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沉甸甸的一包金銀財寶,怎么處置可真讓他撓了頭。這金銀還好,好歹能自己融成了散碎錁子,可這宮里的寶貝拿到市面上去,可當(dāng)真是扎眼,說不定還會被官府盯上。他倒不是擔(dān)心官府把自己抓了去,而是擔(dān)心這平靜如水的日子生生的被那些人給攪了。
思忖了半晌,陸天海也想出有用的法子來。也罷,先把包袱里那塊碩大的金錠融了再說吧。
說干就干,陸天海將金錠揣在了懷里,打開了房門,朝院子四下觀瞧。發(fā)現(xiàn)院子里沒人之后,伸手示意身后的九兒跟上,躡手躡腳的朝柴房摸去。
在陸天海這個守財奴看來,財不露白這個樸素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包袱里的東西都是他自己的,他不想允許任何人來割自己身上的肉。
事實(shí)上,整個院子里除了吳涵爺倆,和張麻子,再就是九兒了。饒是如此,陸天海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寶貝被人看了去。
九兒跟在身后,看著鬼鬼祟祟的陸天海,腦門上浮起幾縷黑線。在自己的家里,至于這般小心翼翼嗎?
隨后發(fā)生的事情,證明了陸天海的舉動不是多余的。就在他關(guān)上柴房木門的那一刻,院子的大門也被打開了,陸天海扶著肚大如羅的花玫瑰小心翼翼的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壯碩如牛的獵戶。
“弟弟!在家嗎?我們來看你啦!”陸天風(fēng)剛一進(jìn)門,便喊了起來。臉上笑意盈盈,與花玫瑰相視一笑。
陸天風(fēng)真是來看他的嗎?還真不是!陸天風(fēng)的目的也很簡單,分錢!
計劃是他們幾個共同策劃實(shí)施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陸天海得了許多寶貝。就他那性格,賊不走空的定律肯定會被他發(fā)揚(yáng)光大。雖然不知道他陸天海究竟得了多少好東西,但少了八萬兩銀子自己是不干的,陸天風(fēng)已然給自己設(shè)下了底線。
聽到陸天風(fēng)喊自己弟弟,陸天海有些惱火。什么哥哥弟弟的,至極都沒有分辨出來,怎么就叫自己弟弟了!
惱火歸惱火,懷里沉甸甸的金錠時刻在警醒著他,不能發(fā)出聲音,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躲在這里。此刻的陸天海像極了用盡渾身解數(shù)躲債的老賴。
“不在家嗎?那我就先去你屋里了啊!”要不說兩人是一個娘胎里爬出來的,陸天風(fēng)也是壞。他明知陸天海躲著自己,只是故意不出聲而已,還故意刺激于他。
“好久沒來你家了,看看你家櫥子里多了些什么寶貝!”陸天風(fēng)擠眉弄眼的看著懷里的娘子,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花玫瑰笑吟吟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捏住了他腋下的軟肉。
陸天海真的沉不住氣了,自己那一包袱寶貝就在櫥子里擱著,雖然上了鎖。但那把銅鎖在習(xí)武之人的眼里就如一塊軟綿綿的糕點(diǎn),一捏就碎。
也顧不得身后的九兒,陸天海急忙打開了門,從柴房里竄了出來,一溜煙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擋住了陸天風(fēng)的去路。
“吆,在家呢!喊你老半天,怎么也不吱聲?”陸天風(fēng)看著心急火燎的陸天海,戲謔道。而后看見了他那鼓鼓囊囊的胸口,伸手摸了上去。
陸天海猝不及防,沒有擋住他伸過來的手,陸天風(fēng)的手摸到了他懷里的金錠。兩人稍一拉扯,黃橙橙的金錠字掉了出來,砸到了地上。
陸天風(fēng)的眼睛都直了,這么大一塊金錠子少說也得五斤,得換算成多少銀子啊??磥斫裉焖闶菦]有白來,陸天海這小子絕對弄出來不少好東西。
陸天海見漏了白,干脆撿起金錠遞給了陸天風(fēng):“就這些了,既然你小子看到了,都給你了?!?p> 陸天風(fēng)心滿意足伸手接了過來,拿在手里掂量著:“你小子絕對還有好東西,不過看在這塊金錠子的份兒上,我就不跟你搶了。”
“真的?”陸天海一臉的不信,斜著眼睛看著陸天風(fēng)。
“真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陸天風(fēng)信誓旦旦的道,開什么玩笑,這些金子怎么也得換幾萬兩銀子,自己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已經(jīng)很知足了。
不過,當(dāng)陸天海從柜子了拿出那沉甸甸的包袱之后,他很快就后悔了。看著包袱里論堆計的寶物,他覺得,手里的金子實(shí)在是太不值錢了!
話已經(jīng)說滿了,再往回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也沒有那么厚的臉皮,“那個,你看你是不是給你弟妹一點(diǎn)小禮物???天海哥哥···”陸天風(fēng)眼睛盯著包袱里一只翠綠的鐲子,一個勁兒的咽著口水。
陸天海徹底無語了,剛才還叫自己弟弟,看在寶物的份兒上,這家伙連輩分都不爭了?!靶邪桑疫@是給弟妹的,以后我就是哥哥了!”陸天海知道這家伙喜歡那只鐲子,伸手撿了出來,遞給了花玫瑰。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用惡來的渠道,把我這包東西出手,換成銀票!”陸天海知道惡來這么大勢力,總會有各種渠道處理這些東西,反正自己嗎,沒辦法,不如讓他們?nèi)マk。反正最貴重得到三件東西都拿在了自己手里,剩下的全是尋常的古董珠寶,不如換了銀子實(shí)在。
“小事兒一樁,你打算換多少銀子?”陸天風(fēng)顛了顛沉甸甸的包袱,在心里估摸著這些東西的價值,自己順手能摳下多少油水多少。
“嗯·····八百萬!”陸天海想了又想,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他自己也沒數(shù),干脆說一個自認(rèn)為很大的數(shù)字,省得他陸天風(fēng)摳自己的油水。
“啥?你還是自己去吧!”陸天風(fēng)一聽,把包袱撂在了桌上,擺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那你說多少?”討價還價嘛,大家都合適就可以,陸天海也不著急,笑瞇瞇的問著陸天風(fēng)。
“五百萬!這是我有把握的!再多就沒把握了!”
“七百萬!”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
“成交!”陸天海眼見價格差不多,利索的點(diǎn)了頭。
陸天風(fēng)心里這個美啊,看著包袱里這些古董玉器,值個千八百萬還是可以的。就算是被買家壓價,也能出個七八百萬,這一來一去,自己竟賺一大筆。
提著沉甸甸的包袱,飯也不吃了,陸天風(fēng)扶著花玫瑰招呼著獵戶,屁顛屁顛的走了。
看著陸天風(fēng)遠(yuǎn)去的背影,陸天海有種被人坑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