接來這里找我即可,還有...”
那人微微一頓繼續(xù)說著。
“告訴公主,她母妃之死,絕無那么簡單,身處皇家需多加防范,還有事情未得到證實,我能提醒的,言盡于此?!?p> 時昱聞言,眸色一震,“嗯,我會的。”
“你去罷,有旁的事情,我自然會主動去找你的,既然你將要和公主大婚,到時候我也會送你一份大禮?!?p> “你知道的,就算成親,駙馬也不是我?!?p> “不管是你還是他,與我無關(guān),只要能保護公主便可。”
時昱抬手接過他正遞給自己的藥瓶,倍感珍貴的揣入自己的懷中。
“那先行一步,告辭!”
“嗯。”
那黑袍人應著,一手揮起,時昱身后的門再次大開,他沒有猶豫,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隨著身后的門再次合上,他站在那樓梯處才回頭看去。
那殘灰還在日光下肆意,懷中的異物的觸感,這些都在告訴他,承梅機如今有助與他。
不能耽擱!
他快步下樓之后,身子剛準備走出炙宴閣。
門口的小二便將他叫住,“公子,莫急?!?p> 他說著從一旁的櫥柜上提出一壺酒遞到時昱的手邊,“既然來了,怎么能空手回去呢?”
“是啊,走的匆忙,竟忘這一茬了?!?p> 時昱抬手接過,眼眸不經(jīng)意的朝上看著那緊閉的窗口,他們做事果真是滴水不漏。
“客官喝的好了,記得常來啊?!?p> 伴隨著小二的吆喝,時昱大步離開這里,越過一旁的街道,身影隱入了將軍府的后門。
懷中的藥物雖然只有三顆,但如今對于他便好似千斤重。
他心中有個法子,倒不知可行不可?
還需趕緊去密室之中,找時戎商議。
時昱腳步未停,直接奔向了時北彥的臥房之處。
清晨,時北彥正在司嫣然的照顧下用早膳,一看見踏入房門的時昱。
慈愛的眸子帶著彎彎的笑意,“昱兒,今日怎地來這么早?”
“用過早膳沒呢?來來來,剛給你爹爹準備的,來一起在吃點。”
司嫣然也連忙起身朝著時昱擺著手。
“來給爹爹娘親問安,孩兒先不用早膳,還有要事處理?!?p> 他說著,左右看著這院內(nèi)無人,閃身入房內(nèi),隨之關(guān)上房門。
“我有要事找兄長一敘,隨之在與你們詳談!”
司嫣然只覺得這事情定是十分要緊,便趕緊點頭答應。
時北彥微微凝眉,沉聲,“去罷。”
時昱沒耽擱時間,直接打開密室開關(guān),走進去,直奔時戎的冰床之旁。
時戎眼下不知是在休息還是沉睡,眼眸緊閉。
卻是在時昱靠近冰床之處一步之遙之時,他猛然間睜開雙眼,視線聚焦在時昱的臉上。
“昱兒?”
“兄長,有要事與你相商?!?p> 時昱的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他心中的想法快要呼之欲出了。
“你說。”
時戎想要動一動身子,可身上隨之傳來的困乏之感,讓他只能穩(wěn)住心神不為所動。
“今日承梅機處于我回話了,他們尋來了噬骨之毒緩解之藥,一??杀D阋蝗盏臅晨鞜o恙,只不過畢竟之事緩解的,一日而過,便恢復如初?!?p> “哦?有如此藥物?”
時戎也不自覺的心間一動,如今對他來說,有一日的暢快,便是奢侈。
“不過只有三枚,也就是說,只有三日的緩解時間?!?p> 時昱忍下心中的悸動,繼續(xù)說道。
“兄長...眼看在過四日,便到了和公主的大婚之日,如今有了這緩解之藥,你大可去當日與她一同拜堂!”
這是時昱在拿到藥之后,心中一直蕩漾的想法。
若是如此,也算是給給他們兩個一個美滿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