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流了幾千年
誰知道河道變更了多少次
泥沙的積淀，地形的抬升
造就了多少高峰，多少平原
黑夜里傳說著古老的故事
一頭饑不擇食的老狼吞下自己的糞便
游廊里來回晃蕩的狗沒學到它的本領
但也做了借鑒
高山上人人都說有猿啼哭
同是孕育千年文明的長江流域
一艘行船載了個黎明
林蔭的庇護讓刺猬少受些陽光
蛇褪去了花色的皮囊愈發(fā)強壯
而在故人的歌喉里
說了一個沉默的真相
一支老煙槍掛著花花綠綠的煙袋
昨日剛逝去的老婆子前些年織縫的
今后可就不在有了
是得珍藏在安心的地方
枕邊書寫一次愛人的故事落了淚
再見一面又無從說起
留下的老家具不多了，去年冬天太寒
劈了兩凳子當了柴火燒
老婆子留下的家傳手鐲后繼無人
贈給外地來的陌生人
言說再苦難也要將之留存
出了城門去的三號當鋪柜臺上的展品
花了當賣的雙倍價錢才得以贖回
這手鐲還是等到百年一起帶到土里吧
識貨不識貨也是幾個錢
留個念想不至于冷了心